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溫室另一頭的小涼亭,他停下來摟緊她,親吻她的粉頸香肩。
「拓斌。」
甜蜜的急切在她體內升起。她環住他的脖子,抬頭迎向他的唇。
他的吻令她無法呼吸。
他把小衣袖褪下她的手臂,把低領上衣拉到她的腰際。他有力的雙手以出奇的溫柔覆蓋住她的酥胸,他的拇指輕擦過她的,使她情不自禁地顫抖。
他坐到鋪了軟墊的涼亭長椅上,拉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伸進她的裙子里,沿著她的小腿往上游移。當他的手掌溫柔地覆蓋住她時,她的頭往後仰。
他的手指滑進她的體內,停在緊繃的核心中。她深吸口氣,開始抵著他的手移動。
他解開褲襠。她用縴縴玉手握住他,拇指輕撫過硬挺的頂端。
他發出愉悅的申吟。
「在這種時候,」他在她頸邊低語。「我無法懷疑你的催眠能力,你總是弄得我神魂顛倒。」
「我或許是訓練有素的催眠師,但你簡直是魔法師。」
月光和魔力包圍住他們。
11
這是她在斐廷去世後第一次跳舞。
隨著衛黎旋轉,嬌安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
她從未想要再與任何人跳華爾滋,更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喜歡和斐廷以外的男人婆娑起舞。但這會兒置身在他危險的朋友懷里,她卻感到陶醉不已。
「你的衣裳好別致,夫人。」衛黎說。「但我無法不注意到,盡避斐廷辭世已經一年,你還是穿著居喪的顏色。」
「我想念他。」她靜靜地說。
「我了解。我也想念他,斐廷是我的朋友。但我不得不說,我不相信他會希望你下半輩子只穿黑色或灰色。」
她不知該說什麼。直到不久前,她甚至沒有想要結束守喪,她認定自己會一輩子活在悲傷中。但是薇妮和拓斌破除把她困在黑暗中的魔咒。他們解開斐廷死因的謎團;那些困擾她幾個月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再說吧!」
衛黎微笑,顯然暫時滿足於她的答覆。他帶著她再度滑移、旋轉。
他的舞跳得很好,她心想。她放松下來,陶醉在曼妙的舞步和他強壯的臂彎里。
「你結識了一些有趣的新朋友。」衛黎在片刻後說。
那句話把她猛然拉回現實之中。這可不是愉快的夢境,衛黎做任何事都有理由,她必須提高警覺。
「我猜你指的是雷夫人和麥先生吧!」她圓滑地說。「他們確實有點與眾不同,但我喜歡跟他們交往。」
他低聲輕笑。「那無疑是因為你也相當與眾不同,夫人。」他停頓一下。「我對雷夫人一無所知,但麥拓斌那個人的謠言倒是不少。」
「真沒想到你會是那種听信流言的人。」
「你很清楚我非常注意特定種類的流言,就像斐廷一樣。」
「那些謠言怎麼說麥先生?」她問。
「其中一則說他在戰爭期間當過間諜,另一則說他以非正統的方式謀生。」衛黎給她心照不宣的一瞥。「我相信他接受委托,替不願和保安官打交道的人進行秘密調查。」
「非常特殊的行業。」
「的確。」
「但無疑也相當有趣。」
衛黎聳起眉毛。「據說他和可能是他密友的雷夫人正在找尋某一件骨董。」
「啊!」
衛黎一臉饒富興味的表情。「那是什麼意思,夫人?」
「只不過是你會提起這件古物,可見得你也在找尋它。」
他故意長嘆一聲。「心機對你不管用,夫人。你太了解我了。」
「正好相反,我一點也不了解你。但講到稀世骨董,我倒是了解你的一些愛好。」
「對,那當然。你我和斐廷以前經常談論收藏的樂趣,我想你也算是專家了。」
「專家不敢當,但听你和斐廷討論比較你們的收藏使我學到不少古物的知識。」她說。
「你還繼承了斐廷斐然可觀的收藏,對不對?告訴我,夫人,你打算增添一二嗎?」
讓他繼續猜,她心想,什麼也別泄漏。
「如果那是在拐彎抹角地問我是否打算得到『藍色梅杜莎』,那麼我還無法給你答案。我還沒有打定主意。」
「原來如此。」他在舞池邊緣停下,巧妙地把她帶進隱密的凹室里。他的手仍然放在她的臂膀上。「我不希望發現自己直接與你競爭。」
「但那個希望無法阻止你在必要時那樣做,對不對?」
他以微笑回避那個問題。「還有一個情況令我惴惴不安,夫人。」
「真想不到;我還以為沒有任何事能令你惴惴不安。」
「正好相反。斐廷是我稱為朋友的少數人之一,而你是他的未亡人,如果不設法阻止你暴露在不必要的危險之中,那我就太對不起斐廷的在天之靈了。」
「我向你保證,我在這件事情里沒有危險。」
「我為你在這件事情里所扮演的角色擔心,嬌安。」
「不要費事為我擔心,爵爺。」她微笑道。「我向你保證,我能夠照顧自己。斐廷是優秀的老師,不僅是在骨董方面。」
「那當然。」他看來對她的回答不大滿意,但很有風度地點點頭。「如果干涉到你的私事,我道歉。」
「不需要道歉,爵爺。我很樂意告訴你,我正在協助雷夫人和麥先生進行調查。」
他愣住了。要不是親眼看到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她絕不相信他能吃驚到這種程度。那給她帶來小小的勝利感。
「協助他們?」他茫然地重復。「天啊!嬌安。你在說什麼?」
她低聲輕笑。「別緊張,爵爺。那只是我的一個嗜好,一個很有趣的嗜好。」
「我不懂。」
「事情很簡單;我有他們所沒有的人脈。當那些人脈可能有用時,我努力利用他們。」
他苦笑。「而我就是那些人脈之一?你接受我的邀舞就是為了替麥拓斌和雷夫人進行調查嗎?」
「沒那回事,爵爺。我跟你跳舞是因為你開口邀請,也是因為我喜歡跟你跳舞。」
惱怒在他的眼中閃現,但他仍有禮地向她行吻手禮。「希望你玩得盡興,夫人。」
「非常盡興,即使我很清楚你來參加今晚的舞會,完全是因為你在追求手鐲、想查明我和我的朋友在這件事情里所扮演的角色。希望你對調查的結果滿意。」
他挺直腰桿,但沒有立刻放開她的手。「听我一句勸,嬌安。『藍色梅杜莎』這件事很危險。」
「我會謹記在心,爵爺。」
他看來很不高興,但他們兩個都知道,他無法阻止她介入這件事。
「晚安,夫人。」他說。
「晚安,爵爺。」她向他行個端莊的屈膝禮。「即使知道你別有居心,你今晚願意與我敘舊,還是令我深感榮幸。」
他在轉身時停頓一下。「沒什麼。但是讓我告訴你,有件事你說錯了。我邀請你跳舞,不僅是因為我想問你手鐲的事。」
「不是嗎?」
「我開口邀請,是因為我很想跟你跳舞。」他慢條斯理地說。
她還來不及想出該如何回答,他已經消失在人群里了。
她在原地佇立良久,沈思著她與衛黎跳舞的那幾分鐘有多麼愉快。
☆☆☆
拓斌睜開眼楮,凝視著葉片上的月光。他躺在涼亭長椅上,一只腳踩在地板上。薇妮趴在他身上,酥胸壓著他的胸膛。他仰頭望向溫室窗外的夜色,希望自己不必移動。
他猜想薇妮是否和他一樣感到這種談戀愛法有時很不舒服;他多麼希望有張溫暖的床。
薇妮動了動,開始倚偎著他,接著突然渾身一僵。
「天啊!」她用手按著他的胸膛坐起來。「時候很晚了,我們必須回到舞會上。嬌安、東寧或敏玲這會兒一定注意到我們不見了。如果有人進來找我們,發現我們這副模樣,那可就尷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