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有興趣,大家都看得出來,也了解規矩。沒有任何人敢動你一根汗毛。不,娼婦,你會發現只有我能帶你上床——不過,你也不是很在意。雖然你抗議,但那持續不了多久。」
她甩開他伸過來模她臉頰的手。
「怎麼啦?不是嗎?」
「我討厭你踫我,就像我討厭你!」
結果那些話只惹得他哈哈大笑,氣得她一把推開他,跑下樓梯。
他放她走。可是一想到他如果要阻止她也可以,就令他安心而令她更加憤怒。
所有的權力都在他手上。他擁有並掌握她的身體,影響她的情緒,控制她的一切。如果他不高興,她還不能生氣,他知道要如何嚇得她不敢生氣。
這實在今人受不了啦!她接受他的報復,因為她有錯在先,但他太過分了——最糟的還沒有來,他要奪去她的孩子。
好吧,如果美芷的計劃有效,能讓她來左右那個男人……只要有那麼一點希望,她都要試試看了。
第八章
華瑞克以前從來沒注意到,有那麼多男人和他一起看若薇娜。
當她進入大廳,那些人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他不喜歡這樣。事實上,他不喜歡的程度嚴重到,他沒有理由地叫所有的人看他,就看他一張臭臉。
他的人都很了解他。他們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諷刺的是他更氣他們輕易看穿他,都不再看她了。
老天,他表現得像個吃醋的男人,而她不過是他的奴隸。
不是吃醋,他只是——這種感覺不算什麼,比不上他剛才發現她在希爾登房里,小鳥依人般在替他的朋友月兌衣服……
「你不喜歡這個酒杯的形狀?」希爾登在他身邊坐下,問道。
「什麼?」
華瑞克低頭一看,手上的杯子被他捏扁了。他把它丟掉,拍手叫人再拿一個來。馬上有人補了一只杯子,順便倒酒。她應該來伺候他,她待在廚房?那麼久做什麼?接著她端來一大盤肉,他拉長了臉。
「如果你不想讓她知道你在想什麼,得裝得更像才行,」他的朋友忍住笑,悄悄告訴他。「你緊張得好象是——」
「你下地獄吧,希爾登。」
那人哈哈大笑,放棄調侃他,轉頭逗貝翠絲聊天。他則努力試著放松自己,可是若薇娜越走越近,他就越來越緊繃起來。她走到桌邊對他嫣然一笑,使他大感意外。
「爵爺,要吃點什麼?」她把盤子放在桌上,神情愉快地問道,「一樣來一點好嗎?」
他看也沒看眼前的食物。「我讓你日子太好過了是不是?」
「沒有哇。」
「那你笑什麼?」
她馬上收斂了笑。「對不起,我太忘形了。你要什麼?要我皺眉頭?撇嘴?發抖?隨便爵爺你吩咐——」
「閉嘴。」他咕噥道,揮手叫她走開。
若薇娜快步走回廚房,差點沒有在他面前笑起來。他比美芷想的還要容易挑弄,她只不過對他笑,他就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下一步該不該踫他?會不會挨他的處罰?
「你听說了?」
嚇了一跳,她回頭發現是布魯特太太。她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不過這麼開心,顯然是不智的。
「听說什麼?」
「那個‘最得寵’的希拉,被趕到狄伍德堡去了。我不知道你怎麼辦到的,但是我真的感激不盡。」瑪莉咧嘴笑。
「她真的被送走了?」
「對呀,走得好難看,我說。不過為什麼你這麼驚訝的樣子?」
「我本來不知道——我是說,我只告訴他,她冒用他的名字命令我,而我不曉得她在說謊。他就大發雷霆,但——他真的把她送走了?」
瑪莉失笑。「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你真是造福了我們大家。本來我該向他報告,希拉一向作威作福,可是你知道男人,他們听見這種事會心煩。」
若薇娜壓抑著她的欣喜,提醒自己華瑞克這麼做可不是為了她。希拉太過分了,他自然要處罰她——這不是他的原則嗎?
匆匆忙忙她又端了一盤菜出去,她一看到他的臉色,馬上忘了要勾引他的計劃——他顯然在生氣。
她不太想在他這個樣子時走近他,只是她也無處可躲。服侍他用餐是她的責任,她把菜放在桌上。
「這些全不對你的胃口嗎?爵爺。」
這麼說其實沒別的含意,可是她看見他眼楮一亮,不由自主地紅了臉。而他出人意料地,咧開嘴微笑——真的笑。
「過來,我們看看我對什麼有胃口。」
希爾登爵士在他旁邊笑起來,其它听見的人也不禁莞爾。現在她的臉火燒般發燙,不過她很快站到他旁邊去——結果被抱到他腿上。
這是個勾引他的大好機會——要不是他們坐在大廳中央的話。同桌的還有其它貴族,包括華瑞克的女兒,那使若薇娜只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你說呢?我該用什麼開胃?」他繼續逗弄她。「你來選,我看對不對。」
她馬上朝最近的盤子伸手——又感覺他的手往她腿上模來,她猛縮回身子,後腦撞到他的下巴。他們倆都叫哎喲,可是他先笑出聲。
「沒有好菜?」
心想她不可能贏了這場游戲,她只能隨便他去,也許過一下他會覺得無趣而放地走。
再度傾身,她試著替他選菜。結果他的另一只手探進她裙子?,使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彼不得面子,她窩在他肩窩,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拜托。」
「我最喜歡听你說這種話。」他非常滿意地告訴她。
實在好丟臉,而且她也被他的動作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剛才在笑什麼了嗎?」他問。
她的眼楮張得又圓又大。難道這一切都因為那個該死的笑容?他連這種事也要報復?憤怒使她忘了害羞,使她顧不得在場還有別人會听見她的回答。
看他喝一口麥酒,她說,「我只是在想,你吃醋的樣子好可愛。」
他差點把酒噴出來。咳了半天,他叫道,「我吃醋?!」
往後退一點,好讓他看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想你是個佔有欲很強的男人,只有你可以欺負我,別人不可以。」
華瑞克對希爾登皺眉頭,因為他的肩膀振動得好厲害。然後他又對她皺眉頭,讓她後悔那樣惹他。
「你剛才說什麼?」他低聲警告這,「要不要我把你送給我的人,證明你錯了?」
如果她不快一點自我糾正,那麼他可能被迫實現他的威脅。她忍住氣,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緊緊抱住他。
「不要,」她在他耳邊說道,用嘴唇輕觸他的耳垂。「我只要分享你的床,只要你的踫觸。」
她感覺他渾身一顫,接著被推下他的腿。她注意到他的臉微微發紅,而一雙眼楮似乎在冒火苗。
「去吃飯,吃完了到我房間來。」
「要洗澡嗎,爵爺?」
「要你在我床上,娼婦,看你是不是說實話。」他咕噥。
若薇娜差點沒有臉回大廳,她確定大家一定議論紛紛,說著她的閑話。現在她鬧的笑話會傳遍城堡、鄉村、國家——一直跟著她,如果她能離開福克赫斯。
華瑞克當然不在乎,領主和他的奴隸在大廳調情,有什麼好說的?說也不會說他,對不對?
可是要去主臥房,又不能不經過大廳。
硬著頭皮,她回到大廳,卻發現看不出有任何異樣。那些男人沒有看她,那些不小心和她四目相接的女人,也很快把視線移開。
除了不準和她說話,現在也不準看她了是不是?或是他們沒有注意到主桌發生的事?不過主桌也沒有人朝她看——除了華瑞克,他也是心不在焉,因為他在和希爾登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