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妳每次生氣地對我大呼小叫就得在閣樓待一段時間。我相信假以時日,妳就只會對我輕聲細語和滿面笑容。事實上,這個主意還真不錯。」
他听起來真的像在開玩笑,但是老天,他在說的是不時把她關起來。她不能冒那個險。
「我同意。」她咕噥道。
「妳說什麼?」
「我說我同意你的條件!」她惡聲惡氣地說。
「嗯,那妳打算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面紅耳赤地閉上眼楮不去看他的微笑。她不得不做出不合情理的妥協,他卻覺得被她逗得很樂。真是不公平。結婚不到一天,他已經在顯示他對她的新權威了。
第十六章
當敏麗繼續閉著雙眼沉默不語時,沃夫的手指來到她的眉頭,她听到他輕聲細語︰「不要生我的氣,只要一會兒,對妳來說有那麼困難嗎?」
她暗自申吟。為了原則,她想要說有,但那樣會是說謊。有時她確實沒有在生他的氣,有時他甚至使她發笑,有時他還使她迷惑得不知該怎麼想。
此刻他的解釋就使她消了氣。她只是惱火他已經在訂規矩約束她,但她猜她可以把那個惱怒暫時放到一邊。
她睜開眼楮,看到他的眼中多了些許暖意。她閉著眼楮時他一直在看她,可能是在想他先前提到的歡愉。當時她並沒有仔細听,但現在都想起來了──同樣的,我也只會想著要如何帶給妳最大的歡愉。
她的胃突然翻攪起來。天啊,他想要帶給她歡愉?她知道他做得到,因為他以前做過。
那夜之後她努力不去想那種值得重復的美妙歡愉。她很怕他還能夠使她的思緒飛散,但付出那小小的代價就可換來記憶中和現在又可以體驗到的那種歡愉。
她突然害羞起來。他還在等她回答。但倔強的個性使她不願直截了當地讓步,于是她說︰「是很困難,」但在他對那實話生氣前加上一個羞怯的微笑。「但不是不可能。」
他格格輕笑。「我不會奢望妳有不同的答法。我會感激妳為維持這里的和平所做的努力。我也會努力確使妳不會後悔。」
「那听起來──大有可為。」
「也許妳需要我示範一下?」
她突然想到從她意識到他躺在身邊起,他就跟平時不太一樣。一如以往,他想要誘惑她時對她就會有截然不同的行為。令人吃驚的是,她喜歡現在這樣的他。
她有預感,跟他同床共枕時拋開怒氣或許不會很難。當他的手指從眉頭緩緩移到下巴抬起她的臉時,她有預感她即將知道到底難不難。
那是個令她驚奇的吻,時而溫柔,時而用力,時而熱烈。但更令她吃驚的是,她很快就對那個吻起了回應。既已願意接受,甚至頗為期待圓房,她也就暫時忘卻恐懼,全心體驗感官的刺激。
她甚至慢慢地嘗試參與那個吻。她不是要逞強,而是情不自禁。她突然需要知道他的唇舌嘗起來是什麼滋味。真是不可思議。她越吻他就越想吻他。
她原本靠著枕頭坐在床上,被單揪在胸前。她沒有注意到被單在她伸手摟住沃夫的脖子時滑落。她也沒有注意到沃夫把她拉下來,直到她躺在床上,他壓在她身上。
他垂落的長發搔弄著她的脖子,他的呼吸灼熱地吹吐在她的臉上,他的舌頭輕舌忝著她的耳朵。一陣戰栗竄下她的背脊,愉悅使她倒抽口氣。他的牙齒輕咬她的粉頸,使她忍不住輕聲申吟。她听到他也發出申吟,感覺到他的身體緊繃。
她的思緒迅速棄她而去,只剩下感覺。他的手指和唇舌神奇地在她身上找到每一個能夠帶給她快感的地方。他的親吻和使她在激情中時而屏氣,時而喘息,時而扭動,時而弓身貼向他。但是記憶中的那種歡愉就是不肯到來。離得已經很近很近了,但每次她覺得就快到達時,他的手指就停止不動,直到她想要放聲尖叫。
她沒有叫,但沮喪使她握起粉拳開始捶打他的背和肩膀。當她瞄準他的頭時,他抓住她的手腕,輕笑著欺身壓住她,給她她想要的,但卻……跟她預料的不一樣。
他迅速進入她體內,深入而容易,她早已為他做好準備。但是她的頭腦也隨即清醒。
令她吃驚的是,她竟然忘了初夜的疼痛。更令她吃驚的是,疼痛微小到只是令她吃了一驚。沮喪只被阻擋片刻後又完全恢復,但現在她被他的身體壓得無法動彈,她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結束那甜美的折磨。
他知道怎麼做……
「雙腿環扣住我的腰,」他嘎聲道。「千萬不要放開,敏麗。」
「我不會放開的。」她承認,與其說對他,不如說對她自己。
本能和激情導引著她配合他的沖刺。記憶中的歡愉幾乎是立刻席卷了她,但比上次更強更久,更令人滿足。她的悸動尚未平息時,他申吟一聲奮力挺進她體內更深處,然後趴在她身上動也不動地喘著大氣。
她發覺自己仍然緊緊抱著他,用她的雙臂和雙腿。她不想放開,但猜想她應該那樣做。
當她開始松開夾著他的雙腿時,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還不要。」
她暗自微笑。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嗎?還是像她一樣,他只是還不想失去如此令人愉悅的接觸?
幾個星期來敏麗第一次睡了一夜好覺,醒來時唇上仍然掛著微笑,但她自己並不知道,直到沃夫說︰「妳一定作了不少美夢。」
發現他仍然躺在身旁使她大吃一驚。她沒有料到,沒有想過……她暗自申吟一聲。最近她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擔心初次同房和煩惱婚後將受到的束縛。像在沃夫身邊醒來這種婚姻生活的簡單事實連一次也沒有在她的腦海浮現過。
「我作的夢──事實上,我一個也不記得。睡得太熟了。」
「啊,那麼我可以大膽地把那個笑容歸功于我。妳應該看看我的笑容,老婆,八成比陽光還要燦爛。」
她立刻明白了幾件事。他在逗她,他對她很滿意,他在自吹自擂……還有,他剛剛叫她老婆。那些事使她羞紅了臉,惹來他的輕笑和揉搓肩膀。她驚駭地發現他在提醒她昨夜她在激情中揍了他。
她把頭埋在枕頭底下。他放聲大笑,輕打她的臀部一下。
「來吧,我們有客人要擺月兌。他大部分都會在今天離開。」
她坐起來,滿懷期望地問︰「國王也是嗎?」
「是的,他沒有理由逗留。他有沒有再騷擾妳?」
這幾天她不是被關在閣樓就是被嚴密監護著,他哪來的機會?但她沒有那樣說,只是搖頭作為回答。她發現她不想這麼快就跟他吵架,尤其是在昨夜的纏綿繾綣之後。
想起昨夜就使她面紅耳熱。他注意到了而朝她咧嘴一笑,然後傾身輕吻她的唇。
「妳那樣做時很滑稽,」他揶揄道。「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妳。」
「我絕對不會再那樣做了。」她回嘴,努力拋開她的難為情。
「真的嗎?」
他的視線落在她赤果的酥胸上。她的臉又紅了。
事實上,令她極度不安和驚愕的是,敏麗那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面紅耳熱中度過。那些露骨的玩笑話羞得她無地自容,沃夫卻處之泰然,但話說回來,似乎沒有任何事能破壞他的好心情。她暗忖他為何顯得如此快樂。他愛的畢竟是別人,現在他再也沒有機會娶那個女人了。如此說來,他今天應該跟她一樣難受。
但是天啊,她為什麼一點也不難受?她應該很難受的。昨夜的歡愉並不代表他們從此就會過著快樂幸福的日子。他基本上仍然是個霸道的惡棍。她只要穿著綁腿離開她的臥室,或是拿起她的弓箭去打獵,他就會露出他殘暴專橫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