「我……我……」舒平掩著耳朵,忍著身上的疼痛,苦苦哀求。「好啦,老姐,這些晚一點再說,你先回家啦!」如果被主管知道舒若汶發飆發到飯店來,他肯定要難過了。
「如果你會乖乖回家讓我罵,你以為我還會跑到這來嗎?」玉腿抬起,猛力端上不肖弟弟的小腿。
這小子就是抱著自首無罪的心態,所以主動坦承一切,接著打算消失幾天,等待兩位姐姐氣消後,他再滾回家假意仟悔一下,她們就會當作一切都沒發生,善良地原諒他。
而她,就是模清了他狡猾的這一點,才會如此匆忙地趕著來飯店堵他。
「唉喲,痛!老姐啊——」舒平抱著左小腿直跳。
忽地,幾步外的樓梯間傳來女人淒厲的嚎哭聲音——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要分手……」
姐弟倆面面相覷,安靜下來。舒平朝舒若汶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悄步移向聲源處,舒若汶也跟著步上前。
「走開!」飽含不悅的男聲響起,一名高頎的男人推開女人,倏地旋身步出樓梯間,瞧見了舒家姐弟後,他愣了一下。
瞅望那張帶點邪氣的英俊臉龐,舒若汶眯起眼,攝緊拳頭。
是他!是剛才那個在飯店大門前,開車撞倒她的無禮男子。
「偶像!」舒平眼也不眨地盯著司徒煒瞧,半張的嘴忽地逸出一聲驚呼。
舒若汶凌厲的目光猛地射向弟弟,有沒有搞錯,舒平竟然會崇拜這種男人?!
身後傳來腳步聲,司徒煒迅速邁開步伐,準備離去。
「站住!」女人追了出來,臉上的彩妝皆被淚水弄花了,看起來更加狼狽,她緊揪著司徒煒,哭吼︰「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舒若汶雙手環胸,倚著牆觀望眼前的分手戲碼。「那個男人是誰?」手肘頂頂舒平,輕聲問。
「‘海柏酒店集團’負責人司徒海柏的大兒子——司徒煒啊!我們這間「花園飯店’也是‘海柏酒店集團’旗下的飯店。老姐,你不曉得幄,他們家超有錢的,光司徒煒一個人就擁有好幾輛名貴跑車咧!」舒平低頭,不知道在身上模索、找尋什麼,接著沖進休息室內。
司徒煒?!好熟悉的名字。
舒若汶半掩著眸,努力挖掘記憶。
幾秒後,猛然憶起司徒煒曾是新聞媒體上的大紅人,只是這一年多來他幾乎待在歐洲各國,鮮少在台灣的媒體上曝光,而她對他的印象也早已淡去,加上他留起了長發,她幾乎認不出他就是司徒煒了。
她還記得媒體曾披露,司徒煒為人風流、放蕩不羈,是個標準的紈褲子弟。他還曾為了追求一個模特兒,自動毀了一筆將近三千萬的合約,差點把他老爹給氣死……
「這種男人……哼!」舒若汶瞟向司徒煒的眸光添上不屑。
「司徒先生,司徒先生請等等……」
舒平沖了出來,擠開死纏著司徒煒的那名女人,將手中的紙筆遞了上去。「司徒先生,幫我簽個名吧!我很欣賞你咧,我知道你曾是個一流的賽車手,只是你老爸不同意你玩賽車,你只好放棄了。」
雜志曾報導,司徒海柏以死威脅司徒煒放棄賽車,回到‘梅柏酒店集團」幫忙,後來,司徒煒為了父親,真的願意舍棄自己的興趣,那時候,他听到司徒煒要退出賽車界的消息時,還難過了好幾天咧!
司徒煒濃眉緊蹙,望著面前糾纏著他不放的一男一女,心生不耐。「煩!都給我滾開!」
「司徒先生,求求你,簽個名就好,我真的很崇拜你的賽車技術……」舒平突地湊到司徒煒耳邊,悄聲說道︰「還有,我曾看過雜志上寫,你一個晚上可以連續奮戰六、七個女人,大家都是男人,求求你告訴我……你那麼‘強壯’的原因好不好?我……我挺需要的。」
「白痴!」司徒煒推開舒平,大步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煒,不要走。」女人拔高嗓音說道︰「我有什麼不好?你告訴我,我一定改,不要丟下我……」
司徒煒步伐未曾停頓,女人心一驚,淬然從皮包中抽出一把刀子抵在手腕上,哭著威脅道︰「你不要我,我就死給你看!」
「司徒先生……」見偶像即將離去,舒平著急,抓緊手中的紙張,跑上前追司徒煒,卻不慎撞上那名喊著要自殺的女人,這一撞,那柄鋒利的刀片劃過女人的肌膚,鮮紅血液泊淚流出。
「血……血……」女人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連聲驚叫。
一直靜駐牆邊的舒若汶一駭,移至女人身邊,關心察看,發現並未割及手腕動脈,她松了口氣,柔聲勸道︰「你手上的傷口一直在流血,你先去處理一下好不好?」
女人好似嚇傻了,直瞪著不斷淌出的紅艷血液,沒有理會舒若汶。
舒若汶望向兩名男人遠走的背影,喜地想到了什麼,眼珠子一轉,唇畔悄悄勾起,快速奔上前揪住司徒煒,二話不說直接朝他面頰猛力摑了一掌。
剎那間,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被一個陌生女人莫名其妙地甩了一巴掌,司徒煒轉過被打偏的臉,怒視著舒若汶,渾身迸射出森冷寒氣。
驚愣過後,舒平急吼了出來。「于嘛打我偶像?!」
舒若汶大聲地吼回去︰「你閉嘴!都二十一歲了,還崇拜啥偶像?!還有,你的眼楮是瞎了嗎,不然怎麼會崇拜起這種殘忍、無禮的男人?」她撇開弟弟,偏過頭瞪向司徒煒。
專注對視之下,霎時發現司徒煒這男人……呃……長得真的很帥!
扁是那雙魔魁深途的黑眸,就足以令女人們神魂顛倒了,再配上那挺直的鷹勾鼻與性感的薄唇,她真的可以理解報導上所寫的——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人愛著他了。
不過,愛上這種冷血、狂傲的男人,無疑是找死!
「你還是不是人啊?女朋友都為你自殺了,你還一走了之?你有沒有良心啊?」舒若汶一臉義憤填膺,悄悄將燒辣的右掌背在身後,使勁甩著。媽呀——還真疼!
「良心?」心中怒火狂燒,司徒煒輕哼了聲,黑眸布滿譏諷。「我不需要。」
舒若汶伸手指著一旁的女人,示意他看看那女人的慘況。「如果她真死了,我看你怎麼辦?你一定會有報應的!」既然司徒煒不曉得是舒平不小心惹出的禍,那干脆就將一切推在他身上吧。
「救……救命啊……」一旁愣了半晌的遲鈍女人,乍時驚醒,捂著手腕上的傷口,一路跑向大廳求救。
望著女人慌張跑走的模樣,司徒煒眼神變得更加冷厲,低沉的嗓音里蘊藏著怒火。「我看不出她哪里想死了?」
他就是太了解那女人怕死的性格,才會懶得理會她的威脅,堅持走人,沒想到眼前這女人竟如此愛管閑事!
他冰冷的眸光讓舒若汶打了個寒顫,悄悄吞了口口水。
好吧,就算她是故意借題發揮,以報他先前無禮對待之仇,可是給這負心漢一點顏色瞧瞧,也算替那名可憐的女人出口怨氣,她……她又沒做錯!
縱然心中冒出懼意,舒若汶仍挺直背脊,勇敢地與他對峙。「哼,像司徒先生你這種冷血、狂妄自大的性格,終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報應?」司徒煒冷笑,只不過和一個不愛的女人分手,就會有報應?「我等著!」
這時,一名身材與司徒煒同樣高大、戴著金框眼鏡的斯文男人,跑了過來。「大哥,爸在會議室里等著你一起開會,我們快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