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琳攀著他,什麼都不想。這就是她要的魔術,她早在他身上察覺到的激情。她的身體每一部分都被愛過了。疲憊悄悄襲了上來和愉快相混,不知什麼時侯他們睡著了。
醒來時太陽已低垂,空氣轉涼。瑞斯將她拉進他溫暖的懷里,撩開她臉上的發絲。「你沒事吧?」他咕噥,想到他們粗狂的不覺關心。
她的臉偎在他的頸項點頭,一只手繞著他的頸項。「嗯!」她說,再次閉上眼。她不想動。
他的手來到她身邊,接著罩住她的胸。「醒醒,甜心。」
「我是醒著的。」幾個字說得徐緩而模糊。
「都快太黑了,我們得走了。」
「我們可以在這里過夜。」她挪動身體,彷佛試圖沈進他的肌膚。她的手指下滑,輕輕握住他,他的眼楮合上。她的唇印在他喉頭,繼而上移拂弄他的下顎。「和我,瑞斯,請你。」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低聲細語。嘗過她的熱情後他再也無法壓抑自己。他憤怒又帶絕望地明白,自今而後,他將再也無法離得開她。但是夕陽已落到地平線下,曠野中的氣溫迅速下降;雖然和她一同躺在那里非常誘惑,他可不想她著涼。
他拉她一起坐起來。「回家。」他說,聲音粗嗄。「我的膝蓋只受得了這些了。下一次我要在床上。」
她的眼楮奕奕生輝,嘴唇因他的熱吻而腫脹。「只要是很快就可以。」她低喃,心想她就要哭了。她是那麼的愛他。
第七章
雖然情緒高昂,她的身體卻睡著了。那天晚上她睡在他懷里,頭枕著他的肩,一只腳跨在他身上。瑞斯讓她睡,感覺他自己身體的滿足。如果以前的黛琳就很誘人,現在的她更是加倍。那晚,她每經過他都忍不住伸手踫踫他。壓抑了這麼久後,他自己也舍不得不踫她。等到他洗過澡,吃過晚餐,休息了一小時,他們彼此給與的親吻、撫模使他再次硬了起來。她甜蜜地投入他的懷里,他們再度,這一次帶著無限的輕憐蜜愛。而她在他退出來前就睡著了。
他留在她體內好久,流連那份奢華的親密感。當他試圖移動時她咕噥著抗議,並且伴著他轉身,貼著他的身體並且保持連結。因此他圈住她的臀,整晚都沒松手。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時他正仰躺,她則趴在他身上。他伸手關掉鬧鐘,她則像只貓般在他胸膛蠕動。他揉弄她的背。「該起床了。」
他的聲音低沉。黛琳的頭枕住他的肩窩。「你可知道,」她的話聲朦朧。「英文中用S開頭的字比其它字母都多?」
「天!現在不能。」他申吟。「我連咖啡都還沒喝。」
「落荒而逃。」
「我也不想和你開戰。」他掙扎著清醒。「加拿大比美國大上二十萬平方英里。」
「一磅的羽毛比一鎊的黃金重是由于不同的量重系統。」
「外科手術用腸線是羊腸做的。」
她猛地抬頭,對他皺眉。他利用這個機會扭亮台燈。「不能胡謅。」她命令,繼而又偎在他胸上。「藍鯨一分鐘心跳九次。」
「蒙娜麗莎沒有眉毛,而那幅晝的真正名稱是吉康達。」
「流沙比水更具浮力。和電影中顯示的正相反,想要完全陷入流沙中還需一番工夫。」
她打個呵欠,聆听他強壯穩定的心跳。听著听著,心跳加快了速度。她抬起頭看他。他的眼楮半眯,雙臂一圈摟著她翻滾起來,直到她躺在他身下,雙腿被他撐開。黛琳攀著他,向如今已熟悉的狂喜投降。
「你今天要做什麼?」早餐時她問。
「將一部分的牛只趕到另一區以免它們吃過了頭。」
「我和你一起去。」
他直覺就要拒絕,但是她狠狠盯他一眼。「不要說不,」她警告。「我已經把牛排拿出來解凍,烤洋芋也快做好,可以等煎牛排時再烤熟。沒理由在我能陪你干活時,強令我留在這里。」
「我想到的是,」他咕噥。「有你在我還做得了活嗎?好吧!我會替你備馬。但是先警告你,黛琳,若是你的騎術跟不上我,以後再也不能和我出去。」
半小時後她一身勁裝出現在谷倉︰牛仔褲、馬靴,藍布工作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她的金發編成長辮垂在身後,戴著一雙長及手腕的手套,嬌俏的模樣彷佛正在做服裝展示而不是去趕牛。
他注視她搔搔馬耳朵,讓它嗅她的手臂,給它接受她的時間。至少她並不怕馬。愛波從來不接近馬匹,結果馬兒一看到她也驚跳多疑起來。黛琳拍拍馬背,解開韁繩,一腳踏上馬鐙翻身上馬。瑞斯打量馬鐙,滿意他判斷的長度正確,接著也跨上他自己的坐騎。
他們小跑過原野時他仔細瞧著她。她的騎姿優美,力道穩健,雖然她缺少他的輕松寫意,但他是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她丟給他的滿心愉悅,令他愧咎沒早點帶她出來。
到達牛群所在時,他解釋該怎麼做。牛只已經分成了三小群在不同的區域吃草,瑞斯花了許多時間將牛在牧場中移動,確定它們不至于吃光養成區的草。他指出現在要遷移的一群,並且給了她一卷繩圈。「只要在馬背上揮動繩圈,如果那頭牛走錯方向就讓馬去趕。你只需要坐穩在馬鞍上就好。」
坐穩在馬鞍上不成問題。和她熟悉的東部小馬鞍來比,這種西部的大鞍就像是搖籃。她接過繩圈,練習揮了幾次,確定她的動作不會驚嚇到馬匹。
她喜歡這種工作。騎在牛群後面偶爾對它們揮舞繩圈,听著它們愉快的低鳴有一種安寧詳和感。最重要的是,她喜歡看瑞斯。他的騎姿像是他是馬的一部分,一舉手一投足均表明他打出娘胎所受的訓練現在已成為他的第二天性。
他的面容仍然嚴肅而缺乏笑意,但是顯然較前輕松了許多。以過去二十四小時來判斷,他一定在苦心積慮地控制他的。想到這她不覺微微一笑。
他們停下來午餐並且讓牛及馬喝水。照料完馬後,瑞斯在她選來進食的小土丘旁坐下。他摘下帽子放在身旁。「感覺如何?喜不喜歡?」
「非常喜歡。」她露出微笑,遞給他一個三明治。「這里好詳和,沒有車,沒有電話。明天早上你或許必須扶我下床,但絕對值得。」
「今天晚上我替你按摩一下,」他的眼楮閃亮。「事完之後。」
那句申明替他贏得一個吻。接著她坐直,打開她自己的三明治。「我做得如何?可曾做出什麼外行的事?」
「你做得很好。唯一的問題是我一直擔心你會被馬拋到地上。你是我有過的唯一女長工。」
他對女性的態度是非常西部的,但是她並不介意他的昭顯,只要他不試圖阻止她做她想做的事。既然他一定會那麼做,他們的生活應該絕不會太無聊。
他斜撐著手肘伸長雙腿地吃起第二塊三明治。瞧著他,她開始感覺到周身一暖;雖然他穿著的僅是簡單的牛仔褲,白襯衫及一雙刮痕累累的馬靴,他比任何盛裝的男性模特兒都眩目。他的前妻一定是傻子俱樂部的會長,但是那個可惡的女人如此對待瑞斯怎麼可以全身而退?黛琳從來不認為自己報復心重,但是對于任何曾經傷害過瑞斯的人,她就有那種感覺。哪一天讓她遇見了愛波,她會抓光她的頭發。
他找到她包好的面餅,用最後一口茶喝水吞下。喂飽這個男人可以是全職工作,她愉快地想。如果他的孩子繼承了他的胃口,她將永遠出不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