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跟你用來冒充懷孕的毛巾一起躺在另一個房間的地板上。」
她不相信他的話,直到她的手模到肚子。天啊!它們一時候掉下來的?她為什麼沒有發覺?
「願不願意告訴我大約一分鐘前,你在想什麼?」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臉紅了。「哦,這個那個。」
「你向來把它說成這個那個嗎?」他問。
「馬。」她在同時月兌口而出。「「娜娃」和「貝格」。是的,那匹阿拉伯種馬叫「貝格」,牠的配偶叫「娜娃」。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牠們的名字嗎?」
「只有「貝格」。」
她真希望他能走開一會兒。他此刻注視她的那種目光,令她感到難為情和局促不安。
「你都是怎麼叫我的阿拉伯馬的?」
「這個那個。」
他的指背緩緩拂過她的臉頰。「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件事,我特別喜歡有雀斑的女人。你的雀斑令我瘋狂。」
他傾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個迅速而有力的吻。
「對了,我對你也有些非常狂野的幻想。」他呢喃。
他很清楚他使她吃驚得忘了呼吸,所以他才會往轉身走開前對她擠眉弄眼。她瞪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廚房裹。她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天啊!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羞死人了,她再地無法正視他了。
她覺得好丟臉。天啊!他是怎麼看出她在想什麼的?她不知道,也不打算問他。她暗自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對他想入非非了。事實上,她連想都不要去想他。
她猛地往床上一倒,立刻痛得申吟起來。她在幾分鐘後就睡著了,兩條腿掛在床邊,連鞋襪都沒月兌。但有一個念頭掠過她的腦海。
他喜歡雀斑。
第九章
他也喜歡競技。他在晚餐時間她有沒有一副紙牌,她正好有,于是他提議他們打撲克。
「你有沒有打過「種馬撲克」?」
「噢,有,而且很擅長。」
挑戰發出。他們打了五盤牌後,派克吵著要吃女乃。反正她也該上床睡覺了,因為她看來一副隨時會打起瞌睡來的模樣。
在她的堅持下,他計算他們的得分和告訴她,她欠他的金額。
她起身打個呵欠。「我會用明天晚上跟你下棋贏來的錢還你。」
他大笑。「你對下棋也很在行嗎?」
「等著瞧吧!」
下棋是他的專長。第二天晚上,他證明給她看,在短短幾分鐘不到就臝了她。
在連贏五盤後,他認定她顯然不大會下棋。到了周末時,她欠他的錢已經超過一千元了。
從那時起,道格改變游戲規則。他告訴她,他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把賭注由金錢改為問題。臝的人可以隨意提出一個問題,無論問題有多麼涉及隱私,輸的人都必須回答。
突然之間,她的技術突飛猛進。他在輸了三盤後,看穿她的詭計。
「以前你是故意讓我贏,對不對?」
「有些男人喜歡贏。」
「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歡臝得光明正大。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都要為臝而玩,同意嗎?」
「同意。」她回答。「我們也許應該重新開姶。昨天晚上我也故意讓你贏。」
他撕掉記錄總分的紙,然後把整副紙教遞給她,她洗牌的動作熟練得像賭場的發牌員,看得他又好笑又好氣。
「你這個小騙子。」
「我常打牌。」她承認。
「我才不信呢!」
她證明她的牌技有多麼高明給他看,輕而易舉地贏了下一盤。他還來不及把他的牌給她看,她就發問了。
「你告訴過我你當過小偷,記得嗎?我想要知道什麼時間和什麼地點。」
「當我還是小男孩在紐約街頭流浪的時候,我幾乎是想要什麼就能夠偷到什麼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楮,但說話的語氣 像是十分敬畏他的罪犯背景。「你有沒有被抓到過?」
「沒有,從來沒有。我的運氣很好。」
她在臝了下一盤後,要求他談談他的家人。他說明自己、達維、寇爾和亞當如何在發現垃圾堆中的棄嬰時,組成一個家庭。
依莎听得十分入迷,問了他無數問題。他在不知不覺中已說了一個多小時,等他說完時,他已告訴她他妹妹的丈夫瑞森和達維的新娘明莉的事。他把最好的留到最後,輕聲細語地談到他的梅麗媽媽。
「說奇怪還真有點奇怪,現在回想起來,梅麗媽媽是我來這裹的原因。她听說阿拉伯馬的事,叫我來看看。我當時太忙,于是叫達維替我順道去趟拍賣會。」
「我的丈夫要在拍賣會上賣掉「貝格」?不可能。他只離開過甜溪鎮一次,到河灣鎮去找一位律師。柏迪跟他一起去的,我很肯定他們兩個立刻就回來了。」
道格發現他提起一個令人難堪的話題時,已經太遲了。
「他們可能是順道經過,停下來讓馬休息休息罷了。對了,席醫生跟我說過柏迪的事。他真的是瘋子嗎?」
「當然不是,但鎮上的人都認為他是。他只不過有些怪癖而已。我跟他很熟,因為他一個星期至少來吃四次晚餐,但他跟派克比較親密。他們兩個經常頭靠著頭,低聲密談到深夜。相當奇特的友誼。」
「派克有沒有告訴過你,他們談些什麼?」
「沒有,他對他們的談話內容向來守口如瓶,所以我也沒有纏著要他告訴我。
他說他答應過柏迪不告訴別人他們擬定的任何計劃。我很想念那個愛爾蘭人,他的心地非常善良。你知不知道他在尚未有甜溪鎮時就往在這裹了?」她問。
「不知道。」他說。「告訴我,派克還有別的秘密瞞著你嗎?」
「如果你以為他打算背著我賣掉「貝格」,那麼你就錯了。派克和我從小就在芝加哥附近的一家孤兒院裹一起長大,我非常了解他。他不會做出那種事的,他知道那兩匹馬對我的意義非凡。孤兒院的修女們把牠們送給我作為出嫁時的嫁妝。」
「她們從哪裹得到那兩匹阿拉伯馬?」
「她們收容的一個人捐贈的。他快要死了,我猜那是他表達謝意的方式。他沒有親戚朋友,很怕獨自死去。修女們日日夜夜地陪伴、照料他。」
道格看出她漸漸感傷起來,于是趕快改變話題。「我滿足你對我家人的好奇心了嗎?」他問。
她舒展眉頭,然後搖頭。「達維跟他的新娘明莉是怎麼認識的?」
道格回答她的問題,等他說完時,她的臉上已經恢復了笑容。她顯然暫時忘記派克出售「貝格」的事了。
「每個人都喜歡明莉嗎?」
她的聲音裹有種他無法理解的渴望。她在擔心柯家的最新成員嗎?如果是,那又是為了什麼?
「是的,我們大家都很喜歡她。」
「我相信我一定也會喜歡她。」她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打起呵欠來。「也許今天該到此為止。明天晚上可以打牌嗎?」
「等我修好所有的椅子再說。我還有三張椅子要修理。」
「你不必操心椅子,我已經把它們都修理好了。」
他看來很驚訝。
「說實在的,道格,我不是那麼沒有用。我修理得還不錯。不信的話,你自己看。」
他不相信她真的會修,直到他檢查過那三張椅子。「你修理得比我還好。」
「我在旁邊看你修過,記得嗎?」
他記得。他也很佩服她在他答應替她修理椅子之後,還肯花那個時間和力氣。
「你的眼楮都快睜不開了。想睡覺了,是不是?」
「是的。晚安,道格。」
「晚安,寶貝。」
接下來的四個星期彷佛在眨眼間就過去了,道格很驚訝時間過得有多麼快和他在依莎家裹變得有多麼舒服自在。他覺得自己好象是家中的一份子,這個感覺雖然有點令他心煩,但也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