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父親的看法。」她爭議道。
他搖頭。「別管借款了,」他命令道。「理智點。你需要結婚,該死,而我也同意做你的丈夫。你為什麼要那麼固執呢?」
「因為你不愛我。」
她還沒能阻止自己,就已月兌口說出那個事實。克林大吃一驚,她則窘得想開窗往外跳。那句可笑的話使她想尖叫。她真的必須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告訴自己。
「有沒有愛情有什麼關系?你真的相信你名單上的男人會愛你嗎?見鬼!不論你選誰,他甚至都不會對你有足夠的了解……」
她打斷他。「不,他當然不會愛我,我也不會要他那樣,那純粹是財務上的安排罷了。而你卻曾斬釘截鐵地表示絕不踫我的錢。你告訴我你要靠自己,記得嗎?」
「我記得。」
「你在五分鐘前改變心意了嗎?」
「沒有。」
「那麼你明白了嗎?既然跟我結婚你得不到好處,而且你又不愛我──而這兩者是結婚所有的動機,那麼你真的沒有理由做這種高貴的犧牲。」
克林站在書桌邊緣注視著她。「我得把這事弄清楚,」他喃喃說道。「你真的相信你可以買一個丈夫嗎?」
「當然。」她氣急敗壞地叫道。「女人向來這麼做。」
「你收買不了我。」
他語調憤怒。她則嘆口氣,試著耐住性子。「我知道我收買不了你,」她同意道。
「而那使我在談判上屈居下風。我不能容忍那種事。」
克林真想灌些理智給她。「我們談的是婚姻,而不是商務合約。」他沖口而出。
「你難道不打算跟你丈夫同床共枕嗎?還有孩子呢,莉雅?」
他問的是她不想回答的問題。「也許……遲早會。噢,我不曉得。」她低聲說道。
「但那不關你的事。」
克林突然朝她走來,莉雅還來不及猜測到他的用意之前,他已把她拉進他懷里,一只手臂環住她的腰,另一手則抬起她的下巴,好讓她看著他。
他本想朝她大吼,卻瞥見她眼中的淚水,于是完全忘了要跟她吵架的事了。
「以後我時時刻刻都要踫你。」他沙啞地宣布道。
「為什麼?」
他注意到她驚訝的神情。「就稱之為一項紅利吧。」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不!」
本來他只想給她純潔的一吻,以封緘他要娶她的承諾;但她再度拒絕他又激起他的怒意。
「是。」他低聲反駁她,接著他的嘴便降至她的朱唇上。
這一吻的用意是要她服從,它無情、需索而且徹底。一開始他感覺到她奮力試圖擺月兌他,但他無視于她的掙扎,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她張開嘴,然後舌尖往內掃掠,迫使她停止反抗。
這一吻一點也不溫柔。但是老天,它真是火辣辣的。莉雅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掙扎,
她幾乎無法思考。克林的嘴是那麼奇妙,她永遠不想叫他停住。莉雅從未被吻,因此也從不知激情為何物。此刻她已完全沈溺其中,而克林卻有足夠的經驗。他的嘴一次次地覆在她唇上,舌頭則親密地和她的摩擦嬉戲。
听見她性感的嚶嚀時,克林便知道自己該停下來了。他喉間發出一聲低吼,再次吻她。該死,他要她。他的手輕擦過她隆起的胸前,手掌隔著布料所感覺到的熱力和飽滿使他強烈渴望和她。
他迫使自己推開她。莉雅癱在他身上,直到克林叫她放手,她才知道自己的雙手環住他的腰。
她對于剛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一片茫然,不知該說或做些什麼才好。她試著後退離開他,但她渾身正顫抖不已,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他曉得自己已把她弄得心慌意亂。他臉上大大的微笑昭然若揭,而且自負。
「那是我的初吻。」她結結巴巴地為她狼狽的樣子找借口。
克林無法抗拒地擁她入懷,再一次親吻她。「而這是你的第二個。」他輕聲地說道。
「打擾一下,」詹金斯在門外說道。「公爵夫人請你們務必馬上到餐廳加入她。」
莉雅急忙推開克林,仿佛被太陽灼傷一樣。她尷尬得頰生紅暈,瞥向克林四周才看看管家。他朝她微微一笑。
「我們這就來了,詹金斯。」克林道。他的目光仍在莉雅身上,她的尷尬令他微笑。
她試著避開他,但他握住她的手不肯松開。「我會在晚餐時宣布。」他把她拉向門口說道。
「不要。」她抗議道。「克林,你的吻並沒有改變什麼。我不會嫁給你,然後毀了你精心計劃的一切。」
「莉雅,我向來是贏家。懂了嗎?」
她很不淑女地哼了一聲。他捏捏她的手開始下樓,她必須小跑步才追得上他。
「我不喜歡狂妄自大、自以為是的男人。」她喃喃說道。
「我也不喜歡。」
「我指的是你。」天,她真想尖叫。「我不要嫁給你。」
「走著瞧。」
他不打算放棄,這男人真是頑固到極點。但話說回來,她也是如此,她提醒自己。
她的監護人保證過她可以自行選擇丈夫,克林的恐嚇是無關緊要的。
這頓飯食得令人痛苦萬分。莉雅的胃打結,幾乎咽不下什麼東西,她原該已經餓了,但卻不然。她一直等著克林開口,同時也祈禱他別開口。
潔玉拉她加入談話。「我听說攝政王拜訪過你。」她說道。
「是的。」莉雅答道。「假如我知道他欺騙過克林的合伙人、使他喪失繼承權,是絕不會允許他走進克林的家門的。」
潔玉微笑。「他的合伙人是我哥哥。」她轉頭向公爵夫人解釋他們談論話題。「攝政王在兩家水火不容之時負責保管我嫂子繼承的財產,但是紛爭解決之後,他卻決定將之納為己有。那可是一大筆錢。」
「你當真不會讓攝政王進門嗎?」凱恩問道。
「不會,我絕不會。」莉雅再次說道。「你為什麼那麼驚訝?」克林的家是他的城堡,只有朋友才能進來的。」
莉雅轉頭跟潔玉說話,因此沒看見兩兄弟相視而笑的表情。
「你認識一位名叫白蓓莉的小姐嗎?」她問道。
潔玉搖頭。「這名字很陌生。為什麼問呢?」
「我很擔心她。」莉雅坦白說道。她解釋遇見蓓莉的經過,並說出自收到她最後一封信後,她所听到的消息。
「親愛的,我不認為再追究下去是個好主意。」公爵夫人說道。「她母親一定傷心極了,再提這件事對她太殘忍了。」
「克林也是這麼跟我說。」莉雅說道。「也許你是對的,該就此打住。我只希望自己能停止為她擔心。」
鮑爵夫人把話題轉向她的大女兒。今年是凱琳進入社交界的時候,她對她第一個舞會已滿懷計劃。
接下來的時間凱恩一言不發,只是一直注視著他弟弟。
甜點上桌,克林仍沒提到婚姻的話題,這使得莉雅心情放松不少。她想他很可能已經把事情想清楚了。
是的,他已經恢復理智了。
「兒子啊,你有沒有找時間跟莉雅談過?」威廉郡公爵問道。
「有啊,」克林回答。「我們決定……」
「不要結婚。」她沖口而出。
「這是怎麼回事?克林,我以為一切都決定好了。」她父親抗議道。
「是決定好了。」克林同意道,他伸手握住莉雅的手。「我們即將結婚,莉雅已同意嫁我為妻。」
她開始搖頭否認,但卻沒人注意她。
「恭喜,」她的監護人說道。「文妮,這時候該舉杯慶祝。」
「您不認為該先征求莉雅的同意嗎?」她的公公正手握酒杯要站起來時,潔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