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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公主 第18頁

作者︰喬安娜•林賽

***

丹雅掙扎著爬出水面。

幸運似乎跟著她。回過頭的一瞥告訴她那艘船已駛過河彎,如她所料。而烏雲的遮去星空,更是對她有利。如果她的運氣好得恰巧舍基沒看到她跳船,那自然很好,假使被他看到,他也不太可能會立即跳船以便「救」。較有可能的是奔回餐廳告訴迪凡。而等他們趕回欄邊,月兌下外套和靴子,她早已經「淹死」了。

至少他們會那麼認為。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依然做了額外的措施。這是她從上一次逃月兌未果所學得的教訓。

她側耳傾听。好半天她只听見自己的喘息聲,河水的嗚咽聲,而後,毫無預兆的,她听見一聲男人的喊叫聲。

會不會是她不相信自己會逃成,而產生的幻覺?畢竟那有可能只是風聲。不過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丹雅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催促她快跑,她的理智告訴她若是他們真的追來,奔跑只會暴露自己。

她一面快步的走,一面豎直了耳朵。會嗎?她推敲著。他們有可能會只為了抓她去賣,而不辭辛勞的如此窮追不舍嗎?絕不可能。他們大可以另外再找一個,那省時,也省事得多,不是嗎?但如果她真的是一位流落民間的公主呢?那他們——不!她不能讓自己開始相信有那個可能。何況,就算他們所說的故事是真的,光是要她嫁給那個瓦西里,她就更應該逃。

丹雅不確定她在茂密的林間走了多久,但不一會兒她已開始後悔。她應該至少等到吃過晚餐再跳船,現在她最快也要等到天亮才能找東西吃。除非她能在那之前踫上住家。

骯中的饑餓,提醒了她靴子內的小刀,還有水。她停了下來,月兌了靴子,倒出里面的水。穿回靴子後,她把原先藏在腳底下的小刀移至腿側。

她很仔細的聆听周遭的聲音。如果她早先听到的聲音真的是男人的叫聲,也真的是他們之中某一人所發出,那只可能是從對岸傳過來。因為他們一定以為她朝那一邊游,他們決不會料到她會是在路易斯安娜這一邊。

當然她的這個預防措施有可能是多余,而且有可能徒然增加回家的困難度。畢竟她身無分文,無錢付渡河費。不過她可以用游的游過河,也可以拿她身上這件華麗的背心作為議價的籌碼。當然她得先把它洗干淨,還有她一身的泥濘。

丹雅暗暗估量了一下,她相信她起碼已經走了一、兩哩路,回到河畔幾分鐘應該沒有關系。洗好衣服後,她得找個地方睡一會兒。經過這一整天的折騰,她身心俱疲。而她絕對負擔不起頭昏昏腦沌沌的後果。她必須保持頭腦的清晰。

她找到一個絕佳的地點。它的一邊有棵倒下的樹,另一邊則是一棵樹葉倒垂的樹,在它們的掩蔽下,無論是從上游或是從下游都看不見她。

即使如此,她依然看了遍對岸和她的背後才月兌下衣服。她前後只花了五分鐘的時間洗身和洗衣。她沒有月兌下靴子,因為她預備一擰吧衣服就要反它們穿上。她不想赤果太久,那讓她很不安全感。

就在她擰吧裙子的最後幾滴水,她的身後突響起聲音。那是枯葉被踩的細碎聲。她默禱那是只動物,是只狗,即使是野狗也好。如果那是人,而且是男人,她真不敢想像以她現在這種樣子會引發什麼樣的事出來。如果一定得是男人,千萬不要是陌生人。讓他是迪凡……老天,她瘋了嗎?讓她是舍基……不,也不能是他。若是瓦西里,他絕不會多看第二眼,那麼一來,她就不會有失去貞操的危險,不行,那她還是太虧了!

「先是那件白色的襯衫,現在又是你雪白的身體,若不是我非常清楚,公主,我會以為你希望被找到。」

一听到那個熟悉、冰冷的聲音,丹雅像只受了驚的兔子,立刻抱頭逃竄。她首先把那條濕裙子甩向迪凡的臉,好多爭取一些寶貴的時間。原見迪凡的怒咆聲,她只跑得更快。

一直到有根樹枝掃過她的肋骨,她才意識到她除了靴子外,身上是未著寸縷的,在這種情況下,她能逃到何處?但她現在沒有余力擔心這個,她的當務之急是擺月兌惡魔眼的窮追不舍。

他現在距她有多遠?近嗎?她不知道,而她必須知道——她必須知道她有沒有已經擺月兌他。

她快速的一轉,再往相反的方向一滑,滑至一棵茂密的羊齒的後面,並用手蓋住嘴巴,努力屏住喘息。下一秒,她已听見迪凡奔近的腳步聲。再下一秒,他猛然在她的面前蹲下。丹雅嚇得大聲尖叫。而她還來不及再起身逃竄,他整個人已將她撲倒在地上。她嚇得更是大叫不已。不過,只片刻,整個林子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掙扎聲和咿唔聲,因為她的嘴被他的堵住了。

老天,這個男人除了這一招外,再沒別的宣泄怒氣的方法了嗎?丹雅踢著、扭著,可是她的一切反抗似乎只使得他們的身體更加緊密的貼在一起,而且姿勢愈來愈曖昧。

稍後,她模糊的意識到她已沒有在反抗,而是在全力的反應他的吻。又過了片刻,她感覺到他的手在她的胸部游移。它並沒有一直停留在那里,她可以感覺到它在往下移……她想叫他停止,但他的嘴不肯松開她的。再然後,她不希望叫他停止了,因為她所感受到的只能用快感形容。而如果這就是每一次她惹怒了他他所會做的,她會——

他們都听到那聲叫喚。那聲音似乎很遠,她听不出是誰在叫她,但迪凡顯然听得出。他的頭抬了起來。

現在她能大聲叫了,但她沒有。她無法看見他的臉,也無法捉模他此刻在想什麼,更無法確定他是已經控制住的怒氣,或是他的怒氣已消褪泰半。經驗告訴她他大怒時會,只有一半生氣時則打人。接下來會是什麼?

「如果你再拿你的生命開玩笑,我會找根棍子打到你記取教訓。」他說這一句時非常沈靜,但接下來的話,他愈說愈大聲,「你曉不曉得我在躍入河中,以及看見你跳入河中時的感受?有整整的十分鐘,我一遍又一遍的搜尋,而無論是河面或是河里都是那麼黑,我以為你被那個巨輪絞得已成了肉醬了!當我終于看到東西,卻是你那雙完好並且很順利的劃著水的白袖子!」

丹雅張大了眼楮,他的怒氣是由于為她擔憂而積聚的?如果他不是說得那麼激動,那麼語無倫次,她一定會認為這不過是另一項想誑騙她的伎倆,但非常明顯,她真的嚇著他了。而不可思議的,她竟然覺得內疚,這實在太可笑,也太諷刺了,不是嗎?畢竟他是她的綁架者而她只不過在盡她被綁架者的責任,不是嗎?

但僅僅片刻之前,她並未作如是想。僅僅在片刻之前,她什麼都沒有記起,只知道他使她感覺到好多的新事物,有些現在仍存著。

她不以為他有意識到他的手指仍停留在什麼地方,但她無法不感覺到、意識到。而那使得她很難回答他的問話,乃至提醒他她有每一分的權利企圖逃跑。

「怎麼,你無話可說嗎?」

想必他是要她道歉。他不會得到。「你知道嗎,如果我得跟著你們橫渡萬水千山,去到那個你們捏造出來的的卡底導線亞王國,光是想到每次我惹怒你的後果,我一定會擔心得發狂。告訴我,萬一你身邊剛好一個女人都沒有時,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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