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面前,低垂著頭。老天,她不穿衣服的時候,甚至更美。她的腿十分修長,肌膚則非常光滑。燭光下,像足了神話中的金發女神。
那襲誘人的低胸內衣,已經無需他再多做幻想,她豐滿的酥胸貼在繡花邊上,使他忍不住血氣洶涌。
她真美,而且,她是屬于他的。
"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
"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
他努力克制著自己,才能把注意力放在對話上。"是的,我不會。"
"那你為什麼皺眉?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他搖搖頭,幾乎笑了出來。這個純真的女人,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麼。他深呼吸一下,把新娘送上床,為她蓋好毯子,再回到門口。
"妮可。"他回頭喊道。
"嗯?"
"我們到達'我的'領地之後,"他特別強調主權所有。"我不許你再說謊,你永遠要對我說實話。"
"你認為我說那個女人要我殺你是謊話?"
"不,"他答道,一邊轉身看著她。"我是指你說過的其它謊話。到了玫瑰莊之後,那些都該結束,我要你答應我。"
她不想答應他任何事。"你指的是什麼謊話?"她想知道他指的到底是什麼。
"我無需解釋。"他反駁道。"你只要答應我,妮可。"他等待的時候,眼中帶著嚴厲的光芒。
"羅伊,我希望你了解。"她低聲說︰"我願意盡一切力量保護尤里和杰堤。我只能答應你這件事。"
"對我說謊,就是你保護他們的方式?"
"過去我……"
"我說的是未來,"他打岔道。"從我們到達玫瑰莊的那一刻開始,就不能再說任何謊言。"
她深呼吸一下,低聲說︰"好,我答應你,以後不再說謊。"
羅伊轉身,再走向門口。他已經把妻子從他的思緒中忘卻,他正要伸手關門,妮可叫了他一聲。
"羅伊,我父親每晚臨睡前都要親吻我的母親道晚安,這是我家的傳統。"
他轉身看著她。"還有呢?"
"這也是撒克遜人的傳統。"過了一分鐘之後,她才接著說︰"不知道諾曼人是否也有同樣的傳統?"她試著表現出冷靜的樣子。
他聳聳肩,表示回答。
"傳統應該持續下去,尤其是在動亂的時候,羅伊。"
"為什麼?"
顯然,他還是不明白她只是想要他吻她。"以免被人遺忘。"她喃喃說。
"妮可,你是想要我吻你嗎?"
她心想,真夠含蓄的!"是的。"
她一看到他走過來,就把眼楮閉上。羅伊坐在床沿,靠過來吻她的眉心。她謝過他之後,他又吻她的鼻梁,她再向他道謝。
她的臉像火燒一樣紅,他知道她覺得尷尬,卻百思不解原因何在。他太高興她想要他的觸模,便不在意她愚蠢的行為了。
她支吾地說︰"傳統對我非常重要。既然你是我丈夫,當然對你也很重要。"
他頓了頓,"是嗎?"
"是的,"她答道,然後張開眼楮看著他。"不是我希望你吻我,只是……"
他的吻打斷了她的解釋,使她完全無法專心思考。他的唇是那麼美妙溫暖,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中,穩住她的頭。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因為她動都不想動。他的吻好溫柔,一無所求,令她無法呼吸,只感到一股渴望。
羅伊退後少許,低聲說︰"妮可,張開你的嘴。"
她剛依照他的命令去做,他的唇又佔有了她的。
他的舌頭一次又一次拂過她的。他感到她在顫抖,看來又是嚇壞了。她實在太純真了。
接著,她試探地伸出舌頭,踫踫他的,又含糊地低低申吟了一聲。他可以感到她反應中的熱情。他幾乎當下失去自制。
不過,他還是勉強自己把心收回來。他帶著溫柔的笑,看著自己對她造成的影響。她的雙唇紅腫,正用十分震驚的表情看著他。
他用拇指拂過她的下唇。
"我相信我父親從來不會這樣吻過我母親。"她喃喃道。
她的眼里閃動著光芒,他明白她是在調侃他,也以牙還牙。"既然他有那麼多子女,我相信他一定有過這樣的經驗。"
他再度低頭吻她,飛快的,不帶一絲激情的。他起身時,她無法掩飾自己的失望。"睡吧,妮可。"他命令道。"傳統已經持續下去了。"
她沒有道謝,反而嘆了口氣。羅伊還沒走到門口,她已經睡熟了。
兩名守衛剛要來輪值,四名士兵都是羅伊屬經百戰的勇士。一名士兵拿著醫生剛派人送來的安眠藥,羅伊命令他倒掉。又叫另一名守衛去通知洛倫,說他有事要談。
不到片刻,洛倫就匆匆趕來。羅伊靠在門上,很快地解說目前的處境。說完之後,就開始下達命令。
羅伊命人立即把這件可能的威脅通知國王的衛隊長,並且把值夜的人數增加三倍,另外派人仔細搜索城堡內外,那個要妮可殺他的老女人,或許還留在附近,羅伊希望能找到她。
羅伊下完命令之後,洛倫問道︰"天亮前要來找你挑戰的男人怎麼辦?"
"我會處理,"羅伊回答。"其實,我不大相信他們真的會露面。他們利用那個老女人向妮可下令,現在會把一切後果留給她承擔。他們果真來殺我們,就太危險了。"他長嘆一聲。"老天,但願我錯了,我倒希望他們來試試。我要找機會殺死那些混帳東西,他們把妮可嚇壞了。"
洛倫發現,他的男爵對于有人嚇著妮可,比有人想要取他性命更加生氣。對這名家臣而言,這種反應表示了許多意義。
洛倫和其它士兵向羅伊行過禮後,分頭去執行各人的任務。羅伊也回到自己的寢室。
不到一小時後,有人敲門,羅伊急急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的是洛倫,他後退一步,讓羅伊也站到走廊。
洛倫低聲說︰"我們找到了那個老女人,不過她已經死了,脖子被人割斷,尸體丟在一堆箱子後面。是不是要把撒克遜人全都集合起來盤問?"
羅伊搖搖頭。"如果我們表示不信任,那些已經宣誓對威廉效忠的撒克遜貴族,一定會覺得受到侮辱。當然,這對我們的國王無關緊要,但卻不適合我們的目的。如果有一名撒克遜叛徒和那些仍然反抗國王的人聯合在一起,他當然不會給我們任何答案。我們得另外想辦法找出那個混蛋。"
洛倫點頭同意。"這里有很多人,男爵,其中許多我都不認識。人太多了,我們就難以找出罪犯。"
"要是現在能設下陷講,把問題解決就好了。"羅伊喃喃說。
"用你做餌來設陷講?"洛倫問。"結果一定很難控制,大人。"
羅伊聳聳肩,反駁道︰"一定可以做到,不過,我不會冒"險,一切都以妮可的安全為優先。我迫不及待地想送她回去,必須確定沒有人能傷害她,我才能全心全意找出那個幕後策
劃一切的大混蛋。這件事並沒有了結,洛倫,我相信他們還會再度嘗試的。"
"你希望什麼時候離開?"
"明天中午。"羅伊回答。"我一早就去跟威廉談談。"
羅伊打發了洛倫,回到寢室。妮可仍然熟睡著,她眼下的黑圈依然可見。他原本希望能讓她在倫敦多待幾天,以便恢復體力。
但是沒有時間了,除非能確定她安全無虞,他根本無法休息。不過,他溫柔的妻子似乎並不擔心,否則就不會如此熟睡了。
他替她把被子蓋好。他看看滿臉安詳的妻子,迫不及待地想送她回安全的玫瑰莊。想起來到倫敦的途中,她讓他受夠了罪的那個星期,他忍不住搖搖頭,然後笑了笑。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又為什麼發生的如此之快?但是有一件事他絕對可以確定,那就是︰他確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