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死了,因為我當時暗中還有點竊喜。」梅根說,臉上一本正經。
「雖說可能如此,」露辛達不禁為之蕪爾,「但是真正的理由還是因為你自稱在追求公爵,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梅根聳聳肩︰「這是個好理由,一個相當優秀的理由,盡避在你眼里那可能顯得相當愚蠢。當時,我受到冷落。你瞧,我可以說倍受傷害,這一切都是那地位顯赫的奧費莉姬•薩克雷夫人所賜,兩年來,我一直心存希望,夢寐以求地盼著能夠得到她一份邀請。然而她最終明確地表示,由于我那該死的容貌,她決不可能邀請我,對此,蒂法尼可以作證,你想得起蒂法尼嗎?我最要好的朋友,她與我一道來的,買回了‘安布羅斯先生’?」
「是的,但是……」
「現在,還有一件事令德夫林氣惱,那就是我為那匹馬取的名字,我這是對公爵的恭維,因為我認為沒有任何馬能與此馬匹敵,但是德夫林卻想不到這點。」
「他的確沒有想到,」露辛達淡淡他說。
「不管怎樣,蒂法尼可以肯定奧夫人不會邀請我參加她的舞會。因為她有三個女兒,她想方設法地想將她們嫁出去。那是好事,做得對。當時整個地區的人最少都收到過她的一次邀請。
得不到她的邀請,這就表明我這人總有什麼毛病。所以我決定要嫁一個門第比她還要高的人。縱然她是羅思斯頓伯爵夫人,我也要壓過她。對你來說,這听起來可能是芝麻小事,還有報復心態。果真是這樣,對嗎、但是當時,我的確因受到傷害而十分生氣。」
「為什麼是德夫林?」
「在我能想得出的勛爵中,他的頭餃最高,踫巧我又喜歡上他的馬廄。他是唯一可以進攻的目標。我應該先與他相見,再愛上他。這是先決條件,無論是在蒂法尼還是我的意識中,我都不應該忽略這先決條件。僅僅是為了報復奧夫人,我不打算冒著毀棄一生的危險。我不會嫁給我不喜歡的男人,或者說我不能肯定我是否愛他,不管這人頭餃有多高。當然,我沒有任何理由要讓德夫林了解這些。再說,他決心打消我想嫁他的念頭。所以,我做出了這種選擇。」
「既然他絲毫沒有泄露身份,他到底怎樣做的呢?」
「他告訴我,公爵是個橫蠻無禮的人,一個無賴,一個沾花惹草的公子。」
「他完全不是那種人。」露辛達說,帶著極度的渴望。
「我正是那樣說的。當然,我沒有見過公爵,我還是為這個不認識的男人辯護了。于是,德夫林便刻意向我證明這些話的正確性。他戴著面具以公爵的真實身份出現在我參加的舞會上。隨後,他立即建議我做他的情婦。」
「他不會這樣做吧?」
「他的確這樣做的。」
「那可不像他的為人。」
「我恐怕也無法苟同。但是,這正是他帶給我的一種侮辱。
後來,我回到家里,當我告訴仍裝扮成養馬人的他,說我不再希望見到公爵時,他竟厚著臉皮表現出驚訝。」
露辛達向後一靠,幾乎無話可說。「唉,我還能問什麼呢?
你們兩人不正是在共同努力下,排出障礙後才登上結婚的聖壇嗎?」
「這完全是我的不好,盡避我並不準備向他承認一切。但那是事實。我不知道,也並不是故意要施展魅力的。我那該死的好奇心導致了這種結果。那接吻是多麼美好啊!但是對後來發生的事,我不十分在意。他也不介意,這是他的說法。事實上,他相當不喜歡那樣,他說我們應該做對名義上的夫妻。」
露辛達听到這話題時,再次感到尷尬。她氣惱他說︰「他干了些什麼鬼事,他不能那麼做,他既然種出了下一代公爵,他就應該擔負起責任,如果他不負責任,他就不該下種。哦,如果他不負責,他就不該那樣做。」
「現在,如果我懷上的孩子最終證明是兒子,他可能會擔負起責任。他沒告訴你我懷上孩子了嗎、這正是我們被迫結婚的真正理由。」
「沒有,這該死的女圭女圭可能早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了。」
梅根去看馬廄,發現早在兩天以前,德夫林專門為她做了安排,「安布羅斯先生」被接來謝靈•克羅斯。她高興地再次見到了自己的牧馬,但是她更加高興的是因為自己有了借口,她可以去找德夫林,謝謝他想得周道。與丈夫講話,本不該需要什麼理由,但是她感到自己需要。
自從他們回來後,她很少見他,更不用說與他談話了。昨晚,她被領到一間相當正式的餐廳,與他單獨地共進晚餐,迪奇顯然知趣地沒有出現。但是在20英尺長的長桌兩端吃飯,無法進行交談。
她注意到他的變化,但是沒加評論。英俊的著裝,瀟灑的風度及舉止。他這時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氣質,他就是公爵。是的,渾身上下。他並沒有剪去長發。迪奇在今天吃早餐時還抱怨說,他離開了那麼長時間,回來就煩她。梅根就此認定,那是為她好,她不能忘記這人正是她嫁的男人。
昨晚,她僅僅注意到這一點,隨後他們便分手回到各自的臥室去了,在那長長的餐桌前靜坐了兩個小時無話可談,搞得她神經好不緊張。但是她不會起身發難,再度表現出自私行為。
「你為什麼裝扮成卑鄙下流的養馬人,現在終于搞清楚了。
下次如想模仿干體力的人時,最好將你那漂亮的白襯衫放在家里,就像你的自尊一樣。」
她睡覺去了,同時懊悔自己說過這些憤怒的話。這些話甚至沒有得到正面回答,只是氣得他眉頭直擰,這顯然意味著激怒了他。當時,他祖母有權了解一切。梅根推心置月復地對她說,她所了解的德夫林是個好爭辯的,陰郁的。不敢恭維的人。但是有一點需要說明,德夫林•聖•詹姆斯並不簡單,他的行為舉止與他所扮演的角色可能只有部份的相似。
梅根衷心地不希望那樣,因為昨晚與她共迸晚餐的德夫林循規蹈距。鎮定自若,是個令人討厭的人物。她可能會被迫地做出努力,保持與他的相處。在她心情也不愉快的狀態下,盡避不去招惹他。這就是為什麼她為找到與他講話的借口而高興。她應該給人帶來愉快。她要伸出橄欖枝。無論是好是壞,他總是自己的丈夫。當然她討厭更糟糕的結果。
梅根從側門走進他的房間。那兒,走廊幾乎像迷宮一樣,盡避這些走廊都可能通向主體的方塊建築。德夫林的辦公室便設在那兒。當她快走進去時,她听到那熟悉而又模糊的聲音憤怒地響起。
「……當我知道是他時,你就不能行行好,告訴我說他沒來,行嗎?我雇人日夜監視著那房子,就是要準確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約翰,你可以走啦!」
梅根轉過屋角,正好見到德夫林打開他的辦公室,溫和地問︰「你找我,弗雷迪。」
「你終于從藏身處跑出來啦?」弗雷德里克?理查森氣沖沖地頂了回來。「你藏到什麼鬼地方去啦,德夫林?派出數百人都找不到你,逃到美洲去啦?」
「你應該知道我還不會如此不濟,我不會為一點小事而飽受暈船之苦。那樣,豈不氣壞你啦。」
「氣壞啦?」漢普登侯爵嘆然說,表情極為憤怒,「咱們別忘了誰打死誰。」
「你的手槍帶在身上嗎。」德夫林仍舊表現出他的冷漠。梅根則明顯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