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偷听到她的手下談起,叫桑德先生的。」
「啊!狽屎!」迪瓦咒罵著。「她找到了一個神槍手,真正的神槍手!」
「你認得這位桑德先生嗎?」伊利特問。
迪瓦一時忘了分寸的瞪著那個英國人。考特•桑德是唯一能教他拔腿想逃的人。狗屎!他到這南方來干嘛呢?
「可以這麼說。幾年前,我見過他的身手。根本比不上狗屎!」
「但,迪瓦,那是——」
「閉嘴,克萊德!」迪瓦叫道。「我知道那個人,老板。他是個不能踫的人!我敢說,那一天射殺我兄弟的人就是他。這就對了!她怎麼能聘請到他呢?她一定是很早就聯絡化了。」
「那又怎樣呢?你只要干掉他不就行了。」
「我們怎麼可能辦得到?我說過了」
「放心好了,親愛的伙伴,」伊利特說。「我又不是教你們公平的決斗。從背後開他一槍不就得了?到時候,咱們再給公爵夫人推薦一名向導。」
「是呀!」迪瓦咧嘴一笑。只要他離考特遠一點,再偷偷的……
「如果你已經沒有其它的報告了,桑得司先生,我想我們就出發吧。」伊利特站起身準備走了。「我得在下個城市看看有什麼可以補充的,得多花一點時間。」
「那克雷怎麼辦?」彼得想知道。
「如果你認為他還可以騎馬、奔波,那就帶他走吧!」
彼得看著那英國人、迪瓦相繼走出,其它的人也默默的走了,于是,彼得也只好跟著他們離去,留下奄奄一息的克雷躺在木板床上等死。
※※※
他們這一隊人馬真是個漂亮的組合,考特被她那純熟自在的騎術給震撼了。他真不敢相信,一位貴婦人能把馬騎得如此優美。而且,老天爺,她還側坐!
震撼之後,他的怒氣又來了,而她也朝他沖了過來。她不知道考特張開大口朝她叫些什麼。
「——一個笨蛋、白痴……你瘋了,是嗎?我早該知道的!否則你怎麼會找了十多個衛士,然後又一個人毫無保護的亂跑?」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若瑟琳到了他身旁之後,才問,「我老遠的看到你,就往你這邊騎來了。你可以看看,這里沒有山丘、沒有樹,連矮樹叢都沒有,所以,不會有人躲著的。我很『安全』。」
「是嗎?好,你再仔細看看,公爵夫人,那邊還有一只山貓等著你呢。它很可能就要把你當作它的晚餐。」
他指引她看著在他們南方三百米遠的一只山貓,還好,它對她似乎不太有興趣。
「還有蛇,他們會嚇你的馬,然後在你被甩落地面時,再來咬你一口。而在你的人還沒趕到之前,你就中毒死了。你再想一想,還安全嗎?」
「你已經說得夠清楚了。」若瑟琳低聲的說。
「好。」他滿意的口答。「那你來這里干什麼?」
「我的馬——喬治先生需要運動,我也是。」她連忙解釋。「自從我們離開墨西哥之後,它就沒機會運動了,再說,以往我每天都得騎騎它的。而且,我……我也有話要對你說,但你似乎得等天黑了才會過去。我又沒看到這些危險的……動物。現在我是看到了,但我來的時候並不曉得的。」
「下馬。」
「啊?」
「你已經讓它運動夠了,公爵夫人,差不多三哩遠了。現在,讓它喘口氣吧!老天!你難道不曉得——」
「不用你教我!我自己的馬我自己會照顧。」不過,她立刻就下馬了,她牽著馬繞著考特走。「你可以在各方面指導我,但馬不行。這些馬都是我畢生的心血,我一手養大的,沒有任何人,『全何人』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馬。」
考特默默的看著她,她的脾氣也不小;此時,他的脾氣倒沒了。他知道她是個懂馬的人,看她騎馬的樣子就知道了。但,她說她養馬?白種女人會做這類的事嗎?
她實在有點不太一樣,不過,她反正是個奇怪的女人。
「你養的?」
她瞪了他一個大白眼。「正是!」
他下馬站到她面前,此舉例教喬治先生緊張的往後退。他以一種奇怪的語言與喬治先生交談,說也奇怪,喬治先生似乎听得懂考特的話,竟然往考特那頭走了過去。
「真奇怪!」她吸了一口氣。「它對熟人都很緊張了,更何況是你這個陌生人。你和它混熟了,是不是?」
「不是。」
「那麼你怎麼——天哪!你有那種特質,是不是?」
「什麼玩意兒?」
「讓動物信任的特質。我也有!不過,你的比較快。」
他不愛听他們有共同之處,他希望他們的距離遠一點。「公爵夫人,你想和我說什麼話呢?」
「哦!呃,你一早就拉我們上路,然後又忽然往東轉。」
「你們昨天被人跟蹤了。」他的回答很簡單。
「我們……怎麼……嗯!他們一定離得很遠,所以沒有人注意到,而你走在前頭——」
「跟蹤你們的只有一個人。」他打斷她的話。「他在你們後頭一哩外之地,在你們踏上往達克森的路之後,他就走回頭路跑了。」
「那麼,他會報錯路線了,因為我們已轉向東了。」她一笑。「哦!我早知道你很有辦法的,考特。我只是不知道你有這麼行。嘿!別這樣看我。我說了什麼?」
「我不是一個向導,公爵夫人,我根本不是一個向導。我離開我的地域很遠,我甚至不曉得這一路上有什麼水洞、泥沼之類的障礙。我只知道山那頭是新墨西哥、老聖達費小徑,然後就是那片原野了,那片原野才是我熟悉的。在這地方……」他聳聳肩不置可否。
「我的天,我還以為……你是說,我們可能迷路?」
「不是迷路,不過路可能不太好走;而且,馬車不見得能越過山去。」
「那麼你是怎麼從懷俄明來到這里的?你不是從那里來的嗎?」
「我來的路線是根本不能走馬車的,後來,我是跟著比利的路走,那家伙更是亂竄。」
「但是,你似乎不擔心。」她指出。
「總是有通路的,只怕得花些工夫我就是了。前方不遠就是阿帕契人住的村落了,到處都是老路線。」
「還有阿帕契人出沒,對不對?」
「你在墨西哥更有可能撞見他們。現在,他們大都在保留區內落腳,就像這地方其它的部落一樣。你該擔心的印第安人,夫人閣下,是你剛遇見我的那一天,不是現在。」
她又听出他話中的苦澀了。「別這麼說。」她轉過身不看他。「我不會相倍你是個未開化的野蠻人,你別費心了,我不信!」
她不該挑釁的,然而,遇到這樣的男人,她也毫無經驗,更不知該如何對他。忽然,他推開了兩匹馬,兩手拉著她的裙擺就要掀開她的裙子了。
「不信?公爵夫人,」他冷冷的說。「等我做了你,你再說信不信好了。」
她還莫名其妙,就被他撕開裙扣,一手硬往裙內伸。
「考特,不,我不許你——」
「女人,你無法阻止我。你沒搞懂嗎?當我們兩個人獨處時,你唯一的護花使者就是我。所以,沒有人能阻擋我,明白了沒?」
她推著他,不過,他說對了,她無法阻止他。
「你只是想嚇唬我!」而他成功了。
「你以為我忘了那種要什麼拿什麼,想殺人就殺人的生活了嗎?你知道,要是我在那個年代遇到你,我會怎麼做嗎?我們不只強暴白女人,我們還要她當奴隸。」
她擔心,他真的想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在這滾滾黃沙之上佔有她。不!她要的不是這樣子的,她惶恐的淚水哀求著他,只可惜他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