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西卡粗魯的拉開椅子,像騎馬一樣的,跨坐在椅子上,用冷漠眼光瞪著蕾雪。
「妳是不是為了激怒我?」蕾雪平靜的說。
「什麼意思?」
「這麼粗魯的坐在椅子上。」
「這有什麼不好?」潔西卡不屑的抗議。
「妳應該學習一個女孩應有的品德及行為。」
「跟誰學?妳嗎?」
看到潔西卡一副輕蔑的語氣,蕾雪不禁有點生氣,「難道妳覺得這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態度?」
「這又怎樣?」潔西卡反駁道,「我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關別人什麼事?而且,我又不是一只社交活動上的花蝴蝶!」
「我先不跟妳討論這個問題,」蕾雪看著她,「我還有別的事要說。」
潔西卡頭也不抬的開始吃東西,「我不要听。」
「無論如何,我今天都要和妳講清楚。」蕾雪絲毫不讓步。
潔西卡有點驚訝的看著她,「好吧,隨便妳。不過,我可不想听妳嘮叨個沒完。」
「很好,」蕾雪站起來,「我會直截了當的說,從現在起,妳不準再去拜訪妳的印第安朋友。」
蕾雪原以為潔西卡會憤怒的抗議,沒想到她卻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最後才慢慢地開口,「這就是你要說的嗎?」
蕾雪十分驚訝,她還以為會引起一場戰爭,「既然你這麼明理,我想就不必再提它,只要你听話就好了。」
「隨便。」潔西卡尖銳的看著她,「只要妳喜歡,妳可以隨時下命令。但是,我只做我要做的事。」
蕾雪後退一步,臉孔漲得通紅,「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話,潔西卡。」
「是嗎?」她輕視的微笑,不屑的問。
「不錯,我是妳的監護人。」蕾雪明白的說,「如果妳不听話,我可以接管妳的牧場。」
「為什麼?」潔西卡失去控制的大叫,「你到底為什麼原因要管我?」
「這個月妳已經有二次離家出走的經驗,妳居然還到印第安人區去,這真是令人難以想象。」
「這有什麼關系?我在那里非常安全。」
「但是,他們不歡迎其它的白人,我絕不允許妳的朋友都是印第安人──尤其是恨白人的印第安人。而且,他們會給妳壞的影響,妳知道嗎?」
「我不這樣認為。」潔西卡冷冷的反抗。
「老天!潔西卡。妳在這里的行為已經夠糟了。但是再沒有比妳允許一個印第安男人陪妳在河邊洗澡的事,更讓我震驚!」
潔西卡迅速地推開椅子,憤怒的站起來,大聲的吼叫,「那個混帳告訴妳的,對不對?我想他也有告訴妳小鷹的事,是不是?」
「冷靜一點,潔西卡。」
「我為什麼要冷靜?就為了這個混帳歪曲的事實,妳就想接手牧場?」
「潔西卡──」
「我在河邊洗澡有什麼不對?白雷是為怕別人干擾我,才在河邊陪我。妳知道嗎?他從來沒有看過我,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樣!」
「小鷹對你可不像哥哥。」蕾雪固執的說。
「那又怎麼樣?我沒有答應他,不是嗎?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我的事,為什麼不問問你的好朋友,難道他沒告訴你?」
「如果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我相信那也只能更加肯定,妳不適合再去印第安區的事實。我絕不允許妳再去那種地方。」
潔西卡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著蕾雪,她正準備說話時,看到契斯推開了房門,「怎麼回事?需要我幫忙嗎?」
潔西卡不加思索的,伸手抓起了餐盤就往契斯頭上砸去,「你這個卑鄙下流的東西!你故意挑起她的生氣,好來整我,是不是?為什麼不告訴她,你對我做了些什麼事?」
「夠了!潔西卡。」契斯陰郁的警告著。
「夠了?」她尖叫著,「如果她應該知道我在印第安區『不道德』的行為,那她也應該知道她最信任的朋友,曾經不只一次的引誘我跟他!」
潔西卡粗暴的一把推開契斯,頭也不回地沖到臥室。蕾雪靜靜的望著契斯,希望他能開口解釋。但是,他卻默默的站在門邊,什麼話也沒說。
「這不會是真的吧?」她期待的望著契斯,希望他會否認潔西卡的話。
契斯慌忙地將目光避開。老天,這該怎麼辦?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難道還有什麼可以挽回的余地?
看到他臉色陰沉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蕾雪再也控制不住地,傷心的掉下眼淚。
「契斯,你不可以……不可以對我的潔西卡……」
她哭泣地奔回臥室,留下契斯一個人默默地站在廚房,凝視著窗外柔美的月色。
***
「若換成是你,你會怎麼辦?老金。你會因為罪惡感,就和女人結婚嗎?」契斯拿著半瓶威士忌,跌坐在馬槽旁,對著一匹馬喃喃自語,「真抱歉,我忘了你不叫老金。不過,這並不重要,是不是?」他舉起酒瓶,咕嚕咕嚕地一飲而盡,「看來我需要清醒一下。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帶你離開這里,我可不能和這樣惡劣的女人結婚,那就像把自己扔到龍卷風里一樣!」
他踉踉蹌蹌地來到屋後小溪,毫不考慮的就跳了下去,不斷地用冰冷的溪水沖洗自己的臉部。過了一會兒,才微微喘息的躺在溪邊的石頭旁。潔西卡的影子依然不斷地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難道和她結婚真有那麼糟糕?他從來都不曾遇過這麼熱情、美麗的女人,再說經過這麼多年的漂泊流浪,他不也想要找個地方安定下來?也許他該試著去馴服這個潑辣倔強的小女人?
***
潔西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左思右想,一種窒息的感覺,使她一直保持清醒。忽然傳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使她不悅的跳下床,穿著一件寬大的男性襯衫,她才不在乎蕾雪會怎麼想,她一向都穿著這樣睡覺。
潔西卡不高興的打開房門,當她看到外面站的不是蕾雪而是契斯時,立刻用力地把門摔上。只是契斯已經用肩膀擋在門口。
「出去!」
「給我幾分鐘就好。」他轉身把門關上。
「現在就滾!」
「妳能不能小聲一點?如果蕾雪听到了,事情會更糟糕!」
「沒有什麼事會更糟糕的。」她冷冷的說,「你這個醉鬼,這就是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來的原因嗎?」
「我沒有喝醉!至少我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點亮了床邊的一盞燈,看到契斯只穿了一條長褲,頭發濕濕的在滴水,不禁諷刺的問,「怎麼搞的,你掉到河里了嗎?」
「不錯!」看到潔西卡仍然恨恨的看著自己,他只好趕快解釋,「為了怕把妳的房間弄濕,我先去換了一條長褲。」
「哦?你好象忘了把頭發也擦干,」她不屑的瞪著他,「你以為這樣的穿著很禮貌嗎?」
契斯微笑的看著潔西卡,「是有點不禮貌,不過,妳好象也跟我差不多吧?」
潔西卡低頭看看自己只到大腿的襯衫,不禁生氣的說,「我可沒有請你來這里,你已經惹來夠多的麻煩,請你現在就走。」
「我惹麻煩?」契斯有點光火,「難道妳沒有?」
「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受到傷害嗎?」潔西卡的眼中閃爍著憤怒,「就因為你的多話,使她想要收回牧場,還不準我去找我的朋友!版訴你,你給我仔仔細細听好──如果一定要我失去那些印第安的朋友,我也要讓你們二個永遠再不能成為朋友!」
「妳只有想到這樣嗎?」
「我還能怎麼樣想?」她不滿的輕哼著。
「就因為這樣,妳才告訴她我們的事。」契斯忍不住生氣的說,「難道妳沒有想到,這會刺傷到她嗎?畢竟她還是妳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