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德琳全身發顫,听見她嘶啞的申吟,鄧肯不情願地移開她。
梅德琳的雙眼因激情而朦朧,她的嘴唇腫脹,潤紅,似乎在邀請他再度品嘗。鄧肯知道不該玩火,但他的意志背叛了他。挫折的低吼一聲,鄧肯滾過來,拉她靠近自己。
梅德琳想哭,有明白自己為何繼續讓他吻她。更重要的是,她無法停止,她覺得自己跟妓女一樣地放浪。
鄧肯輕輕一踫,她就融化了。她的心在打鼓,手掌發熱,充滿無法止息的渴望。
听到他的低吼,梅德琳推想她的吻一定觸怒了他。梅德琳很惱怒,決定拉開距離。當她扭動身體時,鄧肯發出粗啞的申吟,他的手移到她的臀部,緊緊按住她。
多麼矛盾的人!他不了解穿著長外袍睡覺多麼不舒服嗎?她再度移動感覺他在顫抖,梅德琳想,他要開口罵她了。
但梅德琳已經累壞了,沒力氣煩惱他的脾氣。呵欠一聲,她睡著了。
這對鄧肯是最大的挑戰,如果她再動一下,他就完了。
鄧肯從沒要一個女人像要梅德琳這麼殷切。他閉起眼楮,氣息不勻。梅德琳偎向他。他開始倒數到十,希望能控制自己。
懷中的無邪美人,完全不知道她的魔力。她這個星期幾乎使他瘋狂。他想她走路時款擺縴腰的模樣,想她的一顰一笑。他懷疑梅德琳對別人是否也有相同的影響力。唉!他看見他的士兵,眼神跟著她轉。即使他最忠心的家臣,也是他最親近的朋友-安東尼,對她也改變態度了。一開始他沉默、皺眉,但後來幾乎都是安東尼在說話。他沒有跟在她後頭監視,而是伴在她身側-這正是鄧肯想要的位置。
他不怪安東尼屈服在她的魅力之下。但吉爾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的弟弟顯然迷上她了。這目前仍是個問題。
梅德琳又在蠕動了。挫折地低喊,鄧肯掀被下床。梅德琳動了一下,但仍然沉睡著,"睡得像個無知的嬰孩。"鄧肯呢喃,走向房門。
他要再度回到湖迷,但這第二度的游泳,不會像第一次那麼舒服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晚泳次數愈來愈多,冰涼的湖水對他而言是冷卻體內的最佳選擇。
輕嘆一聲,鄧肯關門離去。
★★★
"唉!阿狄雅,有時候如果出生的孩子有缺陷,斯巴達的父親們會把把孩子由窗戶丟下去,或丟下懸崖。我知道你很吃驚,但貝登神父告訴我這些故事時,從不吹牛。"
"斯巴達的婦女又是何種情形?你的貝登神父有告訴嗎?"阿狄雅興致高昂地問道。她看著梅德琳重新打掃和安排自己房里的家具。阿狄雅已經說過她不該常常如此辛勞,但梅德琳固執的個性容不得別人和她爭辯。
自從梅德琳被迫和阿狄雅踫面後,已經三個星期了。阿狄雅自說出心事之後,心中的罪惡感和痛苦頓時減輕不少。她信任梅德琳的意見,接受了往者已矣,來者可追的觀念。梅德琳寬大、無私的友誼,清除了阿狄雅淤積內心的疑難。上個月她的月事正常了,這更令她如釋重負。
梅德琳替她打開了另一個境界,她為梅德琳豐富的知識所驚,每天都等著她說新的故事。
看見梅德琳的臉時,她笑了。她的朋友鼻梁上沾著灰塵,綁住頭發的藍絲帶,常不听話地掉下來。
梅德琳停止打掃,她靠著掃帚柄。"我知道你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她暫停,掃開落在額前的秀發,但在額上留下了新的灰塵。"我相信斯巴達的女人跟男人一樣糟。不止如此,我還懷疑她們何以自處。"
阿狄雅呵呵笑。她的笑聲溫暖了梅德琳的心。鄧肯妹妹的改變非常令人高興。她的眼神又重新有了光彩,最近也常常露出笑容。
"現在新的神父已經來了,我們絕不能讓他听到你剛才說的故事。"阿狄雅輕聲說道。
"我還沒見過他人,但我很高興他來了,威克森兄弟早該有上帝的僕人來照料他們的靈魂了。"
"他們以前有,但自從約翰神父過世、教堂遭受祝融肆虐後,就沒有人管了。"阿狄雅聳肩。"再告訴我有關斯巴達的事,梅德琳。"
"嗯,斯巴達的女人一到十二歲就開始變胖,這是我個人的假設,不是貝登舅舅說的。但我確實知道,她們不只讓一個男人上她們的床。"
阿狄雅喘口氣,梅德琳點頭。"一次不只一個?"阿狄雅問,臉色潮紅。
梅德琳咬住下唇,思索這個狀況是否有可能。"我不這麼想。"她終于回答,背對著門。阿狄雅听得入神,她們兩個都沒注意到鄧肯正站在門口。
"我不相信你有可能躺下脊背同時擺平兩個男人。"她承認。阿狄雅咯咯笑,梅德琳則聳肩。鄧肯的眼楮不覺瞪大。
梅德琳蹲在阿狄雅衣櫃的前面。"我們必須先將它清空,再搬動它。"
"你必須先講完故事。"阿狄雅堅持。"你的故事真的很不尋常,梅德琳。"鄧肯本想插嘴,但他也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
"在斯巴達沒有單身這回事,一大群不婚女人會在街上找尋未婚男人。一旦找到,她們倒在他們身上。"
"倒在他們身上?"阿狄雅問。
"他們會倒在那個可憐人身上,把他揍得奄奄一息。"她喊出來,頭消失在衣櫃內。"這是千真萬確的。"她補充。
"後來呢?"
"你知道年輕男人會被關在黑暗的房間內,跟他們白天沒見過的女人做……,你知道我的意思。"她結束故事。
梅德琳吸口氣,掃出一堆灰塵。"有些女人生了孩子,卻連孩子父親的面都沒見過。"她的臉由衣櫃中鑽出來。
"可怕極了,是不是?但一想起你哥哥鄧肯,我猜愛蘭小姐一定會比較喜歡暗一點的房間。"
梅德琳只想說笑,但阿狄雅驚慌地輕呼,她剛注意到鄧肯正靠著門板。
梅德琳誤解了阿狄雅的反應,立刻補充說,"這是我杜撰的,畢竟鄧肯是你的大哥,我無權在你面前嘲弄他,我很抱歉。"
"我接受。"
梅德琳砰的聲撞上衣櫃。
"你在那里站多久了?"她面對他,臉色漲紅。
鄧肯沒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令她緊張。梅德琳撫平外衣的縐摺,注意到自己腰部沾上大片灰塵,她馬上用雙手擋住。一綹秀發遮住左眼視線,可是她不能舉手掠開頭發,他一定會注意到自己一團糟的模樣,不是嗎?
梅德琳提醒自己,她只是他的俘虜,看起整潔或是骯髒有何關系呢?她把頭發吹離視線,嚴肅地看著鄧肯。
她敗得很慘,鄧肯知道她在想什麼,而且正在笑她。現在她要藏住靶情是愈來愈難了,這個事實跟她現在的模樣都令鄧肯喜愛不已。
她想他一定正在嘲笑自己悲慘的外貌。鄧肯徹頭徹尾的掃視更加了她的推斷。他的目光由她散亂的頭發,移到腳上沾滿灰塵的鞋子,笑容愈來愈夸張,直到他再度合嘴。
"上去你的房間等我。"
"我可以先完成手邊的工作嗎?"
"不行。"
"鄧肯,我只是想把阿狄雅的房間布置得更像……"她想告訴他,要讓阿狄雅的房間跟自己的一樣溫暖可人。但她擅自自改變房間的布置,或許他會感到不悅。
梅德琳掃視阿狄雅。這個可憐的女孩正緊抓著雙手,眼楮盯著地板。"阿狄雅,你忘記跟你哥哥打招呼了?"她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