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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手的新娘 第53頁

作者︰達拉斯•舒爾茲

第九章

一個星期快結束時,畢曉普的傷勢已經愈合到一定程度,不需要莉拉為他換繃帶了。盡避會留下傷疤,但他確實是十分走運。雖然他說自己動作不夠迅速,但他的敏捷足以使他保住性命。莉拉後來發現,那個試圖殺死他的男人只蹲了幾天拘留所,而沒有受到其它懲罰,她感到非常氣憤。

「他想要你的命!」當畢曉普對她說他已經將那人釋放時,她抗議道。

「這與個人無關。他當時喝得醉醺醺的,正在尋釁鬧事。我正好撞在他的刀口上。杰克如果不喝醉酒,並不是個壞人。」

「他對社會是個威脅,應該被關押起來,」莉拉厲聲說道。畢曉普差點兒死于非命,這使她很難有寬容別人的心情。如果這也是西部種種不同之處的一個實例,那麼她還是更喜歡較為文明的東部,至少在這一個範疇里是這樣。

畢曉普的受傷改變了他們婚姻生活的平衡,這是他和莉拉都始料不及的。它締造了新的紐帶,建立了兩人之間的新的親密關系。莉拉每次為他換繃帶,都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所吸引。每次當她換好繃帶,離開他的身邊時,她都不知不覺地對她那保持兩人距離的決定提出質疑。

誠然,《女子婚姻家庭》雜志里說,女人有責任幫助男人控制他的低級本能,但是並沒有提到她自身的低級本能、根據雜志社編輯的觀點,難道不和自己的丈夫發生關系是屬于控制低級本能的範疇?或者,它應該被歸入拒絕履行婚姻職責之列──這個罪過可就大了。

莉拉在和自己的良心進行搏斗,她從各個角度去看問題,得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如果她必須告訴畢曉普說她已經改變決定──她甚至無法想象自己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一她這麼做是因為應該這麼做呢,還是他在她身上挑起的邪惡促使她這麼做的呢?難道婚姻,即使是沒有愛情的婚姻,也會維護的罪惡嗎?

在畢曉普那方面,甚至傷口的不適也不能掩蓋被莉拉觸模時的那種甜蜜的折磨。每次換藥,對他來說都是一次自我控制能力的考驗。他真想伸手把她拉進懷里,讓刀傷見鬼去吧。他渴望感覺到她的嘴唇為他柔軟,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他下面融化。

最可惡的是他能夠得到她,在她那方面不會有一句低聲的抗議,而且他倆對這點都心知肚明。她需要他,正如他需要她那麼強烈。當她凝望著他時,寫在她的眼楮里,當她輕輕把繃帶纏在他的腰際時,藏在她的撫模里。他幾乎能夠嗅到她的那份饑渴。

也許她甚至隱約希望由他率先采取行動。然後她就半推半就地服從,用不著對自己的良心做出回答。但是他寧死也不願讓她抓到把柄。如果她想改變他們在婚姻生活中的關系,她必須親口這麼說。

由于兩個人都不願意先邁出第一步,所以一切仍然保持現狀,這使雙方都感到十分沮喪。

畢曉普不知道是否還有別的女人也能把揉面包的動作做得這麼風情萬狀。他在廚房門口停住腳步,覺得月復部又被那種熟悉的饑餓感攫住。莉拉沒有發現他,繼續忙碌著,上身前傾,雙手揉捏著那塊生面,那有節奏的動作使畢曉普產生了各種他不該產生的念頭。

她穿著一件家常棉布衣服,是一種黯淡的玫瑰色,袖子卷到臂肘上,一條白色圍裙系在她的腰部。她的頭發在腦後綰成一個沉重的發髻,腮幫子上還粘著一塊面粉,活月兌月兌是一副居家操勞圖。而他渴望著她。

盡避他沒有弄出一點聲響,莉拉卻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出現,她猛地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相遇了。他們凝視著對方,柔情像繃得緊緊的繩索一樣把他們拴牢。這只是短短的一瞬,莉拉把目光移開了。

「我在烤面包,」她說,就好像他自己看不出來似的。「用布里奇特教給我的方法。」

「是嗎?」他走進屋去,把帽子搭在一把椅子背後,用手指梳理著頭發。他意識到一種回家的感覺,一種他已經久違了的歸屬感。

「布里奇特說,做酵母面包比做餅乾容易,」莉拉一邊繼續揉捏面團,一邊說道。「你對此應該感到高興。」

「是嗎?」畢曉普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他對她做的餅乾從未有過微詞,盡避它們不是硬邦邦的石頭塊,就是軟乎乎的生面疙瘩。

「我心里十分清楚,我做的餅乾並不總是很好吃,」她說著,用眼角的余光掃視著他。「你和加文一直十分仁慈地把它們吃了下去。安琪兒年紀還小,沒有學會那麼多的交際藝術,她非常誠懇地告訴我,她認為她不喜歡再吃我做的餅干了,我不必為了她再做餅乾。」

畢曉普假裝用手抹臉,把笑容掩蓋住。「也許她天生就不喜歡吃餅乾。」

「也許我做的餅乾是聖路易斯這一地區最為糟糕的,」莉拉反駁道。她用拳頭把面團捶了兩、三下,然後用雙手把它攏起,捏成一個圓溜溜的形狀,放在一只白色陶盆里,再蓋上一條乾淨的毛巾。

畢曉普剛想就她的餅乾說幾句安慰的話,窗外的某種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朝左邊跨了小半步,就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景,無需走到窗戶跟前。建造這座房子的時候,房後的樹木都被清理掉了,顯然是想開闢一個花園。如今花園還沒有成為現實,盡避莉拉正在培育從布里奇特•森迪的薔薇花叢里剪下的女敕枝──她似乎非常喜歡那叢薔薇花。此刻,後院里空空蕩蕩,只有泥土和野草,背景是參差不齊的松樹和白楊。

加文站在靠近院子後面的地方,他淺藍色的襯衫在深綠色的松樹濃蔭下清晰可辨。畢曉普知道無需為剛才看見的動靜擔憂,遂放下心來,剛要轉身離開窗邊,卻又猶豫起來,他更加仔細地看了看加文。那男孩站立的姿勢有些奇怪。

「你平常不是這麼早就回家的,」莉拉說著,轉過來面對畢曉普。「晚飯大概要到──」她猛地頓住,大吃一驚,只見他匆匆從她身邊走過,就好像她根本不在那里一樣。「畢曉普?」

他似乎沒有听見,三步兩步沖到門邊,一把拉開房門,因為用力過猛,使門彈過來狠狠撞在牆上。莉拉匆匆瞥見他的表情,頓時感到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他的模樣像是要殺人。到底怎麼回事?她趕緊跟了過去,因為走得太急,差點在走廊里摔了一交。畢曉普已經走到院子中間,他的兩條長腿健步如飛,她如果不跑起來,是沒有希望攆上的。

「見鬼,你究竟想干什麼?」她的提問已經接近于咆哮了。

莉拉的目光越過畢曉普,看見加文轉過身來,他臉上神色驚惶。當他看到父親時,藍眼楮睜得大大的,臉色變得煞白。想起自己曾經領教過的畢曉普的怒容,莉拉能夠理解那男孩驚恐的表情。她不失文雅地稍稍提起裙子,快步走過凹凸不平的地面。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激怒了畢曉普,但她突然害怕讓加文單獨面對他的父親。

「把它給我!」畢曉普伸出手去,一把從加文手里奪過什麼東西,這時莉拉正好趕到他們身邊。「這是你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畢曉普,不要高聲吼──」當她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什麼東西時,她抗議的聲音低弱下去了。那是一支左輪手槍,藍黑色的鋼管在夕陽的余輝下閃爍著幽暗的光澤。「仁慈的上帝!加文,你是從哪里得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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