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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 第16頁

作者︰琳達•霍華

不只這樣。他是如此確定終將磨掉她的抗拒,引誘她

和他發生關系,確定得他甚至不試著藏起這份信念。他的自信表現在每個自大、令人心跳停止的笑里,表現在他深邃的藍眼楮中邪惡的光芒里。她的抗拒被他視為挑戰,他的自信也同樣地被她視為挑戰,而且她的女性自尊立刻膨脹起來,準備一搏。他的一切都在說︰「我將會得到你。,,而她的心理直覺反應則是倔強地說︰「喔,是嗎?’,她天性中有一種強烈的競爭性.她喜歡贏,不論是玩牌或是搶好的停車位。她喜歡大部分的團隊運動,而且酷愛橄欖球。勾引她對柏恩而言只是一場比賽,所以她也將以這樣的態度加入——非贏不可。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嚴重地低估了他,但現在她已經知道他的斤兩,絕不會再犯那種錯。

黑夜以令人吃驚的速度罩下,這一刻天還微亮,下一刻就不是了。無法穿越的叢林似乎更沉重地壓靠著停在河邊的船。各種聲音開始響起,直到她懷疑為什麼它們不用睡覺?

裝著電池的燈打開了。每艘船上各帶有一個酒精爐,供給大家迅速簡便的一餐,艾森負責他們船上的伙食,他將米、魚、調味料混在一起,做出一盤得不了獎、但可以吃的食物。這將填飽肚子,給他們精力,此辦便別無所求,當然顧不了味道的好壞或是上菜的優雅。

之後,餐盤很快地被清洗干淨收起來。吊床立刻架起,佔據了甲板上大部分的空間。「這個是你的。,’柏恩指著最靠近他的一個吊床說道。實際上,他們是肩並肩地躺著,近得如果任何一方有意,可以握住對方的手,但婕安沒這個意思……她熟練地上了吊床,並且在她上方裝了一個細長的蚊帳。雖然她必須承認這個晚上很奇妙地沒什麼蚊蟲,但說不定有一只迷路的小蟲就在那里等著跳到她曳上,她不願有這種機會。蚊帳是她自己的安全保障。

柏恩躺上他自己的吊床。「打賭你認為自己很安全,是不是?」一會兒之後,他低聲地說道。「有沒有在吊床里睡過?」

「當然。」她說道,而且對她所表達出來的不在乎和不耐煩覺得很高興。就讓他去想吧!他沒有指明他說的是什麼事,所以她覺得可以自由地自己做解釋。她以前確實在吊床里睡過覺。

這直接而不耐煩的反應讓柏恩皺起眉。她的「當然」是什麼意思?在考古探險歷程中,有比他想像中更多的男女經驗?有道理,長期相處下來,性腺活躍是人類的天,哇。

但想到婕安躺在吊床里搖晃,而一個光著的考古學家疊在她身上,令人不快,事實上,他非常不喜歡。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而且一股奇怪的怒意在他小骯燃起。這個難以置信的感覺顯現出他正在嫉妒,但他立刻否定這個想法。真荒謬,他以前從未嫉妒過任何女人,他當然不會嫉妒薛婕安。她甚至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她主要的吸引力就在于她是現在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女人,還有他必須表現得讓她清楚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要她的那股幾乎無法抗拒的沖動。他所要做的,便是降低這種狂熱。他伸手推推她的吊床「在哪里?」「什麼在哪里?」她從淺睡中醒來,喃喃地說道。「在哪里的吊床上?」.「喔,在我的陽台上。」婕安知道在黑暗中他看不見她,她露出勝利地一笑。她的確在陽台上有張吊床,而且,有時她會在那里午睡。

他躺在自己的吊床上,身體漸漸熱起來。他想像中瘦巴巴的考古學家變成一個時髦的西岸男子,衣月艮全是名牌。陽台上!公開的場合!老天,連他都沒有在公開的場合做過。他無法相信他對她的第一印象如此偏差。他了解女人,能輕易地讀出她們的心思,但婕安一直令他迷惑。在她旅館房間的那晚,當他吻她時,他感覺得到她被挑動了,但她拒絕張開嘴回吻他。這樣的自制令他不解,為什麼有人要拒絕快樂?

雖然她的吊床只離開他幾時,但他看不清楚她的臉,不過她動也不動地躺著,表示她睡著了。該死,她怎麼能在告訴他在陽台上和別人好過後,就這樣睡著了?現在他該怎樣入睡?

他無法不想吊床的事,但想像中時鬃的西岸男子消失了,換上他自己。他不斷地撫模她、緊抱住她,于是知道她的肌肉有多麼地結實、光滑。他輕易地便可想見她縴細的身體著,當他進入她時,她的胸部因興奮而高聳。

他醒著躺了很久,皺著眉頭,不舒服地變換著姿勢。遠方又有另一個暴風雨形成。他听了一會兒雷聲,等著看是不是要移進篷里,但它在遠處掠過了。一度他听見船§擾地進行著。‘

這個插曲讓他將心思從婕安身上移開。他打了個Dq尤終于睡著了。

有猴子的叫聲使大家無法睡過黎明。第一聲叫聲一起,婕安便猛地坐起,揮去身上風般的蚊帳,轉身面對她確信即將來臨的攻擊。柏盡在她身邊咒罵了一聲,將兩腳垂到甲板上,但一點警戒的跡象也沒有。

婕安做出最初的反應後,立刻知道這陣嘈雜的由來。她讀過有關吼猿的書,但不知道它們早上建立領域的聲音這麼大。吼猿很快地散開來,听起來就像是好幾千人工起尖叫。她對自己的驚嚇感到不好意思,雖然她很快地看了隔壁的那艘船一眼,發現瑞克和柯提文都站了起來。從他們的表情里,她看得出他們仍然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嚇到你了?」柏恩說道,用手揉著臉,打著呵欠。

對這件事撒謊沒什麼意義。「我的魂幾乎飛出來。」她承認。「我無法相信有人能習慣,不過你們表現得仿佛聲就和鬧鐘響差不多。」

「基本上它是這樣沒錯。你睡得怎樣?」

「比我想像得好,我一定是累了。」或者也許是她覺得睡在他旁邊很安全。

他像只瞌睡的老虎般伸懶腰,然後︰—只手臂重重地搭將她轉向東方。「看!」他早晨的聲音比平常更

她屏住呼吸。太陽是掛在珍珠色澤的天空中,一個發光的巨球,襯著樹影黑色的輪廓。河面像深色玻璃般的平靜。幾片迷蒙的雲似掛在樹梢上,就像是世界形成過程中,制造出來的蒸氣的最後遺跡。時間的最初便是這種感覺,被留在這大自然仍主宰一切的河上。

柏恩把她留在那里,自己則迷失在晨光中,開始指揮一切。

早餐是咖啡、煎蛋、培根和吐司,想到他們所在的地方,這餐正常得有點荒謬。在柏恩有效的監督下,從準備、用餐到收拾好,花了不到四十五分鐘。當她還在想怎麼可能時,他們已經出了河灣,回到河流中。

昨天一天讓她知道船上沒有什麼事好做的,但是新奇感讓她不覺得無聊。不過,她預期第二天會無聊,然而卻不,河兩岸是高大茂密、綿延不絕的綠色植物。偶爾她會看見一只色彩鮮艷的鸚鵡從這根樹枝飛到那根,偶爾一朵絢爛的蘭花或是一些其他的花會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大部分時候,除了無止境的叢林外,沒有什麼東西可看。而她仍被大自然的繁復所迷惑。

突然一只淡水海豚在船邊跳起來,嚇到了她。她高興地驚呼一聲,跪了下來。

柏恩將駕駛盤交給派比,來到她身邊坐下,看著她的表情微笑。現在她看見了,它們總共有好幾只,毫不費力地沿著船邊嬉戲追逐,藏進水里,又跳出來,好像在和船玩。她將手肘靠在船舷上,身體向前靠,以便看得更清楚。一只大手立刻抓住她的腰帶,將她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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