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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公主 第37頁

作者︰喬安娜•林賽

「床單上的血是他的?」

「不是。」丹雅迸出齒間。「然後他才放開枕頭。我立刻向旁邊滾。由于房內很暗,他很可能不曉得我已經滾離原來的位置,甚至已掉到床下。從床上的痕跡判斷,他顯然在那時想用刀刺我,而如果我沒有發出叫聲,他很可能在發覺我已不在床上時,再度向我攻擊。」

「你被他這一刀傷著了?」

丹雅真希望他別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個紅印上。「沒有,沒有。」

「那這是誰的血?」

「我的。」她暗暗默禱他會以為那是經血而自動收住。

「我不明白——」倏地,他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可是他所想到的跟她所希望他以為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我們搜過整幢房子後,迪凡回來過。」

那不是問句。再加上舍基一定會向迪凡提起此事,「是。」丹雅回答。

「發現你是處女,他很憤怒吧?」

他為什麼一定要打破沙鍋?「他沒注意到。他那時候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舍基的臉更紅了。「我去叫他。他必須看——」

「你省省吧。」丹雅冷哼。「我今晚不想再面對他的臭脾氣,謝謝你。而且我不在乎他怎麼想,所以,拜托你,就當作你沒看見,行不行?你現在只需告訴我你信不信有人想殺了我?」

「信。」

她嘆了口氣。「我還有什麼仇人是你們沒告訴我的?」

「我想不出有誰會要將你置于死地。那些有動機的人,已全部死了呀。」

「有沒有人是不樂意見到我嫁給迪凡,不樂意到想除去我的?」

「這個不是不可能,可是知道這樁婚事,並仍記得的人不多,知道你仍活著的人更少。絕大多數的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

「多好。」

她的語氣惹得舍基失笑。「在那些史泰洛福余孽仍未肅清之前,讓人們那麼以為對事情的本身有利無弊。不過我在想桑德不會在迪凡把你帶至他面前之前,就把你仍活在人世的事隨便泄露出去。」

「看來我們是別想推測出那人是何許人,動機是什麼。告訴我,為什麼他明明有帶刀,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用刀,反而想用枕頭悶死我?」

「也許他是不想追蹤到他身上。」

「什麼意思?」

「如果讓你看起來好像是在睡夢中死去——」

「我這麼健康!」

「由于某種不明白的原因。那麼,事情一量追究下來,就不會追查到他的頭上。」

「那他便可以逍遙法外。」

「然而殺死你一定比他的能得以逃月兌更重要,否則他不會在一計不成之後,使用上刀子。」

「看來我得慶幸那時幸好還剩下足夠的氣大叫。」

「的確。」舍基一頓。「這件事一定得告知迪凡。」

「關于刺客,可以。」她聳肩。「你甚至可以想辦法說服他,總之,我不在乎。但是,」她的聲音強硬了起來,不過她臉上的紅暈使得她的氣勢弱了許多。「但是別把那塊血斑的事告訴他,舍基。他跟我,卻在離開之時仍認為我曾以出賣靈肉維生。既然他連我有沒有處女膜都不記得,他永遠都不會相信那是落紅。他只會認為他在離開後,我用刀刺傷自己,再把血滴在床單上,然後去把你叫來!我做人從沒這麼窩囊過!」

丹雅直率的話,將舍基的臉窘得通紅。

「你知道,當他氣得——」

「別為他找藉口。」

「而且他今天晚上喝了許多酒,公主。」

丹雅厭惡地撇撇嘴。「你可不可以在回房之前,幫我找把鎖來。如果門不鎖上,我恐怕再也無法安穩的睡。」

「這是應該的,公主殿下。我這就去辦,此外,我會睡在你的門外。」

「不用如此。」

「需要的。迪凡也會這麼做——」

「他去死最好!」

翌日,丹雅下樓後所注意到的頭一件事,不是那些在忙著把行李裝上車的僕人,也不是那二十名已上了馬的武裝侍衛,更不是站在第一輛馬車旁一面和他的三個朋友兼貼身侍衛在談話,一面在等她的迪凡。而是麗茜的不見其人。

她當然不會開口問。如果迪凡終于覺得讓他的情婦跟著隊伍一起走有些不妥,那已經太晚了。

「你來遲了。」她走近後,迪凡簡短的說。

「哈,我根本連來都不想來。」

迪凡擺擺手,遣開他身邊的人。

丹雅注意到舍基的臉上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看來他沒有說出她不許他告訴迪凡的事。她想著。

「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想呀,陛下。你不是很喜歡自己下結論的嗎?」她朝馬車里走,但迪凡卻把她拉了回去。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告訴舍基的?」

他在火大的是這個?「你會信嗎?」

「你設法使他相信了,但你試都沒試著要我信。」

「我說過了,你會信——」

「你是我的責任。我的!如果我不信你想告訴我的事,你見鬼的就該再試一次,一直到使我相信為止。像這麼重要的事——」

「根本就不該不信。」

「我贊成。」

丹雅張大眼楮。

「如果我昨晚是完全清醒的,那我可能自一開始就會相信。我為我在你需要的時候沒有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道歉。」

「我不認為我能接受你的道歉,迪凡。你的喝醉酒所造成的傷害比你所知道的還要多。它,以及你的憤怒,奪走了一件我準備要送給你的東西,但你甚至連它的存在都不曉得。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對不對?如果你曉得你奪走了什麼,那我就原諒你,但既然你仍是不知道,那這件事沒有必要再談下去。」她再次轉向馬車,可是他也再次把她扳轉朝他。

「如果你認為說含糊不清的演說就能分散我的注意力,你最好再重新考慮一下。把你的話說清楚。」

「要不然呢?」

「我很可能會再打你的。」

「那我很可能再朝你擲刀子。」

迪凡嘆了口氣,放開了她。「好了,進馬車吧,丹雅。你已經耽誤我們夠多的時間了。」

「而那得歸功于你和那個刺客,要不然我不會睡的那麼少。」

她的話使迪凡推了她一把。而那一推幾乎使她撞著另一邊的車門。

迪凡在她的對面坐下,他的眼楮像兩丸發光的金珠,直直地射在她的臉上。

「我已經答應同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你還要我怎樣?」

「不——怎——樣。」她咬牙的說。

接下來的整整一小時,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而後,一直對著窗外的丹雅,感覺到一件東西丟在她的腿上。

「給你的。」

那是一個瓖著珠寶的精美小木盒。丹雅打開盒蓋後,她的眼楮圓睜。她從來沒看過那麼多、那麼美的珠寶首飾,有鑽石的、珍珠的、紅寶石的、藍寶石的項鏈、耳環、手鐲、手鏈、頭飾。那夠她買一百間酒館還有剩!

但她同時也看到它們的意義——那是國王付給一個妓女的夜渡費!丹雅氣得幾乎把那盒珠寶扔出窗外,也氣得幾乎把它朝迪凡的頭砸過去,但當她開口,她的語氣不帶絲毫的火藥味。

「這應該夠我回家的盤纏。」

她手中的盒子立刻被搶了回去。

她愕然地眨了眨眼,然後聳聳肩。「會有別的法子回去的。別忘了我知道怎麼賺錢。」看見他氣得滿臉通紅,丹雅開心極了。她是指到酒館工作,但她曉得他並不是那麼想。

「他們告訴我你至少是尊重這個婚約的。」他迸出齒間。

「那是在我已被提醒你是一個怎樣的混帳之前。」

「昨晚的事我非常抱歉,可是無論你願不願意,喜不喜歡,你都注定要嫁給我,跟我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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