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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骨柔情 第18頁

作者︰茱麗•嘉伍德

"如果你想對我吼叫,艾德蒙,我必須告訴你,我並不重听。"

艾德蒙沒有回答,只是交叉雙臂,嚴厲的凝視她好長一段時間,直到鄧肯提醒他檢查梅德琳的傷勢。

這個兄弟走向床沿時,梅德琳又害怕了。"我寧願你不要管我。"她禁止聲音發抖。

"你的好惡與我無關。"他的聲音跟她一樣輕。

當艾德蒙移向她要檢查腿傷時,梅德琳認了,他強壯得可以強迫她,而她還需要儲存力量對抗即將到來的苦刑。

當她掀起覆蓋物時,艾德蒙毫不變色。梅德琳小心遮住其余的部位,她是個有教養的淑女,艾德蒙最好一開始就知道。

鄧肯走到另一側,當艾德蒙踫觸梅德琳的大腿時,他蹙著眉,梅德琳則因痛苦而愁眉苦臉。

"你最好抓住她,鄧肯。"艾德蒙評斷。他的聲音溫和,全心貫注于眼前的工作。

"不。鄧肯?"

她露出狂亂的眼神。

"不需要。"他告訴他的弟弟,眼楮看著梅德琳,補充一句。"如果有必要,我會抓緊她。"

梅德琳的雙肩垂下來,她頷首,臉上重現平靜。

鄧肯確定自己一定會限制她,否則艾德蒙無法完成清潔的工作,將她的肌肉縫合一定會讓她劇痛難耐,而一個淑女在接受折磨時發出尖叫是很不雅的。

艾德蒙準備就緒,要開始了。他望向鄧肯,得到他的首肯後,轉向梅德琳。他看到的令他驚訝。在那對漂亮的藍眼中,只有信任,沒有懼怕。她非常美麗,艾德蒙承認,就如吉爾所說。

"可以開始了,艾德蒙。"梅德琳打斷他的思緒。

艾德蒙看她以鎮定的姿態揮手表示她在等,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令他莞爾。但她的嘶啞聲又令他吃驚。"如果你用熱刀是否更容易治療傷口?"

他還沒回答,梅德琳搶著講,"我並非想批示你該如何做。但請不要生氣,用針和線好像很野蠻?"

"野蠻?"

艾德蒙很困難地跟她繼續對話,梅德琳嘆氣,她已經累得無法再跟他解釋了。"可以開始了,艾德蒙,我已經準備好了。"她重復。

"可以嗎?"艾德蒙問,望向鄧肯。

鄧肯憂慮地看著她,臉色嚴肅。

"動手吧,愈等愈糟。"

他點頭,集中精神,準備抵抗他會听到的尖叫聲。

梅德琳一聲也沒叫。在接受考驗中,有時鄧肯會坐在床邊,梅德琳會立刻轉向他。她的行為好像要將自己壓在他底下。她的指甲掐進他的大腿,但鄧肯想梅德琳並不知曉。

梅德琳知道自己再也受不了了。她很感激有鄧肯在身旁,雖然她不了解為何有此感覺。現在她無法思考,接受鄧肯是她寶貴生命的舵手。沒有他,她會失去控制,然後崩潰。

當她肯定自己快尖叫出聲時,感覺針穿過皮膚,後來,腦中一片混沌……

鄧肯知曉那一刻梅德琳昏倒了。他慢慢將梅德琳的手從他腿上移開,溫柔地將她的臉頰轉向他。淚水潤濕了她的臉,他為她擦干。

"我寧願她大叫出聲。"艾德蒙在縫合時低語。

"那會阻撓你的工作。"艾德蒙完工後,鄧肯站起來看他的弟弟替梅德琳的腿包上厚棉布。

"刻死,鄧肯,她很可能會因為發燒而死去。"

他的話觸怒鄧肯。"不,我絕不允許,艾德蒙。"

艾德蒙被鄧肯的激動嚇著了。"你要照顧她嗎?兄弟。"

"我來照顧。"他承認。

艾德蒙無話可說。他張口結舌地看他哥哥走出房間。

他嘆口氣,也跟了出去。

鄧肯離開城堡來到狩獵木

屋後的小湖。刺骨寒風掃去他的迷惑。夜晚憩靜的游泳是鄧肯身心的需要,這助他放松或忘卻煩惱的一大方法已成為他的例行習慣,不管是夏天或冬季。

鄧肯月兌掉外衣,沉入冰冷的湖水,希望滲入肌鼻的森寒能令他忘卻梅德琳。

一會兒後,他吃著晚餐,吉爾和艾德蒙在旁邊陪伴著他。這是反常的事,因為他通常獨自一個人吃飯。兩個小兄弟談了許多事情,但沒人敢問鄧肯有關梅德琳的事。鄧肯整頓飯都沒說話。

鄧肯食不下咽。他決定上樓休息,但當他上床時,梅德琳的影像又來干擾他。他告訴自己已經習慣有她在身旁-這是他無法入眠的理由。一個小時過去了,他仍在床上輾轉反側。

半夜後,鄧肯放棄掙扎。在去頂樓的途中,他一邊咒罵自己,告訴自己只要看一眼梅德琳,確定她還活著。

鄧肯一直站在門外,直到梅德琳夢中的驚叫聲將他叫進屋內。他關上門,在壁爐內添加柴火,然後走向她。

她正睡著,左腿因綁著厚布而突起,衣裙捲到大腿以上。鄧肯想替她拉好衣服,但始終不滿意。看著梅德琳拉扯自己的皮膚,和破裂的外衣。鄧肯說服自己她這樣會更舒服。她現在只穿著白色內衣。靠近頸部還繡著一朵細工玫瑰。鄧肯笑了,梅德琳一定花了很多時間在上面。

穿著襯衣的她就如花朵般嬌弱。多麼溫柔的可人兒。她的皮膚白皙無瑕,在火光映射下如發紅的晚霞。

天啊!她真可愛。

"該死!"他自言自語。沒穿外衣遮住曲線的她甚至更加好看。

當她開始發抖,鄧肯立刻趕到床邊,肩上的壓力逐漸松弛。唉!他已習慣有她在身旁,而且確定這是他現在感到如此滿足的原因。

鄧肯將毛毯覆住兩人。他剛伸手要攬住她的腰,但梅德琳比他更快,她偎向他,直到背部和他貼在一起。

鄧肯笑了。梅德琳很顯然地也很習慣有他在身旁。他驕傲地抿嘴是因為梅德琳完全不知道……

★★★

梅德琳睡了將近二十四小時,她終于醒來時,只有稀疏的夕陽殘暉穿透窗簾。每件東西看起來都霧茫茫的,她心神恍惚,不記得置身何處。

她想坐起來但感覺糟透了。全身痠痛,腿部好像被人用熨斗燙過,胃在翻攪,她不想吃東西,只是渴得厲害。她想起來開窗,睜睜眼,但身體虛弱得連踢掉毛毯都不可能。她好熱,真想撕碎衣服,站在風中。

然後她知道身上不是穿著原來的衣服。有人替她換衣,這個事實侵犯了她的隱私,但她完全記不起自己被人動過。身上套的是一件很不體面,只到膝蓋的白棉衫。袖子太長,當她想將袖子折起時,梅德琳覺得這件衣服很眼熟。這是男人的襯衫,由它肩膀的寬度來看,無疑是屬于鄧肯的。對了,那晚在帳篷內,他睡在身旁時,就是穿這一件,已經過了兩晚了嗎?梅德琳昏昏欲睡,不想再思索,她再度閉起眼楮。

她作了最平靜的夢,重返十一歲的童年,那是韋德莊主的莊園,除了少數家僕外,梅德琳是唯一的年輕女孩。羅勃特神父和山米爾神父都到此地拜訪貝登神父,他們的修道院太擠,而韋德莊主提供他們一處永遠久居的土地。他是貝登神父的老朋友,喜歡听他講述各種傳奇故事。

梅德琳在這些年紀大到足以做她祖父的老人包圍下,學習他們溫文、仁慈的氣度。這些溺愛的祖父都認為她稟賦聰慧,每個人輪流教她讀寫。她最記得一個安詳的夜晚,在火爐旁對她那些'祖父'們讀著自己抄寫的手稿。那是關于她最喜歡的英雄,奧狄賽的冒險故事。這個全能的戰士,在她夢里一直陪伴她,站在她身旁對她微笑,而她則一直重述有關他的冒險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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