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那正是他所需要的,他已經有太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得到樂趣了,再過一個月他就可以交給史瑞去處理──以史瑞的方式,默可需要解解悶,何不娶一個妻子?」
「但是他有可能不喜歡她。」
「喜歡她!就我所知,如果她想找樂子的話,他會恨她。」
「你不能對那個女孩有這種想法。」楊柳嚴厲的責備他。
「照顧朋友是第一優先的事,那也是我在這里的原因,現在在他們看見我們以前趕快進去吧,城里的女孩第一眼看見真正的印地安人總是大驚小敝的,我們明天再去拜訪她。」
「你不會是想嚇唬她吧?」楊柳鑽研的看著她的丈夫。
「我會對一個朋友的新娘做那種事嗎?」
不,當然不會,她了解的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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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蕊閉上眼楮,設法想象牧場的房子並不是真的那麼小,只是……有點奇怪?她辦不到,它只是一幢簡單的四方形建築,甚至沒有油漆過,一幢小木屋,而她將要住在那里嗎?還有一座谷倉,有房子的兩倍大,但是也沒有油漆。谷倉後面的一顆白楊樹下圍了圈大柵欄,里面關了五、六匹馬,再往後大約一百碼的地方有另一棟小木屋,比眼前這一幢更小。
「我想你比較習慣華麗一點的住所。」默可在扶她步下馬車時說。
夏蕊沒有回答,他沒有必要知道她在紐約第五街上的家是多麼的奢華。
不過她的表情已經說出一切,默可微笑著,知道她有多麼震驚,他的房子有它的目的,他住餅更糟的,當然也有更好的,但是目前他只要有避風遮雨的屋頂就夠了。
在她環顧四周的時候,他仔細的上下打量著她,她把籃子緊緊的抱在胸前,仿佛那可以保護她似的,她看起來好沮喪,當她剛知道他是誰時也是這個表情,他真的嚇壞她了,還是她一向是這麼的畏縮?她或許和大部分的女人一樣覺得他的高度嚇人,她或許也覺得自己身為女人是高了些,不過由他的位置來看,她正好非常的恰當。
默可打開前門等候夏蕊結束她的觀測,中午的太陽有如燃燒的火球,草地一直延伸到目力可及的地方,山巒也是。他想象那身白晰的皮膚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熟透的金黃色──一等到他要她到後面的園子里工作以及少穿一點衣服之後。她在那一身笨重旅行裝里一定像烤熟了一樣,她越快把它們月兌掉……他的每一根思緒都在剝光她。
「夏蕊?」他站在門口等候她進入他的房子,她似乎已經忘了他的存在。
嘆了一口氣,夏蕊走了進去,小心的不讓她的長裙擦過他長長的雙腿。屋子里的光線因為拉上的窗簾而顯得非常幽暗,在她的視力尚未適應之前,門被關上了,她發現自己被緊緊的拉在賀默可堅硬的胸前。她害怕的想尖叫,但是聲音被默可的嘴唇所掩蓋。
驚惶失措中,查理嘶叫了起來,突然間她又是一個人站在那里,發著抖,睜大眼楮瞪視著默可,很難分出他們之間到底是誰比較震驚。
「我一直以為人們說女人可以發出像貓一樣嘶叫聲只是說說而已。」默可說。
「我想那只是形容貓,賀先生,不過那是雄性的嘶叫聲,而且它真的是一只貓,我希望你不會介意,因為我不能拋下查理。」
她把籃子放下來打開它,放查理出來,默可發現自己無法置信的瞪視著這只他從未見過的長毛小貓,短小又整潔,金橘紅的顏色和那個女郎的頭發幾乎可以相配。
在這個時候,老馬克從屋後走了進來,「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他叫道,「不是你,小姐,」他很快的糾正,「而是你手上抱的那個東西。」
默可很快為他們做了介紹,解釋馬克在牧場上的許多工作,但是馬克一點也沒注意到夏蕊,他的目光完全放在查理身上。
「它是什麼東西?」
「我的小貓寵物,查理。」
「這個小東西不會咬人嗎?」他伸出一只手試探的拍著查理,卻得到一聲低沉的吼叫作為回報。
「你必須原諒它,」夏蕊抱歉的說,「恐怕它不太容易和陌生人相處,我大概是它唯一能真正容忍的人。」
馬克咕噥著轉身離去,「最好別讓比利踫見那只小敝物,他會以為他又發現了什麼可以丟進炖鍋里煮的新東西。」
夏蕊以睜得大大的而且驚恐的眼楮望著默可,「我沒有听錯嗎?」
「你不必擔心你的寵物,馬克說的話一向都加油添醋的,比利也是替我工作的人,他不是馬克所想讓你相信的那種野蠻人。」
她想她應該可以相信他的話,但是她決定還是暫時把查理擺在身邊為妙。
然後她提起另一個重要的話題。
「賀先生,關于你們剛才的行為……」
「你是說以正式的歡迎禮節和我將來的新娘打招呼嗎?」
夏蕊被他魔鬼般的迷人笑容弄得臉紅起來,笑意使他的嘴唇變得柔和,使他露出瀟灑的英俊。
「我們被打斷了,」他繼續說,「如果你想繼續的話……」
「不!我們並非一般訂過婚的兩個人,通常的禮儀並不適用在我身上,我們才剛見面而已。」
「而妳想先多了解我一些?」
「正是。」她松了一口氣,他並不是那麼難纏。
「但是如果你一直和我保持著距離的話,我怎麼了解你?如果你不再喜歡接吻的話,那麼我們就有麻煩了。」
「我不習慣讓陌生人吻我,」她僵硬的說,「而你還是一個陌生人。」
默可搖著頭,「如果我同意保持距離的話,過了很久我們一樣還是陌生人,我應該浪費那麼多時間然後才能發現你我是否相配嗎?」
沒錯,但是他的建議令人嫌惡,她就該任他予取予求嗎?
「賀先生,我知道我們的情況很特別,我會仔細斟酌,不過,我真的必須要求至少有一段適應的時間。如果你堅持的話,過一段時間之後,一、兩個吻或許可以同意,其余的我不能答應,在結婚之前不行,而如果那不能使你滿意的話……」
默可知道何時該讓步,「我想這非常合理,你的房間就在左邊,我現在去拿你的東西。」
在他離去之後,夏蕊嘆口氣環顧著四周,她的左邊有兩扇門,再後面是個看起來像是廚房的地方,一個燒菜的爐灶、一個用手打水的水槽、一個籃子里堆了一些碗盤,還有一張大桌子。右邊包括一個壁爐、一組灰木的椅子,沒有椅墊,靠近前門的地方是一張老舊的窄背搖椅及一個燭台。
夏蕊覺得她的肩膀垮了下來,這是多麼令人喪氣的單調房子。她不敢想象她的臥室會是什麼樣子,她打開那扇門,找不到一樣她喜歡的東西。很快地走到另一間臥室,這個房間更可怕,黑暗的色調,床沒有鋪,衣櫃打開著,門上掛著髒的衣服,其它的東西散得到處都是,一定是他的房間沒錯。
她靜靜關上門,然後她突然想到這就是全部的房間,沒有佣人房,那意謂著……
「你喜歡這個地方嗎?」默可提著她的行李走進來時問。
夏蕊無法回答,至少在她想到將只有他們兩個人睡在這個屋子里時,「你沒有……沒有僕人吧?」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需要一個妻子。」
「雇一個僕人不是簡單得多嗎?」
「簡單得多,但是我不能指望一個僕人和我共享一張床,不是嗎?」
他說得那麼輕松,夏蕊覺得小骯竄過一陣痙攣,是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