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了,女人!」
「你肯離開我嗎?」
「是的!」
「你發誓?以後你永遠不會踫我?」
「我發誓,天殺的!」
他抓起他的帽子走出前門,然後站在敞開的門口眺望眼前的山峰。
她突然沖動地說,「可惜你和默可不是同一個人,史瑞,那麼我就不會──」她對自己感到驚訝,難道她不想得到清靜嗎?
他沒有回頭,但是她听見他的笑聲,「什麼?想同時要我們兩個嗎?」
她不敢回答這個問題,「你知道,我發現默可有點像你,但是你一點也不像他,走吧,史瑞,別再來打擾我們。」
*****
當默可和比利在傍晚時分馳進牧場時,夏蕊正坐在廚房的桌子旁,面前放著一杯不知名的藥茶,她向楊柳要了一些可以鎮定她的神經的東西,她不在乎那是什麼東西,喝了兩杯之後,她已經平靜了下來。
「嗨,你喝的不是比利的龍舌酒嗎?你沒事吧,夏蕊?」默可站在門口問。
他的關懷溫暖了她,「當然,我應該有事嗎?」
「楊柳說史瑞來過這里。」
「是的,但是你知道嗎,默可?我想我錯估了史瑞,他並不像我想的那麼壞,至少他沒有強暴我或是殺了我什麼的。」
默可爆出大笑,「妳醉了。」
「我沒有。」
他把她抱離地面,摟著她的腰,「這不是我所期盼的歡迎方式,蜜糖,」他以沙啞的聲音說,「我一整天都在想著你,但是,你這個樣子,我怎能佔你的便宜呢?」
「噢,那個呀,」她把手臂圈上他的脖子,「先生,如果你不佔我的便宜的話,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哦,如果你堅持的話。」
他把她扛在肩上直接走進他的臥室,然後把她翻滾到床上,她在跌下去的時候順手也把他拉了下去,和他在一起的感覺真好,不用對她的感覺感到愧疚,她所感覺到的只有血液中奔流的火焰。
「噢,默可,我好想要你。」
默可的身體變得僵硬,「他每次都對你產生這種作用,不是嗎?」他問,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不要再提到他,」她哀求說,「我要的是你。」
他開始吻她,她的腦海中只有他,只有他嘴唇的熱力,他身體壓在她的上面的感覺。
但是他突然停了下來,側身聆听著。
「只是馬克回來了而已。」
「不只一匹馬的聲音,夏蕊。」
「但是如果我們不出去的話,他們就會走開,是不是?」
「我沒把前門關上,這里大部分的人都會直接闖進來。」
他們一起望向臥室的門,那也是敞開著的,默可詛咒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好了,」他嘆氣說,「你再一直那樣的看著我,我會到外面把不管是誰都殺了。」
當她和默可一起走到外面的房間時,驚訝的發現鈕桑繆、馬克、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站在那里。
馬克交給她一封信,「希望沒發生什麼事,我在鎮上遇見一個老朋友……」
夏蕊幾乎听不見他在說些什麼,她突然覺得十分的可笑,這是她日夜盼望的一封信,但是她所想到的卻只有默可,突然想到或許再也不能感覺他那雙美妙的手在她身上使她覺得惶恐。
「請你們原諒,先生們,容我告退幾分鐘,我等這封信等很久了。」
「夏蕊!」
「我只要幾分鐘,默可。」她向他保證,匆匆躲進她的房間。
親愛的夏蕊︰
你一定無法想象我是如何困難的找到方法把這封信送出去,我被父親禁止外出與接見訪客,但是管家同情我,設法讓茹蒂偷偷溜進來看我,我才能請她將這封信付郵。
家里好可怕,你走了,父親把所有的怒氣都發在我身上,我和喬爾也一直未能見面,父親告訴喬爾的父親與所有的朋友說你生病了,所以婚禮必須延後一段時間,但是經通這麼久還沒有把你找回來,他不得不告訴柏先生實情。
噢,夏蕊,我看目前我和喬爾是沒有希望的了,最糟的是,父親說如果你在下星期之內不回來的話,他將和你斷絕父女關系。這全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原諒我,我發誓我會想出一些方法,再給我一點時間,由你的信中看來,賀先生似乎是個講理的人,所以你應該沒有困難再和他拖延一陣子。千萬別灰心,夏蕊。
夏蕊把臉埋在手掌當中,別灰心?沒有錢也沒有車票附在信中?一個星期之內斷絕父女關系?這封信到她手上時早已超過一個星期,那意謂著地不能回家了?
她靜靜的呆坐了很久,過了一會兒之後,她听見默可推開她的房門,「我想你最好出來一下,桑繆給我們帶來一個小驚喜。」
*****
當牧場進入視野之後,默可把他的種馬拉慢下來,這是多麼賞心悅目的一幅畫啊,黎明的天空涂滿了深紫、淺紫、淡紫……都是她眼楮的顏色。
一縷輕煙從比利的屋子升起,但是主屋那邊毫無動靜,夏蕊一定還在睡覺,不知道她對他六天前的遺棄有何感想,那將決定待會兒他會受到的待遇。
默可催著馬克往前走,掛在他腳旁的袋子動了一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這麼說來,那只貓仍然活著,他仍然想不通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他在谷倉里拴好馬,然後放開小貓,看著它躲進一個陰暗的角落,查理一定很快就會聞到它的味道,目前,他有自己的女人要應付。
當他進入夏蕊的房間時,查理低吼了一聲,但是一聞到異性的味道馬上改變了音調,夏蕊睡得很熟,甚至當默可把查理趕出房間時也沒把她吵醒。
他正好有時間可以仔細端詳躺在那里的她,為她的美麗喝采,她對他的影響是一觸即發的,他也不想抗拒,但是看見他的戒指被擺在床邊的桌子上,他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他一肚子不高興的重重坐在床沿,吵醒了她。
「默可?」這是生氣中的口氣。
「你這幾天過得如何,蜜糖?」他問。
「過得如何?」她豁然起身,抓過她的睡袍,和他拉開一段距離,「你怎麼敢問這種問題?」
「我只是出去一陣子而已。」
「我指的不是那個,你出去多少次我都不管,你欺騙了我,默可,如果不是馬克叫我賀夫人的話,我會以為那個可笑的儀式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當我把你介紹給牧師時,你真的是非常惶恐,而我卻要自己相信那只是覺得意外而已。」
他的嘲諷使夏蕊停頓下來,為什麼要在她尚未清醒的這個時候進行這種審問呢?她不想把真正的感覺透露給他知道,只想證實她所懷疑的──當鈕桑繆給他們帶來一個牧師時,他比她還感到困擾。
「我只是覺得意外,我不喜歡措手不及的被人利用。」
「我相信你剛才說的是欺騙。」
「我還能有什麼感覺?」她替自己辯護說,「那天我根本已經不是我自己,我喝了楊柳的藥酒,被六、七個印地安人嚇得半死,更別提你那個親愛的哥哥,更重要的……算了,」她突然改口說,「老天爺,我甚至記不得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又有什麼差別?一個牧師就站在那里,還能有什麼選擇?或者你是認為時間與地點更為重要?」她突然背轉過身體,而他嘲笑的說,「不,我也認為不是。」
默可憤怒的注視著她的背影,她或許沒有任何合理的選擇,但是他有,他可以把桑繆踢出牧場,但是他先考慮到夏蕊,夏蕊和她天殺的敏感,他就是不能在桑繆面前拒絕娶地而給她羞辱,他是多麼的紳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