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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狂野 第39頁

作者︰喬安娜•林賽

"我本以為你會帶著我同去巴黎,然後我們再從那兒繼續趕路。""我改變了主意。""因為我的腳脖子?"

(www.4yt.net獨家OCR)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出過回答。"看看,我只離開四天。這段時間對你養養腳傷很有好處。""可是干嘛在這兒?為什麼不在巴黎?"他嘆了口氣。"我在巴黎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往返經過印第安人保留地時,我經常路過阿拉梅達。我認識瑪瑪。我知道在我離開時把你托付給她很可靠。你會被照顧得好好的,貓咪眼。我不會離開你,除非——""可是,錢多斯——""見鬼!"他脾氣上來了,"別讓我覺得——"他住了口,瑪瑪進來了,托著一大盤子食物。

瑪瑪走到桌邊時,錢多斯站了起來。

"我現在就動身,瑪瑪。她吃完後照顧她洗個澡,然後讓她上床休息。"他快步往門口走去,半道又停下,轉過身,走了回來。高高聳在考特尼身邊,他把她從椅子上拖了起來,雙臂緊緊地摟住她。一個猛烈的親吻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會回來的,貓咪。"他聲音吵啞地在她唇邊低語,"在我離開時,誰也別去惹。"接著他走了。瑪瑪看著考特尼,但考特尼卻望著那扇剛剛關閉的門,竭力想抑制住淚水。

他僅僅只離開四天,假如現在她就感到如此的悲涼,那麼到了那時,當他在韋科要永遠地離開她時,她會有怎樣的感覺?

兩天來,考特尼一直坐在這家飯館樓上她的臥房的窗邊,看著窗外的街道。瑪瑪•阿爾瓦雷斯責備她,說她應該臥床休息時,考特尼只是淡淡地一笑,不想爭辯。瑪瑪是好心。考特尼知道,此時錢多斯可能連巴黎都還沒到。老在窗邊張望,確實有點傻,但她還是不願離開窗子。

她把腳擱在一只有墊子的小凳上,坐在那兒觀望著小鎮上的諸色事體。這鎮子就比羅克里稍微大一點兒。待在臥房中,她想了很多很多,不管她內心里同自己如何辯駁,有一點是不容否認的事實︰她愛錢多斯,愛得之深是自己也始料不及的。

說來話長。並非僅是他讓她有安全感。那很重要,但是她想要他那種也無時不在。老天,她是多麼的想要他啊。而且當她需要溫存時,他會變得溫存倍至;需要關愛時,他又是那麼愛意濃濃。還有他的獨來獨往、我行我素和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又使他顯得處處敏感。

然而正如她的本意,考特尼沒有欺騙自己。她知道無論自己多麼想要錢多斯,也不可能擁有他。他根本不願有什麼太持久的關系,這點他已經表現得很明確。她必須現實一些。一個為婚戀所羈的錢多斯是不會有的。

從她最早的記憶開始,她就對自己能否找到真正的愛並讓那種真愛回歸心持懷疑。如今她所料不差卻沒給她帶來半點的滿足。

住在瑪瑪飯館的第二天,考特尼見到了瑪瑪的女兒。那姑娘門也不敲便闖進了考特尼的房間,也沒做自我介紹。初次相遇便怒目相向——兩人都一樣——因為考特尼從錢多斯痛苦的夢囈中回想起了這姑娘的名字,而卡利達•阿爾瓦雷斯也知道是錢多斯帶考特尼來這兒的。

卡利達相貌動人,性情活躍,長著一頭光亮的黑發,一雙棕色眼楮里閃露著怒氣。她只比考特尼大四歲,但那有限的幾年卻使得二人大相徑庭。這位年長的女子天性急躁、易動感情,此時顯得信心十足,自我感覺良好。這種心態考特尼一直較為欠缺。

那些是考特尼眼前所見。另一方面,卡利達見到了她第一個真正的對手,一位年輕的女士,冷靜、沉著,驕陽沐浴餅的面貌如此不同尋常,令她嘖嘖稱奇。金色的皮膚,一頭棕色秀發閃著縷縷金光,眼角斜吊的一雙大眼宛如貓眼一般,是那種溫熱的威士忌的顏色。考特尼從頭到腳金子般迷人,卡利達恨不得把她的雙眼摳出來。實際上,她已經開始出言不遜。

"同我的錢多斯一道旅行,我希望你有個好說法。""你的錢多斯?""是,我的。"卡利達含糊地說。

"那麼,他住在這兒?"年長些的女孩沒料到這個回擊,她猶豫片刻,又回過神來。

"他在這兒住的次數比在其它任何地方都多。""那也不致于他是你的。"考特尼輕聲嘟噥道,"好吧,假如你是說他是你丈夫……"她對卡利達噯昧地一笑,言外之意沒說出來。

"是我拒絕結婚的!如果我想讓他娶我,我只需打個響指。"她說著響亮地彈了下指頭。

考特尼發現自己的脾氣上來了。錢多斯知不知道卡利達•阿爾瓦雷斯對他多麼有把握?她有充足的理由這麼把握十足嗎?"很好,阿爾瓦雷斯小姐。但在你的手指套上那枚戒指之前,我同錢多斯一道旅行的理由用不著你管。""我要管!"卡利達大聲叫嚷,叫聲街上都能听見。

考特尼再也無法容忍了。"不,你管不著。"她慢條斯理地說著,語調中隱藏著憤怒,"如果你還有其它問題,我建議你留著去問錢多斯。現在,給我出去。""賤貨!"卡利達呸了一聲,"好啊,我會跟他說的。等著瞧他把你扔在這兒,但不是我媽的屋子里!"考特尼在那女孩身後"啪"的一聲把門關上,接著意識到自己的雙手在發抖。卡利達的威脅中會不會有些真情?她能說服錢多斯把考特尼拋棄在這兒嗎?有很多疑點讓考特尼焦慮不安。卡利達認識錢多斯很長時間了。她對他深為了解,考特尼也是。可是錢多斯經常回來找卡利達,同時卻竭盡全力抗拒著考特尼。

卡利達急急忙忙趕往馬里奧酒店,每天晚上她在那里做活。她同她媽住在一起,可她的生活無人干涉,隨心所欲,想在哪兒干便在哪兒干,把她媽的苦口婆心全當耳邊風。

她在那家酒店做活,全因那里經常富有刺激。那兒時不時有人拔槍相向或是揮拳動腳——其中好多人都是為她爭風吃醋而大動千戈的。卡利達離開刺激便沒法活。一旦自己煽風點火奏效,更是樂不顛顛的。無非是把兩個男人挑撥得勢不兩立,或者把一個男人從另一個女人身邊搶過來,然後等著看戲。干那些,卡利達從未踫過釘子,她想得到的也從未失過手,花樣多著呢。

那番較量過後,她正怒氣填胸。那個美國佬並沒給出她要的答復,而且知道錢多斯另外有個女人後,她並不感到難過。

也許錢多斯與那個美國佬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那可能嗎?也許瑪瑪所目睹的那個吻說明不了什麼。可是卡利達自認為錢多斯同考特尼之間必定有些瓜葛。他以前從未同一個女人一道旅行過,這點卡利達清楚得很,錢多斯是個獨行客。那正是卡利達喜歡他的原因之一,此外還有他身上籠罩的那種出生人死的氣氛。

她知道錢多斯是個槍手,可她自信他還是個在逃犯。她從沒問過,但她確信這一點。逃犯比其它任何事情都更讓卡利達覺得刺激;他們的無法無天,他們的神出鬼沒,他們出生人死的生活經歷。有許多在逃的罪犯路經阿拉梅達,他們通常是準備到印第安人保留地去避風頭。她認識很多逃犯,她跟很多逃犯上過床,可是錢多斯這人有點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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