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他胸前那抹彈痕與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刀疤時,巫艷兒掀起眸,輕啟唇兒,逸出心疼。「當年,你一定很痛。」
「是很痛!」尹之拓貼著她的唇,喑啞的嗓聲散出。「但身負重傷與失去你多年的疼痛比起來,我情願忍受上的痛楚,也不願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氤氳的眼眸,浮著薄薄水意,巫艷兒咬著他雙唇。「肉麻!」
「是肉麻,但這是真心話。艷兒啊艷兒,早在多年前,我就已經深深愛著你,把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他低頭,在她左胸前的那枚火焰印記上細吻。
「為什麼當年那麼執著于我?就因為我替你擋下那一腿?」她褪下他身上的浴袍,纔發現里頭空無一物,手兒從他胸口一路往下溜去,盤旋于他敏感的肚月復上。
「嗯哼。」腫脹的疼痛不堪,他讓巫艷兒改成跨坐姿勢後,竟嫌麻煩地直接扯開巫艷兒的蕾絲底褲。
「該死的……」听見布料撕裂聲,巫艷兒吐出一聲嬌斥。
那件名牌底褲,價錢昂貴,他居然就這樣把它給撕了……
「有意見?」他挑起眉,吮吻著她紅唇。
「當然……」她尚未說完,又听見身上的蕾絲睡衣被撕裂的聲響。
「方便多了。」他邪笑,低頭吻上嬌女敕的蓓蕾。
「你……」巫艷兒嬌喘了聲,感覺他的悸動挺入她,多年未經情事的她略感難受,身子微微僵硬。「拓,慢點……會痛……」
尹之拓依言停下了動作,讓她緩緩適應他的存在,嘴畔不自覺地牽起微笑。
「笑什麼?」她狐疑地輕問。
「開心沒有其他男人踫過你。」他又再度加深、襲入。
「大男人主義。」巫艷兒掄起拳頭輕敲他肩頭,身上的疼意消失,她隨著他的律動,擺動嬌軀。
尹之拓輕笑了聲,調快韻律節奏。
情人的媚哼、喘息聲響,充斥于靜謐的夜。
許久過後——
漸漸消褪,兩人仍親密相擁著,緩緩調順紊亂的氣息。
忽地,一道輕微的異聲響起,巫艷兒皺眉,卻不予理會,徑自開口︰「如果我告訴你,當年我不是存心替你擋下那一腳的,你會如何?」
「什麼?」他的嗓聲仍帶著震蕩後的低沉暗啞。
「其實,當年我走上前是準備找你算帳,想質問你為何動作不快一點,害我臉上挨了一刀,不過好險那一刀,沒有在我臉上留下疤痕。」她模著當年受傷的面頰,慶幸道。
他瞇起眼。「你的意思是當年我誤會你的行徑了?」
「是啊!」她趴在他肩頭,為他的愚笨而泛出淺笑。
「而事隔多年,你纔告訴我真正原因?」
是啊!他早該想到的,依照她那欺善怕惡的性格,怎會初次見面就替他擋下那一腿。
原來,是他誤會了,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她迅速抬起頭。「怎麼?知道事實後,就後悔愛上我了?」
尹之拓輕拍她。「如果我說是呢?」
巫艷兒氣得掐著他脖子。「可惡!先前還說有多愛我——」
因為巫艷兒激烈的動作,支橕力不佳的木制涼椅,緩緩搖動了起來,先前怪異的聲響,又再度發出。
「好了好了,我怎麼敢後悔呢,我好不容易纔讓你回到我身邊。」他抓下她的手,緊緊擁著她,深情地說道︰「不論當年我們彼此交集的原因為何,我愛上你,已是既定的事實,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後悔。」
停下孩子氣的動作,巫艷兒咬著下唇。「真的?」
「笨蛋!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尹之拓不滿地睨她一眼。
「嘿嘿。」巫艷兒笑了出來,猛力投入他的懷抱。
忽地,涼椅再度響起刺耳的聲音,沒一會兒,「砰」地一聲,木制涼椅瞬間分解垮了下來,坐在上頭的兩人,也跟著摔在地上。
「該死的!」尹之拓忍著身上的疼痛,細心護著巫艷兒。
「你沒事吧?」她趕緊從他身上爬起,拉起他,擔懮地察看。
尹之拓搖頭。慶幸涼椅的高度不高,只惹來輕微的疼痛,不至于摔得太嚴重。
見他沒有受傷,巫艷兒放下心,瞪他一眼。「都叫你進房去了,你還堅持在這……在這做這種激烈運動。摔疼了,是你活該啦!」
「好吧!現在進房。」他牽著她欲往屋內走去。
「你還要?」巫艷兒縮回手,瞪大眼。
他們纔剛剛做完呢,怎麼他那麼快就……
「艷兒,我知道你很期待。可惜,我剛剛摔疼了臀部,麻煩你進屋替我按揉一下,看看有沒有瘀血。或許,讓我休息個幾分鐘,我還能努力奮戰。」他邪魅地向她眨眨眼。
巫艷兒啐了他一口,滿臉羞澀地推他一把。「呿,誰期待了?!」
尹之拓雙腳踩在分解的木制涼椅上,因她冷不防地一推,腳下一滑,整個人再度摔在地上。
「巫艷兒!」他氣得大吼。
「好啦好啦,進房幫你看看有沒有瘀血。」吐吐舌頭,巫艷兒拉起他,扶著他往屋里走去。
看尹之拓搗著光果臀部的滑稽模樣,平日在手下面前的冷酷威勢,瞬間蕩然無存。巫艷兒死命咬著下唇,纔能控制住想瘋狂大笑的沖動。
窗外的曙光躍入房內,喚醒了沉睡中的美人。
眨了眼睫幾下,等視線清晰後,巫艷兒抬起頭,望向身旁仍在沈睡的男人。她輕柔地撫上尹之拓如雕刻般的剛毅面容,腦海回想起他昨日摔倒的滑稽畫面,忍不住輕笑出聲。
「笨蛋啊!」她仰頭咬上他的下顎。
巫艷兒賴在他懷里,眷戀地深望著他的睡容。半晌過後,肚子響起饑餓的聲響,她跨下床,穿上衣物,打算下樓找些食物充饑。
門扉一開,陡然瞧見佇立于門外的常少奇。
「他還在睡,可能還要等一會兒纔會醒。」以為他欲找尹之拓,巫艷兒好心地說道,轉身就想下樓。
「少夫人……」
巫艷兒旋過身,狐疑地眨眨眼。「你叫我什麼?」
「少夫人。」常少奇臉上添滿憂郁,再度喚了聲。
這次,清楚听見他對她的稱謂,巫艷兒眸中染上防備。
見鬼了!
這個常少奇總是看她不順眼,不願承認她這個沒氣質的少夫人。怎麼今日竟然肯低頭,恭敬地喚她為少夫人?
就在巫艷兒疑惑之際,常少奇倏地跪了下來。
「喝!」巫艷兒驚詫地往後一跳。「你……干麼?」
向來冷傲如他,居然肯向她下跪;︰
「請您救救她。」他泛著血絲的眼楮里淨是慌亂神色。
「救誰?」
「梁又非。」瞧見巫艷兒疑惑的神情,常少奇再度補充道︰「就是昨晚在訂婚宴上,打算槍殺丁巧芸的那位女子。」
「原來是她。」巫艷兒了解地點點頭。「可是,為什麼要我去救她?」
「因為她槍殺『天鬼幫』幫主的女兒的舉動,依照『天鬼幫』嚴厲的幫規,她……將難逃一死。」他繃緊的嗓聲,夾帶一絲沉痛。
瞅著他痛苦的模樣,巫艷兒沉吟一會兒,開口問道︰「她,對你很重要?」
「是的!」常少奇堅定地頷首。「三年前,我在執行幫務時,不慎受了點傷,是她救了我一命。」
「因為你欠她一命,所以你纔想救她一命?」
「不!因為我愛她。」常少奇略顯激動地說道。
巫艷兒柳眉輕扭。「那你要我去『天鬼幫』救她回來?我憑什麼上『天鬼幫』要人?」
「因為您是冥王的妻子,『天鬼幫』定會顧忌您手上的勢力,放了又非。」
是嗎?
那個丁巧芸恨她恨得要死呢!怎會因為她一句話,輕易把欲殺自己的凶手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