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那臨時床,勉強地點著頭。「我同意。」
他溫暖的手指模著她的臉頰。「而且我們在這里不會被打擾。」
斐娜覺得胸前有股類似痛楚的感覺。她想投入他懷中,但那樣她就達到最終目標了。她的確找到喜悅,但能有多久?如果她成為他忠誠的奴隸,他就不會娶她為妻了。
她不情願地踏離他,而找個能拖延她知道不久就會發生之事的話題。「明天的馬賽——任何人都能參加嗎?」
「是的。」
「我能嗎?」
瓣瑞開始笑了。「不,任何男人都能參加,女人不行。」
「我想奴隸也不行吧?」她尖酸地問。
這女人能一天不發脾氣嗎?他想著。「沒錯。」
「但我能掩飾外表,戈瑞。在家鄉,不認識我的人常錯認我是男孩子。我將以打敗你哥哥為樂。」
「你怎麼知道我哥哥會賽馬?」他挑明問。
斐娜臉一紅趕緊別過臉去。她怎麼能承認她偷听到他們談賽馬,而不承認她懂他們的言語呢?「他不參加嗎?」
幸好,戈瑞視這反問為回答。「他要!不過我也要參加。你也想打敗我嗎,小姐?」
斐娜斜著看他。「我想公開打敗你是不好的。」然後她淘氣地笑著補上一句,「只要你知道我能做到就夠了。」
瓣瑞放聲大笑。「不久的將來我會接受這挑戰的,妞兒。但此刻,我心中想著更有趣的事情。」
他逼向她,但斐娜躲過他移向馬房口,準備推開木板溜走。她面對他且舉起一手想遏止他的求歡。
「你知道我不會心甘情願地和你躺下,戈瑞。必要的話,我會睡在外面。」
瓣瑞走近一步,但就此打住。「今天我頗以你的存在為樂,斐娜,」他淡然地說︰「我本希望今晚會更愉快。但我不會追你的。」他在草堆上倒下且示意她加入。「來。你最好盡量睡個覺,明天會很累人的。」
斐娜沒想到戈瑞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她卸下警戒心,而且幾乎後悔地嘆氣了。她懷疑這麼靠近他是否睡得著,但她決心至少試試看。然而,她還沒躺平,戈瑞就壓在她身上了,他的重量牢牢地釘住了她。
她瞪著他那勝利的表情。「你詐我!」
「不,妞兒,」他低笑道︰「我只說我不追你,而我是沒追呀。」
他的唇壓下,沉寂了任何進一步的爭論。她想轉開頭,但他大手捧著她的臉,舌尖探入她口中。他身體的壓力、他的力量、他的——這些醉人的東西融化了她的反抗。當他側身一手伸入她上身時,這一切又被迅速遺忘。她的腰帶月兌開,長裙掀起,而且在她有時間想到其作為時,他們已一絲不掛了。他的手輕柔地撫過她的胴體,以巧妙的手指、挑逗,換來她全身熱燙,聲聲嬌吟。她不在乎,她對他的愛,她的,她要他充實空虛的需要,才是最緊要的。
當他們合為一體之後,斐娜狂歡地呼叫著。這就有如他們是為彼此而般自然。她消耗了他的力量和自己的意志。甚至當他們精疲力倦,氣喘咻咻地疊在一起時,滿足也浸溺著他們。
幾分鐘過去了,戈瑞卻沒從她身上移開。斐娜終於睜開眼來,發現他正盯著她看,臉上有一抹溫柔卻奇怪的表情。她只懷疑那表情一下子,就想起她狂熱時叫出的話。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驚慌,而推著戈瑞。她想溜,想躲起來。她沒打算這樣宣稱她的感情,而且也絕不是這樣快。她還沒確定他的哩。
她的手無法推動他,而最後他將她的手壓在她兩側制止她。「你說的是真話嗎?你愛我,斐娜?」
她閉著眼躲開他那穿透的凝視。她可以死,但那不能使她獲得他的信任。如果他們能真正快樂的話,那是她所唯一需要的。
「是的,我愛你。」她低喃著。
好啦,說出來了,她覺得很好。睜開眼楮,她看到他正對她親切的笑著。她為此心醉了。
「你確定嗎,斐娜?」
「我知道我的感覺,戈瑞。我確定得很。」
「那麼你會向我保證不會再逃離我了嗎?」
他的問題令她有點驚訝,但她很快地答道︰「我保證。」
「好,這將是我不會輕易忘掉的一天。」
他滾過她身旁,斐娜難以置信地睜大眼楮躺著。當他不再有話要說時,她以一肘撐起身子面對他。
「那就是你對我說的全部嗎,戈瑞?」
「我很高興你對我軟化了,斐娜,」他答道,然後轉身背對著她。「天色已晚,我也很累,睡吧!」
他的話就像當頭一棒。他沒說什麼來回應她的愛,只說他很高興她對他柔化了。她茫然地瞪著他的後背。「我想我今晚給你的歡樂遠超過你應得的。」
「呃?」
瓣瑞仍然背對著她,而突然斐娜看到火紅,盲目的怒火。她用力地推他,再次引起他注意。
「我要知道你的打算,戈瑞。你會娶我嗎?」
他皺起眉頭。「維京人不能娶奴隸,你是知道的。」
「你父親要放我自由!你也可以!」
「不,妞兒,那沒有好處。我不會娶你,如果我放你自由,我會失去你。」然後他試著穩住她。「作為我的奴隸,我可以一直擁有你,斐娜。你會像是我的太太。」
「直到我老時?」她怒道︰「然後你會像丟一只傷馬般地把我丟在一邊!」
「不會那樣的。」
「空言,維京人!」她哭叫著,心痛令她難以理喻。「如果你了解我,你就知道我相當自傲。沒有神聖的誓約,我永遠不能自在地投向你。你是我唯一要嫁的人。如果你拒絕,我將永遠不滿足。」
「到時你就會。」
「到時我的愛已被悲痛磨死了。你不明白嗎?」
「你要求太多了,女人!」他殘酷地說︰「我已發誓永遠不娶!」
「或不愛?」
「我心中已無愛,好久以前就被摧毀了。」他緊握住她的手。「但我要的是你,斐娜,」他說,聲音又柔了。「我在乎你遠超於別的女人。我只能給你這些。」
「但你可以改變。」
他慢慢地搖著頭。「對不起,斐娜。」
「我也是,」她低喃著,而且對自己加上,「因為你沒給我希望,戈瑞。」
心痛和悔恨令她淚滿眶,她轉開身去掩藏她的悲傷且默默地流下眼淚。
☆☆☆
斐娜被遠處的歡呼聲和馬嘶聲驚醒,她首先注意到她是單獨的,接著才意識到吵醒她的聲音。馬賽已經開始了。
她趕緊穿上她的天鵝絨禮服,小心地拍去草屑後,抓起斗篷離開馬棚。淒寒的晨風有助於讓她全醒,而令她懷疑在男人們正興奮地準備馬競賽的時候,她竟能睡得那麼沉。昨夜的記憶就像利劍般地刺痛她內心,而一想到要久待在慶功宴中,她就倍覺厭惡。
在馬賽起點處的人群中,斐娜看到她姑媽而慢慢地走到她身邊。琳玲由於一夜好睡而精神煥發,對斐娜笑著。
「我想你來這里是替你的男人加油,」琳玲愉快地說︰「他的確期待著你吶。」
「如果他要我加油的話,那他早該叫醒我。」
「有何不對,斐娜?」琳玲問︰「你臉色不好哩。」
「我只是很累,我在馬棚里睡得不好。」
琳玲一臉明顯的關切。「我房間是空的,你可以去躺會兒。男人們要到中午時才會回來。」
「不,姑媽。我要回家去,今天我不想見戈瑞。」
「但這慶……」
「沒有我也會繼續的。我本身又沒啥好慶喜的。」
「怎麼啦,斐娜?昨天你還滿高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