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他不能離開她,不是今晚,不管要他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站在溫暖流動的水下,全身疼痛。他不能就這樣爬上她的床。她最不需要的事就是有個男人整晚捅她。她需要放松,不是。不僅如此,他對他的控制力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太久沒有女人,對瑪莉的渴望又如此之久。
他不能離開她,也不能這樣到她身邊。他知道他必須做什麼,他抹著肥皂的手滑下他的身體。至少這可以恢復他些微的自制,他寧願割斷他自己的喉嚨也不願再看到她眼中的恐懼和傷害。
她靜靜地躺著,直到他關上燈,身體的重量壓上床墊時,她才移到她的位置。他躺上床,堅定地伸手勾住她的腰,讓她背靠在自己的懷抱。她發出一聲嘆息,放松地偎在他懷里,他可以感覺她身體里的壓力正慢慢消退。
「這感覺真好。」她輕聲說道。
「你不害怕?」
「怕你,不,我決不會怕你。」她伸出一手捧住他的下巴。「我現在只是太累了沒辦法面對,等著瞧,到了早上,我就會沒事了..你可以抱著我嗎?」
「如果你要我這麼做。」
「請你。」
他把她的頭發撥到一邊,在她的頸背上印上一吻,美妙而愉快的顫抖像漣漪一般在她全身擴散開來。「我很樂意。」他輕輕地說。「晚安,甜心。」
是雷雨將她吵醒。天還沒全亮,夜空中初透著些灰色。雷雨伴著霹靂閃電,聲勢嚇人,讓她想起南方猛烈的大雷雨。閃電劃破夜空,接著隆隆作響的雷聲使空氣為之震動。她懶懶地數著閃電雷聲的秒差來算出這場暴風的距離︰七哩遠。雷雨在她老舊的屋頂上交織成一片交響樂聲,真是美妙。
她敏銳的感覺自己充滿活力以及深深的平靜,彷佛她正等待什麼。昨日,以它的定義,己是過去,它不能再傷害她。今天就是現在,而現在的一切就是渥夫。
他不在床上,但她知道一整夜他都陪著她。即使在睡眠中,她仍然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感覺他強壯的雙手摟著她。這似乎是有意義的,或許它的確是。她無法抑制希望的火苗滋長。
但他在哪里?
她聞到咖啡的香味,在浴室梳洗一番後,她回到臥室換衣服。很奇怪地,她突然忍受不了的束縛。一種奇妙的悸動感包圍她整個身體,等待讓這種感覺更強烈。即使內褲也顯得太多余了。她套上貼身的棉質家居服,光著腳丫下樓。
他不在客廳,也不在廚房,洗碗槽內空的咖啡壺跟杯子解釋了空氣中盤旋的氣味。廚房的門是開的,紗窗門無法阻擋冰涼潮濕的空氣透過,大雨帶來的清新空氣與咖啡味混合。他的卡車仍停在後門台階那里。
她花了幾分鐘泡茶,坐在餐桌前喝茶,看著窗外簾幕般的大雨。天氣涼颼颼的,但她不覺得冷,即使她的因寒冷而緊繃。在過去這會讓她羞赧,但現在她只會想到渥夫。
她手上拿著空杯,站在餐桌跟洗碗槽間,突然地,他就在那里了。站在紗門的另一邊,透過紗門的網眼注視著她。他身上的濕衣服緊貼著他,雨水紛紛滑落他的臉龐。
他看起來狂野而原始,他的眼楮閃閃發光,兩腳分開站立著。她看到他的胸膛因著每一個呼吸而鼓脹,看到他喉嚨脈搏的跳動。即使他站立不動,她依然能感受到他全身的悸動與壓力。那一刻,她明白他準備要佔有她,也清楚這便是她一直在期待的。
是雷雨將她吵醒。天還沒全亮,夜空中初透著些灰色。雷雨極大,伴著霹靂閃電,聲勢嚇人。
他不在床上,,但她知道一整夜他都陪著她。即使在睡眠中,她仍然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感覺他強壯的雙手摟著她。一起睡覺是一種無法掩飾的愉悅。更重要的是,她體會到他對她奉獻的深深愛意。她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但她不後悔把自己給了他。
在雷雨閃電交織的交響樂聲中,她安詳地躺著,回憶昨夜渥夫對她的濃情蜜意。
渥夫拉著瑪莉到後走廊。雨還在下,但只是毛毛雨,因此,他想不會淋太濕。「跟我到谷倉去。」他拉著她要走。
「干什麼?」
「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我去看過,那兒沒什麼。」
「今天有,你會喜歡的。」
「好吧!」他們走進老舊的谷倉,里面黑漆漆、髒兮兮,不像他的溫暖而且有動物氣味。「太暗了,什麼也看不見。」
「光線夠了。來。」拉著她的手,他領她到牆邊,拉起兩扇木窗。讓光線進來。
「看什麼?」
「你看看飼料槽底下。」
她彎腰去看,蜷臥在草堆一條舊毛巾上的,是烏若,烏若的肚子旁還有四只小老鼠似的東西。
她猛地直起身子。「烏若當父親了。」
「不,烏若當母親了。」
「母親?」她瞪著貓,貓也回瞪她。「人家告訴我,烏若是公的。」
「烏若是母的,你難道沒看嗎?」
瑪莉瞪他一眼。「我沒有看動物的習慣。」
「只看過我的,是不是?」
她羞紅了臉,又不能否認。「對。」
他摟著她,給她一個緩慢、充滿愛意的吻。她輕嘆一聲,軟軟地偎向他,用手摟住他的頸子。他身體的力量帶給她安慰,使她覺得安全。在他的懷抱里,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她。
「我必須回家,」他低聲道。「喬伊會盡力做,但必須我們一起合作完成。」
她原以為她己經沒事了,但一想到孤單一個人,慌亂又開始啃噬她。迅速地,她控制住自己,放開摟住他頸子的手。「好。」她想問待會兒能不能見他,但還是沒說。不知怎地,現在他們的關系已經如此親密,她對自己反而更沒自信。
「去拿一件外套。」他在走出谷倉時說道。
「我身上已穿著外套。」
「去拿一件,你要跟我走。」
她迅速看他一眼。「有時候我必須單獨一個人。」她靜靜地說道。
「但不是今天。去!」
她取了夾克,上了他的車,感覺好慌。也許到了晚上,她就不再害怕了。
喬伊從谷倉里迎出來,瑪莉剛打開車門,他就伸手把瑪莉抱下車,緊緊擁抱她。「你還好吧?」他年輕的聲音十分沉重。
她也擁抱他。「他沒有傷害我,我只是被嚇著了。」
喬伊望著他的父親,在那雙眼楮里看見了冰冷壓制的怒火。有人竟敢傷害她,必定要付出代價。他們的目光相遇,渥夫微微搖頭,示意喬伊不要追問。瑪莉是來輕松的,不是來回憶。
渥夫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轉向馬廄。「要不要幫忙做馬車?」
她的目光一亮。「好,我一直想看看牧場的工作。」
他很自然地放慢腳步,配合她的速度走向馬廄。「事實上,這算不上是牧場。我養一小群牛,但主要是為訓練之用。」
「什麼樣的訓練?」
「訓練馬趕牛群。我訓練馬匹,其中有四分之一是為牧場訓練的。另外,我也訓練表演馬、純種馬等等。」
「純種馬的主人沒有自己的訓練師嗎?」
他聳聳肩。「有些馬特別難訓練。如果沒有人能接近,再昂貴的馬也不值一個錢。」他沒有多說。但瑪莉已經知道,他專門處理那些無人可控制的馬。
一進馬廄,迎面就是濃烈的馬騷味、皮革味和干草味。馬兒紛紛探出頭來。她從來沒有和這麼多馬兒在一起過,但她不害怕。她輕輕拍它們的頭,和它們聊天。「這些都是混血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