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為什麼會有這種事。她對他不感興趣,她不要一個令人痛恨的男人。然而過去這幾天,不管她多麼生氣害怕,他都有辦法使她要他。今晚她的身體很自然對他有所反應,也是完全違背了她的本意。
他回想起為什麼要向她報復,使他火冒三丈。不過他沒有爆發出來,只顯現在他會說話的眼楮中——那已足以令她顫抖。而他喜歡看她害怕,差不多可以滿足他——差不多。
拿著浴巾走近他時,她的腿都麻了。當時他冷峻的口氣讓人更不安。
「跪下,」他命令道,「你要仔仔細細地擦干每一個地方,不要留下一滴水。如果因為你的不小心,害我著涼的話,我就揍你一頓。」
他說得像真的一樣,她于是戰戰兢兢地抹干他的身體,一點濕氣也不敢留在他身上。
那種事她絕對不想經歷第二次。她的顫抖不再由于害怕,而是來自別種原因。他也知道,他瞪著鷹般的眼楮看她,自然知道她對他的身體有什麼樣的反應。
話說回來,她對他的影響就更明顯了——當著她的面彈起來。每次看它,她都有說不出的感覺。雖然不是有意的,但她拭干它時忍不住多撫模了兩下。
他就在那時對她吼叫,要她滾出去。她嚇了一跳,不等他說第二遍,就急急忙忙離開,直接回到她睡覺的地方。
時間還早,城堡?都已經安靜下來了,但房間?仍是空著的。她其實可以平靜一下,再回到廚房吃點東西。結果她點了蠟燭,把衣服穿好,直接上床。
要睡著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的室友進來時,她還是醒著的。她們輕聲說了幾句悄悄話,接著一個個進入夢鄉。她的肚子輕輕唱起咕嚕歌來,和著其它的溫柔鼾聲。
她就這樣一音清醒著,直到有人打開房間門,一大片陰影佔據在門口。
若薇娜知道那是誰,其實她早就感覺他會來,即使她在幻想他和希拉上床時。或許——他以為希拉在這??他不是來找她!而是為了城堡里「最得寵」的女人而來?很有可能!
但他開口時,話是對她說的,「來。」
燈火由他身後照進來,他的臉隱藏在陰影中,她卻肯定他是在叫她。其它人仍睡得很熟,可是她也一樣沒有動,只是搖頭。
伸出手,他重復他的命令。他的大手使她回想起它在她身上的感覺,還有他們在一起的美妙經驗——她更用力搖頭。她不要再體會那種快感,不要和他一起到達那種境界。
壓低了嗓子,他說,「你和我一樣睡不著,可見得你需要我。我可不打算整晚活受罪,快點過來,還是要我抱你?」
雖然不想吵醒其它人,她依然不肯動。
「就算你大叫,也沒有人理你,你不知道嗎?」他補充道。
多麼難看的畫面,她尖叫著被他抱回房間,她絕對不干那種事。但如果他踫她,她只怕非尖叫不可。于是她站起來,乖乖跟他走出去——在沒有人的走廊停下來。
他很有信心她會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路之後,才發現她不見了。
回過頭來找她,他沒有生氣——還沒。他只抬抬眉毛。
「要別人抱你是不是?」
「我不要跟你走,」她大膽地告訴他。「你已經報復過了,再強迫我一次,就不是一模一樣的復仇了。」
「我說過你只要接受一模一樣的懲罰嗎?經過今天,你應該知道你要付出加倍的代價。」然後他聳聳肩,臉上浮現沒有幽默感的笑容。「不過我剛才想通,你現在是奴隸了,和福克赫斯所有的奴隸一樣,你是屬于我的。如果我叫你上床來,你就得乖乖听話。奴隸在何時何地,對主人都有服從的義務,你明白嗎?」
「嗯,可是——」
「什麼?」
「爵爺。」她咬牙切齒說道。
「你學得很慢。不過,我早該知道你不太聰明,是個笨女人。」
「我不笨——爵爺。」
「不笨?想從我這?偷一個孩子,可不是聰明的做法。」
「不是笨,」她說,「只是不對——但那不是我的主意。」
「沒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他不客氣地指出。
早知道不該解釋,她現在惹火他了,就算她膽敢把事情和盤托出,他也不會听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是一個奴隸,華瑞克爵爺。如果我是,我不會對你的命令有所質疑,甚至對你半夜的召喚受寵若驚。不過當我是奴隸,並不能貶低我的出身,也不能讓我對你的感覺有所改變。」
「你老是喜歡說你是身不由己,你以為這件事就由得了你作主?」
「那你再把我煉在床上好了。」她告訴他,「我絕對不會心甘情願上你的床。」
他大笑。「你需要鐵鏈?!我卻寧可你反抗,我也不要你心甘情願。我要你恨,要你在投降之後感到羞恥。也許這一次我要讓你求我——求我做你不想要的事。」他說。
她的瞼變得十分蒼白。回想起上次在他床上,他撫弄得她受不了,如果她當時開得了口,她真的會求他。
當時她被煉在床上,不能阻止他的所作所為。只要她是自由的,她會反抗,不讓他那樣逗弄她——不,他不能再讓她拜托他做那件事。
對自己還算有點信心,她正要做最愚蠢的事——告訴他他做不到——如果她說了,等于激他證明他可以辦到。在千鈞一發之際,她的肚子大聲地叫起來,害她尷尬極了。
「你上一餐是什麼時候吃的?」
「今天早上。」
「為什麼?你有很多空閑的時間——」
「我忙著伺候你洗澡,之後我躲起來療傷。」她坦白道。
「不要把你錯過一餐怪在我頭上,你也不可以再不吃飯。我不在乎你餓肚子,可是不要餓著我的孩子,你身上的肉已經不多了。你再不按時進食,小心我揍你。」他警告道。
他很會威脅人,表情凶惡,口氣認真,可是他說得太頻繁,一次也沒有做,她開始不太害怕了。
「我不是故意要餓肚子。」
「那就好。來吧——」
「我要回房間睡覺了。」
「你要跟我來——我難道沒有告誡你不得打岔?」
「你說過了,可是你也有打斷別人說話的習慣呀。」她指出。
他臉上又露出那種笑容。她現在知道了,他的笑比他的威脅更危險,因為每一次他笑,就表示他要行動了。
華瑞克往前踏一步,她往後退一步。
「你不會想逃跑吧?」
她昂起下巴。「有何不可?反正你都會找我算帳的。」
趁他還在安全距離之外,她朝走廊尾端的螺旋梯跑去。如果她能跑進大廳,那?有好多地方可以藏身,即使有僕人睡在那?也無妨。
地下室還有儲藏室,她就準備躲在那?。
三步並作兩步,她下了樓梯。听見他追在後面,听見她自己的喘息聲,她覺得就快成功了。
要不是那個男人擋住她的路。
他一手舉燭台,一手拿著劍。他不比她年紀大,卻高她一個頭。
若薇娜還來不及考慮是要經過那年輕人,還是搶走他手上的劍自衛,她便被人從後面一把抱起來,然後華瑞克的聲音傳過來。
「去把廚子叫起來,柏納。」等柏納匆匆跑去辦他領主吩咐的事,她听見華瑞克在她耳邊說,「我本來不想罰你的,娼婦,現在我非罰你不可了——等我先把你喂飽。」
沒有熊熊燃燒的灶火,和數不清的火把照明,廚房是個陰森古怪的地方。不知是貓還是老鼠,四下找地方躲藏。廚子嘀咕著,像仍在說夢話。柏納把蠟燭舉高好方便廚子做事。若薇娜仍然在華瑞克的懷抱?,每一次她稍稍移動,他就認定她又想逃走,把她抱得更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