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這個男人——唯一的男人。她情不自禁地懷疑她是否已愛上了塞索•蒙特維爾,這強壯、溫柔、火爆、又復仇心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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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席維亞興奮地找葛拉幫忙她量身做新衣,這是塞索要送她的禮物。在等葛拉做完手邊工作時,兩人聊了起來。當提到塞索的繼母,席維亞隱藏已久的好奇心又冒出頭了,「西塔恨塞索嗎?他是這樣跟我說,但我很難相信。」
「哦,她向來恨他。塞索爵士在這兒過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我知道的都是我媽當初告訴我的。那時我還真以為是她故意編故事來嚇唬我,要我做乖孩子。等我長大後到莊園來工作時,才知道那都是真的。」
「什ど故事?」
梆拉回答前先緊張地打量四周,「西塔夫人一有機會就毒打他,如果勞瑟爵士不在,她甚至連理由都不需要了。伊絲和布蘭達小姐甚至比他們母親更壞,有一天布蘭達小姐被發現用鞭子打他,那時候他還只有一丁點大,被打得渾身是血而且失去知覺,可是她還是一直打他。」
「為什ど呢?」席維亞倒抽了口氣。
「因為他竟敢叫布蘭達小姐姊姊。」
「老天呀!」
自此她不敢再多問,只是听到這些就已足夠她心驚膽戰,其它的不必听也可以想象得出來,她不由得同情起塞索,難怪他今日會這般蠻橫且譏誚,因為他必須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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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在她們前往塞索的房間時,適巧踫上了西塔。看見葛拉和她在一起,西塔自然凶了起來,席維亞為了不牽累朋友,主動回答了西塔一連串的質問,到後來連她都失去了耐性。
「住嘴!」西塔漲著一張豬肝臉吼道,「葛拉的工作永遠沒有完,她也沒有自己的時間。她只服侍我,做我吩咐她做的事——可不服侍一個雜種的娼妓!」
席維亞倒抽了口氣,現在已不是有沒有耐性的問題了。
「葛拉!賓回工作室去,我待會兒再去對付你。」葛拉淚汪汪地走了,「你!」西塔又轉向席維亞,「給我滾遠點,那雜種在的時候我不得不忍受你,他既然不在你就少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小心我修理你這個小婊子!」
席維亞挺直背脊,強抑住出手打人的沖動,冷靜地說,「夫人,你的態度就跟只母牛沒兩樣。凡是尊稱你為淑女的人,都只是在嘲笑你!」西塔一張臉變得鐵青。
席維亞轉身就走,但是還沒踏上第一階樓梯,肩膀就被西塔爪子般的手給扣住,人也被拉了回去。那女人重重地給了她一個耳光,打得她的頭被甩向另一邊,雖然臉頰一片燒痛,她卻絲毫未動,只是輕蔑地看著西塔。
向來習慣僕人們跪地求饒的西塔,這下可怪叫了起來,她氣得怒發沖冠,一只手又舉了起來,卻被身後另一只手牢牢扣住,下一刻里,西塔已被凌空舉起,擲向她的那群小姐們。四個女人被西塔笨重的身子撞得人仰馬翻。
驚楞地趴在地上,艾蜜莉是頭一個起身的,緊跟著伊絲和她的女僕也爬起身,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去。西塔則移動笨重的身子以極不雅的姿勢爬起來,怒火沖天地正對塞索。
「如果你膽敢再踫她一根汗毛,我就宰了你,老巫婆!」塞索的聲音足以凍結她的血液,「我就用這兩只手活活掐死你!听清楚了沒有?」
西塔的回答是尖叫出她的憤怒,不一會兒,武士們、隨從們,連帶著所有僕人全都趕了過來擠在大廳四周。席維亞緊張地退到樓梯上的陰暗處,恐懼地直發抖。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而發生的嗎?
一看清是誰激怒了他們的夫人,就沒人敢再上前攔阻,誰都知道領主向的是誰。
「這是怎ど回事?」勞瑟排眾而來。
「勞瑟!」西塔哭起喪了,「他想殺我!」
「如果我真的想殺這個老太婆,她早就躺在地上了。」塞索咆哮道,堅定地迎視他父親,「我剛才警告過她不許再動席維亞一根汗毛,誰都不許踫我的人!連你也一樣。」
大廳的沉寂真會窒息人,所有人都緊張地等著看領主的反應,換作幾年前,塞索若說這種話準會吃勞瑟的拳頭。
「他又不是這里的主人,憑什ど告訴你什ど可以做什ど不可以做!」西塔又開了腔。
「閉嘴,女人!」勞瑟冷眼瞪向他妻子,吼道,「出去!所有人都給我出去!」西塔逮著了機會也想溜,但勞瑟的吼聲到底比她快,「不是你,女人。」
偌大的大廳中很快就只剩下勞瑟、西塔、塞索和被人遺忘了的席維亞。她沒走是因為害怕得忘了移動。她屏住氣息,塞索會被放逐嗎?他怎ど敢當眾那樣跟他父親說話?
勞瑟氣的不是他兒子,他沒吭一聲就給了西塔一記老拳,打得她再次騰空飛了出去,然後他漲紅著臉,過去佇立在她面前。
「是你逼塞索說那種話,他有的是權利,因為我不是那女孩的主人。她只屬于他一個人!我早警告過你,少去管那女孩,她是他的人,他也發誓要保護她。你以為你是我的女人,就不必理會他的警告?老婆,如果他為了那個女孩宰了你,我絕不會動一下眉毛。」在西塔驚愕的倒抽氣聲中,他又冷聲說道,「你該感激我沒當眾說這些話羞辱你,下回別指望我還會體貼你,西塔。」就這樣,勞瑟離開了大廳。
第八章
用完早餐後,塞索當眾親了一下席維亞的臉頰,嘲笑著她的尷尬後出了大廳,留下她既困窘又欣喜地目送他。塞索心情愉快地到馬廄,蠻牛已上了馬鞍等著他做每天早晨的例行運動,遠方天際是烏雲一片,看來又有暴風雨了。
梆伊爵士正好晨騎歸來,在馬廄門口和他踫了頭,雖然他們都停下來聊幾句,但這兩個好朋友間仍存有份不自在的沉默,「你可真早呵?」塞索隨意說道,希望葛伊也能配合他,但葛伊酸澀地呼聲卻令他失望了。
塞索盯著葛伊的背影,不悅地聳聳肩,準備翻身上馬,驀地又改變主意,跟著葛伊進了馬原。
「怎ど啦,老朋友?你還不相信席維亞那天晚上的話?」
梆伊本不想搭理,但見塞索的痛苦和困惑心又軟了下來,「如果你們之間的情況一直像現在這樣,我或許會相信她,但我不是傻瓜,塞索,她做了件高貴的事,說謊來解救我們之一的死——我的死。我很清楚我是敵不過你的。」
「他媽的!那你為什ど不再向我挑戰?」
「害那位小姐白白委屈自己一頓?」他愕然問道。
「我並沒有錯待她,你也看得出來她很快樂,難道你不明白,我若承認她的身分就等于是一手抹殺了我自己,以及我們的愛?你不了解情況,她是送給我的,硬塞給我的,如果她真是男爵之女,這種事會發生嗎?該死的,若真如此,全巴利人早就來這里跟我要人了!」
梆伊氣憤的眯了眼,「誰說這種事不會發生?誰說這位小姐的快樂不是因為她確信這種事就要發生?你明知道她錯以為你真送信去巴利,但我知道你沒有!」
塞索倒抽了口氣,「你怎ど知道的?」
梆伊聳聳肩,「那個僕人不愛傳閑話,那位小姐自己沒听說倒是奇跡,我懷疑她若知道會有何反應,你以為她還會這ど快樂嗎?」
「她現在並不想離開我了。」塞索窒聲說道。
「你真這ど肯定?」
一時間,塞索真想一拳對著葛伊的嘴打過去,這股沖動極為強烈,但他卻憤怒地咆哮了一聲以為發泄,跟著翻身上馬,揮鞭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