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使她迷醉,她必須抗拒他。
「你不能……我們還沒有……默可!求求你。」
他仰後些凝視她的眼楮,他的手臂仍然把她圈得緊緊的,他的眼中有股郁積的熱力一直穿透她的心靈深處。
「你不再是清白,為什麼要抗拒?遲早都是一樣,縱使我們沒有結婚也沒有差別,不要抗拒,夏蕊。」
他立刻就知道這句話說錯了,他看見她紫水晶般的眼楮中的火花變成深沉的紫羅蘭色。
「只有男人會說沒有差別,顯然你只想要一時的滿足,但是女人的要求要多一些。」
「你的語氣像是一個處女。如果我們的話,有誰會受到傷害呢?」
「在結婚之前,沒有婚姻的權利,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甚至還要與你討論這些。」
「你在強迫我只是為了解除我的痛苦而叫來牧師嗎?」
「什麼痛苦?」
他皺起眉頭,「不要跟我玩花樣,夏蕊,你不可能結過婚還這麼不了解男人,」他把她的小骯壓在他的上面,她倒抽了一口氣,「如果我不想點辦法的話,你想那不會痛苦嗎?」
「我……我……」她的臉漲得通紅,使出所有的力量推開他,「對不起,我──」
「算了,」他尖銳的打斷她的話,放開了她,看到她眼中的恐懼,使他詛咒著自己,「我才是該抱歉的人,夏蕊,我知道我把你逼得太緊了些,但是你是那麼該死的可人。」
「你……你不會去找牧師吧,是不是?」她遲疑的問。
「我怎麼知道?」他又提高了聲音,「可惡,你破壞了我的興致,女人!」
他轉身離開了屋子,夏蕊跑回她的房間,把門摔上。她該怎麼辦呢?她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她到底該怎麼辦?
*****
默可驚訝的發現早餐已經在等著他,但是他對夏蕊緊抿著嘴唇的表情並不感到意外。她靜靜的替他端菜,眼楮一直不肯看他。
默可半覺得有趣,半覺得憂慮,那只是因為他大膽的求愛嗎?還是她發現昨夜他從鎮上回來之後溜進過她的房間?他可以發誓那時候她是睡著的,他只想看看她是不是安然無恙,他也想確定她沒有嚇得跑走了。他沒看到他不應該看的事,她把被單拉到她的頸子上,甚至頭發也沒解開,所以即使他對它的長度好奇也得不到滿足。
夏蕊慢條斯理的清洗著碗盤,希望默可早些離去,她還沒有足夠的勇氣把她想說的話說出來,只要他開口說了什麼,她就會毫無隱瞞,但是他一直坐在桌邊配合著她的沉默。
不論如何,該說的還是要說。
「我們必須談一談,默可。」
「關于昨天晚上?」
「是的。」
她再度坐了下來,但是在她能夠開口之前,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願意讓我先道歉嗎?」
她無法迎視他的目光,所以她凝視著溫柔抓著她的那只手,驚愕的發現指關節破皮而又腫脹。
「你受傷了,」她的目光掠過他的臉上,他的左臉頰也腫了。
「沒什麼,」他有點尷尬的回答,「只是昨天晚上在鎮上我和鈕家牧場的工頭發生了一點小摩擦。」
「噢,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離開了牧場,」好奇心使她忍不住的問,「誰贏了?」
「誰也沒贏,恐怕我沒有使出全力。」
「為什麼?我以為你會設法打贏,或者至少不把自己弄傷。」
「我不是出去打人的,而且,我也沒受傷,那是微不足道的事,但是我很感謝你的關心。」
他的笑容突然間變得過于自大,幾乎是狂妄的,她望向別處,生氣他把她的好奇當成另外一回事。
「關于昨天晚上,默可……」
「我知道,我所做的事是不可原諒的。」
「是的,在我拒絕你之後,你沒有權利發脾氣,更重要的,你想讓我覺得愧疚,可是我當初根本沒有鼓勵你。」
「我想妳忘了一件事。」
她憤怒的看著他,「什麼事?」
「你到這里來是要和我結婚,大部分的郵購新娘在她們到的當天就馬上結婚了,你沒有那麼做的唯一理由是我讓我們先有互相了解的時間。」
「幸好你沒有馬上那麼做。」
他皺起眉頭,「是嗎?」
「是的,因為我……我改變了心意,默可,我必須要求你把我送回家。」
「我的天,當你不高興的時候,你當真一直懷恨下去,是不是?」
「不是,只是品味不同,你對我來說過于強悍了些。」
他大笑了起來,「蜜糖,如果我是那麼強悍的話,你昨天晚上就會睡在我床上了,你沒想到嗎?」
她緊張的站了起來走到窗前,背對著他,「我不習慣和你討論這種問題,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麼的女人,但是我不是來這里當你的情婦,你那樣要求我是不合理的,我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他沒有說話,隨著持續的沉默,她愈來愈緊張,最後她冒險的瞥了他一眼,發現他低頭望著桌子,他為什麼不說些話?
「你可以了解,不是嗎,默可?」
轉向她的那雙眼楮玄秘莫測,「你不能走,夏蕊。」
「不能?你這是什麼意思?」
「從這里到紐約要不少的旅費,我的錢都卡在這個牧場上,我已經把所有可以動用的錢花在你到這里來的費用上,沒有剩下的錢可以送你回去了。」
她驚愕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越來越會說謊,默可厭惡的對著自己想,但是天殺的,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反抗他,而且現在人們都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再弄另外一個女孩已經來不及了。
她仍然望著窗外,背部挺得僵直。
「妳知道,我們可以忘記你沖動的決定,然後重新開始,」默可提議說,「如果我昨夜驚嚇了你,我道歉,但是你不能責怪一個男人想得到太想要的東西。」
「但是我不能忍受再遭遇那種事。」
「如果我想要你那麼使你困擾的話,我會把它留在自己心里。」
「但是你就不能……不能不想要我嗎?」
這個問題使他驚訝異常,「你到底結婚了多久?你對男人為什麼知道的那麼少?」
「事實上,的確只有一段很短的時間。」她無法注視他的眼楮,但是他假設她只是覺得難堪。
「難道你的丈夫沒向你解釋過有時候男人無法控制他們的身體嗎?他可以只因為看到漂亮的女人就燃起欲火,而他卻無法阻止他身體反應。」
「不,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是那麼一回事嗎?」
「恐怕是,但是你沒有被強暴的危險,我從來沒有傷害過女人,我不會強迫你,你了解吧,是不是?」
「我不知道。」她坦白的承認。
「那麼,到這里來,我來向你證明。」他說
「什麼?」
「只要到這里來,看在老天份上,我不會傷害你。」
她慢慢走向他,當她走到桌邊時,他站起來把她圈進手臂當中,不理會她驚慌的抗議,他長長的、重重的吻著她,直到他感覺她的抗拒消退為止,然後他放開她。
「你看到了嗎?」默可說,「要離開你並不容易,但是我準備那麼做。」
他走了,夏蕊很想跺腳,因為他點燃起她的那種感覺,而她不希望就此中止。
第四章
鈕桑繆牧場的晚宴邀請引起夏蕊的一陣興奮,它在下午才到達,她本想拒絕,沒听過有這種只給人幾個小時準備時間的邀請,但是默可替他們兩個人接下了,在送信的人走後才通知她。
她還能說什麼?鈕桑繆是這一帶最富有的人,她在鈕鎮到處看到他的名字,肉商、雜貨店、鞍具店、銀行,甚至是報紙。既然她必須在這個地方待上一陣子,見見這個城鎮的建立人也無妨,如果事情變得不可收拾的話,他或許可以給她一些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