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蘿拉命令道。「你有驚人的本質,莎娜,我會在這里等你完成工作。」
??莎娜沒有擁抱她的姨媽道別,因為她害怕手槍會走火。
??當她走向船艙那一層時,她不住地禱告。水手休息室內沒有人。莎娜正想到自己的艙房去看看時,卻听見有人走下階梯的聲音。她立刻躲到屏風後面,屏息靜待。
??金寶首先搖搖晃晃地走下階梯。莎娜從屏風的接縫處望出去,清楚地看見她的朋友.金寶的前額有一道傷痕,鮮血滴下他的臉頰。他沒有拭去血漬,因為他的雙手被縛在身後,而且他的身邊有三個海盜包圍著他。
??他的傷讓莎娜忘記了害怕,她覺得非常生氣。
??莎娜看見金寶低頭盯著階梯。接著,她又听著腳步聲,然後她看見了納山。納山跟金寶一樣,雙手被綁在身後。莎娜很感激他還活著。她開始顫抖。她丈夫臉上的神情讓她不禁露出了微笑。他看起來是一副很無聊乏味的表情。
??她看見他朝金寶點了一下頭。他的動作很快,很輕微。如果她不是一直注視著他,絕不會看見這個舉動。接著,金寶稍稍轉頭望向屏風。
??她猜想納山知道她藏在那里。莎娜低頭,看見她的裙擺有一截露在屏風外。她迅速拉回裙擺。
??「帶他們到艙房里,」一個邪惡的聲音命令道。納山被推了一把。他絆了一下,立刻轉身,看起來好象是想穩住自己,使自己不會摔倒,但是實際上,他已經移到了屏風的角落。他的手離屏風只有一步遠。
??「巴格拿酒來了,」另一個人叫道。「我們可以邊干杯,邊觀賞殺人。皮瑞,你想讓他們的船長先死還是後死?」
??在他們交談之際,莎娜將一把手槍塞進納山的手中。納山沒有任何行動,所以莎娜推了他一把。
??他還是沒有動。她又等了一分鐘,而他仍然沒有動靜,她這才想起他的手綁著。
??她拿出小刀,立刻動手去割繩子。但是她不心刺了他兩次。最後納山用手指抓住刀背,接手了這個工作。
??莎娜知道時間根本還不到一分鐘,但是她卻覺得有一世紀那ど久。
??「該死.頭子在哪里?」另一個聲音喊道。「我想喝酒。」
??茨娜猜想他們是在等他們的領導人來了之後才開始慶祝。
??為什ど納山按兵不動呢?他的手已經松綁了,但是他卻不動聲色。他一手抓著刀,另一手握著槍。槍口朝下。
??他看起來已經準備作戰了,但是他卻等著。他往後靠在屏風上,將她壓在牆邊。莎娜很驚訝屏風沒有被他壓斷。納出顯然正無聲地傳達他的訊息,要她別輕舉妄動。
??老天,她根本不能動!她又緊張了。為什ど她的丈夫現在不乘機行動?他想等到海盜人數增加之後再動手嗎?莎娜決定給他一些她自己的訊息。她伸出手,再次戳了戳他的背。
??他沒有反應。她再戳。當她听見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自樓梯上傳來時,立刻縮回她的手。顯然是海盜頭子下來了,因為他的手下吵著要喝酒。
??其中一個海盜走過水手休息室,打開了她船艙的門。他走進去,然後又沖了出來。他的手上握著她的衣服。是她那件淡藍色的衣服,而且是她最喜愛的一件,但是這個家伙竟然在她的衣服上亂模。
??她發誓永遠不再穿那件衣服。
??「船上有女人,頭子。」那個骯髒的男人說道.
??他們的頭子背對著莎娜而站,所以她看不見他的臉。這是值得慶幸的一點,因為他的體格已經夠嚇人的了。他跟納山一般高。
??海盜頭子發出惡心的竊笑聲,讓莎娜渾身起雞皮疙瘩。「找到那個婊子,」他命令道。「等我玩夠了以後,你們可以輪流玩一玩。」
??莎娜用手捂住嘴巴,以防自己叫出聲來。
??「啊,頭子,」另一個男人叫道。「在我們有機會以前,她可能已經死了。」
??只是一陣惡心的竊笑聲。莎娜很想哭,她听夠了他們的骯髒計劃。她更用力地戳著納山,甚至推他。
??他終于回應了她的要求。他像閃電般地沖向站在他們艙房門口的男人,同時丟出了手中的小刀.小刀命中了站在階梯前的男人,嵌入他的兩眼之中。納山接著開了一槍,撂倒了另一個海盜。
??納山用肩膀撞向兩個堵在艙房門內的男人,用拳頭擊倒了那兩人。
??金寶用頭去撞海盜頭子。他的手仍然綁著,而他的撞擊只是讓海盜頭子失去平衡。海盜頭子很快就站穩。他打了金寶的頸邊一拳,將金寶推倒在地,並踢了金寶一腳。不過他的腳勁不大,因為他一心一意想掏出手槍。
??納山正想沖出門口時,海盜頭子已經舉起了槍。他惡毒地說道;「我會讓你慢慢地痛苦下地獄。」
??莎娜怒不可遏。她繞過屏風,無聲無息地站在海盜頭子的後面。接著,她用手槍抵住他的後腦,「我會讓你盡快下地獄!」她壓低聲音說。
??當海盜頭子感覺到冷冷的槍管抵住自己時,他的全身僵硬得像一具死尸。莎娜很高興,納山也一樣。她注意到納山露出了笑容。
??她也報以笑容。事情並不算太糟。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殺了這個海盜頭子。她不想失手,因為她丈夫的生命全依賴她的勇氣。
??「納山?」她叫道。「你希望我這一次射他的兩耳之間,還是他的脖子?」
??這個虛張聲勢的威脅立刻奏效。「這一次?」她的俘虜快窒息似地說道。
??但是這還不夠好,因為他的手槍還是指著納山。
??「是的,這一次,你這個笨蛋!」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十分邪惡。而且她覺得自已做得很好。「你喜歡射哪里呢?」納山問道。她故意倚著門,顯現出十分輕松的感覺。「脖子,」莎娜答道。「你不記得上次才清理那些腦漿的混亂場面?血跡大約過了一個星期才清理掉。還好,這個笨蛋好象有一個比較小的腦袋。喔,你決定吧,我會服從你的命令。」
??海盜頭子的手垂了下來,他手中的槍也掉在地上。莎娜認為他們已經完全勝利了。但是,在納山制伏那個海盜之前,海盜猝然轉身。他揮動拳頭打中莎娜的左臉頰,然後笨拙地想踢掉她手中的槍。
??莎娜听見納山的咆哮聲。她搖晃地後退,絆到金寶的大腳,她的槍立刻走火。一個痛苦的哀嚎聲緊跟在槍聲之後,她的敵人抓住了自己的臉。
??她似乎花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倒在地上。每件事都變成了慢動作,她在昏倒前最後知道的是一件可怕的事。老天,她的槍射中了海盜頭子的臉。
??幾分鐘之後,她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麥修和金寶雙雙俯身望著她。麥修拿了一塊冷濕布放在她的臉頰上;金寶則從納山的書桌上拿起一張海圖替她扇風。
??她的丈夫不在這里。莎娜一想到這里,立刻掀開被子,想站起來。金寶將她壓回床上。「別動,莎娜,你被重重地打了一拳,臉頰都腫起來了。」
??她不理會他的話。「納山呢?」她問道。「我要他在這里陪我。」
??金寶尚未回答.已跌坐在床上。莎娜搶過麥修手中的濕布,開始清洗金寶前額的傷口。
??「這女人很嬌小,但是當她生氣的時候,卻是很厲害的,是不是啊,麥修?」金寶盡量板著臉說道。「你別小題大作啦。」他對莎娜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