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個壞習慣,竭力刺激男人發脾氣。」
「還行嗎。」
他好一陣沒有回答,想誘使梅根回頭看他。她抵御著這份誘惑。這時,他听到他低聲的輕笑聲。要是沒什麼緣由,這個男人就太逗了!與德夫林相比,他也不是好人,一個沒廉恥的東西。
包糟的是,他總是帶著一份令人氣惱的好心情。一個男人,如果總是沖著你咧嘴笑,近乎是滿面帶笑,誰還能沖著他發泄怒火呢?
「姑娘,我想你可能認為我並不是誠心娶你。」
「倒沒這樣想。被人搶上馬背這難道還不夠清楚?」
「我沒有搶你,」他抗議說。
「我的都顛疼了。」
好一陣沉默,隨後說︰「我應該高興地告訴……」
「別……甚至……別想……這事?」
又是低聲的輕笑,氣得梅根直咬牙。
「很好,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向其它任何姑娘這般獻殷懃的。」
「這是否是告訴我,說我對你有點特別,是嗎?」她冷潮熱諷他說。「在幾小時的相處之後,你發現我特別嗎?」
「僅僅幾秒鐘,我就已經告訴過你,我的心已經被你偷了。」
你得盡快地引導他的思緒回到現實中。那樣听他講話,就是要騙得你暈乎乎的。
我才不會暈乎乎的,我總是能置身事外。
「我也相信一見鐘情,麥克達爾。」這是謊言,用蒂法尼的說法,撒謊是絕對行得通的。「現在……」
「你在傷我的心,親愛的。」
「什麼時候?」
他忽然爆發出朗聲大笑︰「我希望你與我一樣,能清楚地看到我們是如何地情投意合,一旦你的脾氣冷靜下來之後,」「你憑什麼認為我的脾氣上來啦?你知道,不是那樣的。我天性如此,總是與別人過不去。那是因為從小被寵壞了的緣故。
這就是我。你只需要問問德夫林,當然現在間他已經太遲了。他可能會告訴你,這是真的。他甚至叫我小丫頭。」
「哦,這樣看來你並不愛那個男人。」拉克倫回答說,那語調像是在說「我想象得出來。」
「我告訴你,」梅根耍起滑頭來,不在乎受到挫折。她一心不二地說,「我愛……」
他的嘴忽然襲了上來,盡避這時她仍舊背對著他。她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听起來近了許多,他僅僅是想花點時間,盼著能讓她轉身看著他。她一旦轉身,那就是接吻的最佳的位置。
梅根驚愕了,並不是因為他正在吻她。她不會同這該死的強盜有任何手腳。但是,這太滋潤啦,滋潤得幾乎就同……不,這不滋潤。她絲毫沒有那忽然涌現的激動人心的感受,即與德夫林接吻時的那種反應。這並不是說她沒有任何感覺。只不過沒有那麼強烈。
「足夠了,麥克達爾先生。」說著,她將蘇格蘭人推開。
他展顏沖著她笑了,毫無悔意。為什麼她不驚乍乍的呢?
「你不能說你不喜歡接吻吧。」
「我可以說,但是我不說。」她容忍他說,「這樣做不合適。
或者你已經忘記了,我正懷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我沒有忘記你說過這話。但是,你都快忘記我是不相信的。
承認吧,親愛的。你與來時一樣,是潔白無暇的。」
「是幼稚的,但不是潔白無暇的。」她忠貞不二他說,「現在我知道有些男人不計較過去,想不顧一切要娶我,不管懷沒懷孩子,但是,我總是有些懷疑你是否屬于那種人。放棄吧,麥克達爾。我是不會改弦易張的,哪怕是讓人明顯感到討厭。」
「明顯看得出來,但是不讓人討厭,小丫頭。」
梅根听到那熟悉的聲音時,高興得快喘不過氣來,拉克倫的反應則是有失身份地大罵。他盡避粗壯高大,但是動作卻快得難以置信。他翻身躍了起來。但是他沒有梅根運氣,他竭盡全力也無法確定德夫林在什麼位置。梅根起身並不迅速。天色大黑,在簧火照映的範圍之外,除了漆黑一片外,什麼也看不見。
「如果你等我們發出邀請,那就請你加入我們的團伙,伙計。」
「好不知羞,」德夫林回答說,「在這兒,我肯定你想見到我。」
「那是不可能的。」拉克倫說,「對你的來到,我無法說自己能感到高興。」
他們四下搜尋著,發現他緩緩地從漆黑的黑暗中走出來,從北邊、準確他說是南邊。梅根定楮地看著他,為他專程為她趕來而狂喜。她想向他跑去,張開雙臂撲向他,狂吻他。但是他向她投來快速的一瞥,令她留在原地。
拉克倫的注意力集中在德夫林指著他的手槍上。「我認為,你這麼做,準沒想到這是個不幸的錯誤吧。」
「你呢。」
拉克倫大咧咧地笑了︰「不,我可不那麼愚蠢。」
「我也不傻,」德夫林沒有說下去。拉納德的槍早就放在蘇格蘭人伸手即可拿到的地方。吉勒奧蘭的武器也是這般放的。
「你那麼有把握,伙計。」拉克倫大膽地奚落說,「你好似單槍匹馬來的。」
德夫林聳聳肩︰「當然如此,因為沒有任何馬跟得上‘凱撤’。」
「哦,那匹賽馬。所以,我犯了一個錯誤。總之,沒帶走它。」
「誰讓你這般慷慨呢?」
「的確如此。」
梅根听得夠煩的了︰「你們兩人是否認為可以無所事事地閑聊嗎?我冷了,我餓了,我想找個合適的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在這兒,我認為我能為你擋風,親愛的。」
「你當時為什麼不那樣。」她的聲調里充滿了諷刺,「我怎麼就猜不出你是好人。」
那人仍舊沒臉沒皮,「她說你叫她小丫頭,」他對德夫林說,「我開始明白其中的理由了,當然,當男人看到她時,稱呼什麼都無所謂。」拉克倫戲劇般地嘆了一聲,不說話了。
梅根哼了一聲,對他的「妙語」毫無興趣。德夫林向她投來令人警惕的一瞥。她注意到吉勒奧蘭與拉納德已經被他們吵醒了。兩人看著德夫林,但是他們的反應與拉克倫不同,而是無動于衷。愚蠢的她忘記了這個局面仍舊存在危險,她與德夫林兩人必須擺月兌出來。
「我可不是個沽名釣譽的人,當著漂亮姑娘的面照樣殺人。」
德夫林這時說。
「很高興听到這種話。」
「對于敢搶我東西的人,將付出一、二只黑眼珠作代價。」
梅根沒能準確地听懂這話的意思,她不可能听懂。拉克倫則對這話堅信不疑,盡避如此,他仍舊狂笑地調過頭去。吉勒奧蘭與拉納德這時也露出了微笑。在現場,難道只有她鎮靜自若嗎?
「德夫林,你不想干啦。」她指出說。那聲調正如自己希望的那樣,完全冷靜下來。
「正相反,親愛的,」他說。他那堅定的決心在她內心里產生共鳴。「我不得不考慮現在我更想做什麼?」
「但是……」
「你會打槍嗎?」
她竟然沒有注意到背景變了,開始頂嘴說︰「當然會。」她本該驕傲他說自夸的話,但是這時不是吹牛的時間,「不會。」」那好。」他這樣說話搞得她驚訝不解,他將武器遞到她手上,並將她的手指放到扳機上,瞄準拉克倫的兩個同伙,「他們哪怕是敢眨一下眼楮,你就可以向他們射擊,行嗎?看住他們,梅根,這不算打仗。你干得了嗎?」
處于這種情況之中,她除了能點頭外,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從未拿過槍,從未向人開過槍,但是她從來不想讓自己的未婚夫被那巨漢打翻在地。這不算打仗,只不過是看住那兩個人。如果她親眼看到德夫林挨打,她可能會昏過去。然而,這種做法怎麼能幫助他們擺月兌困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