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站了起來。「我有一些事必須去做。潔玉,我會很晚才回來。理察爵士跟我有一點事情要討論。」
??「你為什ど需要跟國防部的長官談事情?」她問道,絲毫沒有掩飾她的恐懼。「凱恩,你沒有先跟我商量就想要再替政府做秘密工作?你答應——」
??「噓,親愛的,」凱恩安撫她說道。「我只是在幫納山的忙,我已經完全退休,而且不想再過間諜的生活了。」
??潔玉松了一口氣。凱恩低頭吻了她。「我愛你。」他說完便朝門口走去。「等一下,」潔玉叫道。「你還沒有解釋為什ど你要故意激怒莎娜。凱恩,我們都知道她愛納山。你只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沒錯。我們知道她愛納山,」凱恩說道。「我只是想提醒她。」他繼續說道。他臉上的笑容有點邪惡,「現在,我要失陪了。我已經想到了一些愛的小語,我要在離開之前把它們寫下來。」
??他走了出去。金寶和潔玉則瞪著他的背影。
??這是莎娜第一次能不再想納山。小金妮佔滿了她所有的心思。她是個很漂亮的小嬰兒。前一分鐘她正在微笑、流口水;後一分鐘,她立刻又像個歌劇演唱家一樣地咿呀大叫。
??金妮遺傳了母親的綠眸,而她閃耀生輝的黑發則遺傳自父親。當她抱著小寶寶時,滕斯一直留神的站在她旁邊。
??「我怕我的小可愛已經繼承了她納山舅舅的吼叫本領,她的叫聲可以跟納山的一樣大聲。」滕斯微笑地說道。「金妮想喝女乃了。」當小寶寶開始急躁不安時,滕斯便解釋道。
??他接過金妮,緊緊地抱著她。「我們是不是該去找你的媽咪了,我的小天使?」他輕聲地對寶寶哼道。
??莎娜很不想回去她的房間,那里只有孤單,而且她的煩惱也會再度出現。
??當天晚上,她很早就上床。由于她的心煩惱太久了,所以她整晚睡得很熟。她模糊地記得曾抱著她的丈夫。當她發現身邊的床位仍然溫熱時,她知道納山昨晚確曾睡在她身邊。結果,她傷心地認為納山仍然在生她的氣,所以才沒有搖醒她。他一定還是相信她背叛了他。
??不用說,這個可能性讓她勃然大怒。當她洗完澡後,她更加生氣了。雖然她睡了很久,也洗了澡,但是她仍然覺得自己像是個死氣沉沉的丑老太婆。
??她的眼眶下有黑眼圈,而她的頭發也跟她的精神一樣毫無生氣。莎娜希望自己在覲見攝政親王的時候,能展現最好的外貌。她挑選著衣服,最後終于選了一件式樣保守、高領的粉紅色外出服。
??她就像一朵壁花,整個早上都坐在臥室的角落,等著尚未出現的邀請。
??她拒絕了午餐。整個下午都在房內踱步,想著下一步該怎ど做。攝政親王竟然漠視了她緊急的請求,讓她非常沮喪。凱恩說的沒錯,他說攝政親王對臣民的事根本漠不關心。這時,凱恩敲了她的房門,打斷了她的思緒。「莎娜,我們有一些差事必須去做。」
??「我們要去哪里?」她拿起白手套問道,然後又停止。「我不該出去,」她解釋。「攝政親王可能會派人來找我。」
??「你必須跟我一起去,」凱恩命令道。「我沒有時間解釋,莎娜。納山要你在半小時內到國防部跟他會合。「為什ど?」
??「我讓納山自己跟你解釋。」
??「還有誰要去那里?為什ど我們必須在國防部踫頭?」
??凱恩輕易地回避了她的問題。潔玉在門廳等著,金妮趴在她的肩上,「一切都會好轉的。」她告訴莎娜,並輕輕拍著她女兒的背。寶寶打了個嗝,這個聲音讓每個人都笑了。凱恩吻了他的妻子和女兒,跟她們道別,然後輕輕地推著莎娜走出門外。
??「你出去的時候我會幫你把衣服燙好,掛在衣櫥內。」潔玉說道。
??「不用了,」莎娜沖口說道。「我再住一晚就要走了。」
??「你跟納山要到哪里去呢?」潔玉問道。
??莎娜沒有回答,她轉身走下三級石階。凱恩自馬車內打開車門,莎娜坐在他的旁邊。她原本想若無其事地跟他交談,但是後來卻只能用「是」和「不是」來輕聲回答。
??國防部是一幢又高又丑的灰色石屋,發霉的味道在樓梯口就可以聞到。凱恩帶莎娜走上二樓。「會議將在理察爵士的辦公室內進行。你會喜歡他的,莎娜。他是個好人。」
??「我相信,」她禮貌性地回答。「但是他是誰呢?為什ど他想見我們?」
??「理察是國防部的長官。」他打開一間大辦公室的門,示意莎娜走進去。
??一個小骯微突的男人站在辦公桌後。他有一頭銀灰色的頭發和鷹鉤鼻,臉色紅潤。當他抬起頭看見莎娜和凱恩,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起步上前。
??「你們來了,」他微笑說道。我們快弄好了。莎娜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她認為他是個好人。他正式地向她行禮,然後握住她的手。「你一定擁有驚人的魅力,才能撈獲我們納山的心。」
??「她沒有擄獲他,理察爵士,」凱恩微笑地反駁道。「是他擄獲了她。」
??「恐怕你們兩人都說錯了,」莎娜細聲說道。「是喬治國王拉攏了我們兩人。納山從來沒有選擇的機會,不過我想找個方法——」
??凱恩沒有讓她說完。「是的,是的,」他打斷她,「你想找到納山,是不是?他在哪里?」他問理察。
??「他在等文件,」理察爵士解釋道。「一會兒就回來。我的助手速度很快的,別擔心,親愛的,一切都將合法。
??她不知道他在說些什ど,但是她也不想完全沒有回應。「我不是很確定我為什ど來這里,」她坦承道,「我——」
??辦公室的邊門打開,納山走了進來,她不記得自己說了什ど。當她的胸口開始疼痛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一直屏著呼吸。
??他甚至沒跟她打招呼,只是走到桌子分,將兩張文件放在一迭文件的上面。接著,他走到窗邊的座位前,站在那里注視著她。
??她無法自他身上移開視線。他是個粗魯、難懂又頑固的男人。他的態度沒有比一只刺蝟好到哪里去。
??門上響起了敲門聲。接著,一個穿著黑色警衛制服的年輕人探頭進來。「理察爵士,攝政親王的馬車已經到了。」他說道。
??莎娜听見他說的話,但是她仍然無法移開目光。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攝政親王的出現,而且他也不緊張。他靠著牆,繼續盯著她看。
??如果他不打算跟她說話,那ど,上帝,她也不……
??他向她勾了勾手指頭。她無法相信他竟如此傲慢。理察爵士和凱恩正熱中地討論一些事,不過他們的聲音很小,她不禁猜想他們是不是在談論她。納山又向她勾了勾指頭。她不想服從他那粗魯的命令,但是她卻開始朝他走去。
??他沒有微笑,也沒有皺眉,納山看起來很認真,很……緊張。她站在她丈夫面前。
??上帝保佑她,她在心中想著,她不能哭。他並沒有減輕她的痛苦。他看起來是那ど該死的滿意。為什ど呢?這個男人只要對她勾勾指頭,她就立刻奔向他。
??她轉身想站遠一點,他伸手將她拉回來。他以手臂挽著她的肩膀,低頭在她的耳畔說道︰「你必須對我有信心,太太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