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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私情 第11頁

作者︰芭芭拉•卡德蘭

她微笑。

「這也是爸爸教我的。爸爸說僕人往往讓地下室的窗子開著,因為他們認為地下室太熱,又不通風,小偷就趁機爬進去。」

「你很容易被逮到的。」

「沒有什麼危險啦!」柏翠納回答︰「那里有兩個窗子,我可以听到一間房間有鼾聲,那麼另一間一定是客廳了,客廳的窗子半開著。」

她說話時故意壓低聲音。

「我爬進窗子,沿著甫道模進去,發現有一條路通往樓梯,那是個小房間。」

「听得我不寒而僳。」伯爵說︰「你要是給捉到了怎麼辦?」

「那你必得把我保出來。」柏翠納說︰「我也想像得到你一定會威脅穆地模不能告我。」

她想伯爵听了一定會發怒,所以立刻接著說︰「我還計算到,穆地模一定不在家,他非得等到舞會曲終人散不肯回家,所以我進去的時候,屋里一定漆黑一片。」

她望著箱子,露出勝利的微笑︰「我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喏?就在這兒。打開來看看。」

伯爵沒有答腔。柏翠納跳起來,走到箱子旁。

這個玩藝兒做得非常堅固,柏翠納拿了一把開信刀,對著正在觀看的伯爵說︰「我想你可以用這個東西撬開。要不然我去找根比較硬的東西。」

「你不要穿著這樣子出去。」伯爵嚴厲地說。

「好吧!」她順服地說︰「假如要用這把開信刀,不如用撥火棒。」

他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箱子打開,伯爵的手也擦傷了。

柏翠納拉開蓋子,里頭整整齊齊地塞滿了信件。現鈔、筆記,還有好幾張帳單。

伯爵坐回椅子,嘆道︰「你可是滿載而歸呀!」

「這麼多信!」她叫了起來︰「不知道卡蕾的是那幾封。」

她翻了好幾疊信,然後發現了一疊。

「這些就是卡蕾的。」她勝利地說︰「我認得她的字。」

她計算一下有十幾封。有幾封看來好像寫了一大疊。

柏翠納將信拿在手里。

「這就是我要的。」她說︰「其余的怎麼辦?」

伯爵探頭看看保險箱里面。

「我想,柏翠納,」他說︰「剩下的交給我處理好了。」

「你怎麼處理?」

「匿名把這些信送回原寄件人,以免日後受到斯奈爾登控制。沒有人會知道你扮演著拯救她們的角色,相信她們一定非常感謝這位不知名的恩主。」

「你是說穆地模也在勒索這些人嗎?」

「我不願給他的罪惡行為添油加醋。」伯爵傲慢地說︰「不過我敢確定,將來有許多高貴的女主人不會再在舞會邀請名單中列入他的名字。」

「你做得到嗎?」「做得到。」伯爵堅定地回答︰「而且我要做。」

「那我太高興了。」柏翠納說︰「他的作為太卑鄙了,卡蕾簡直痛苦得絕望了。」

「告訴她,她唯一能夠表示謝意的就是守口如瓶。起碼不能讓佛來德烈知道。」「她不會笨到那個地步。」

「女人往往以坦白認罪為樂。」伯爵諷刺地說;「卡蕾不會,她不僅要佛來德烈愛她,也希望他尊敬她。不管怎樣,我一定會要她保守秘密的。」

「那才對。」伯爵嘉許說,然後轉換口氣道︰「可是你這付打扮實在錯得離譜,在我生氣以前,起快回房睡覺去!」

柏翠納微笑地望著他。

「你不是在氣我。」她說︰「是這件事使我們生氣。」

「以後如果你發生類似這種麻煩,一定要告訴我,好嗎?」伯爵說。

我……我不敢確定。」柏翠納猶豫地︰「一下子把這種大問題答應下來……那等于是半夜臨深池——太危險了。」

「不要找籍口。」伯爵吼起來了,「這次饒了你,下一次決不許你再去冒這個險。」

他以為柏翠納一定會頂嘴,出乎意料之外,她卻說︰「你是一個很仁慈,喜歡幫助人的人……你比我想像的要好一點。所以,假如你高興的話,我願意答應。」

「沒有保密條件?」他懷疑地問。

「沒有任何條件。」柏翠納回道。

她的嘴角泛著調皮的微笑,這是伯爵最熟悉的表情。

「總之,」她加上一句話︰「在貴族子弟里,像穆地模爵士這種人並不多。」

「以後你要處理這種事時,要先跟我商量一下。」伯爵說︰「還有,下次不準偷穿我的衣服。」

柏翠納低頭看看褲子,她簡直忘了自己的打扮︰「你認識這套衣服?」

「這房子里沒有別人有伊頓夾克。」伯爵回答說。

「穿起來好舒服。」柏翠納微笑地說︰「你不曉得裙子好拘束。」

「這不是籍口。」伯爵說。「但願上帝不要讓女乃女乃看到你。」

「我希望告訴她全部的故事。」柏翠納若有所思地說︰「她一定很高興听。」

這是伯爵不得不承認的,但是為挽回尊嚴,他僅僅說︰‘回房睡覺去吧!你太累了——不要忘記你的諾言,否則就是哈羅門,或者更壞的地方也說不定。」

柏翠納站起來,手里仍然拿著卡蕾的信。

「晚安,監護人,」她說︰「你非常仁慈,又好老練,我很感激你,盡避我的脖子給你掐痛了,手臂也青了一塊。」

「真的弄痛了你?」

「痛得不得了。」她答道︰「你要帶我駕車兜兜風才能治好。」

「你這是在勒索我嘛!」

「要不要嘛!」

「好吧,」他勉強答應說︰「可是下不為例,我早上起床不願意听女人喋喋不休。」

「我會文靜得像一只小老鼠。」柏翠納應允道。

「現在最後一件事,」伯爵說︰「就是趕快回去睡覺,讓我把這些東西吃了。」他指著桌上的食物。

柏翠納望著保險箱里的一大堆信。

「至少,」她說︰「接到自己女朋友寫來的熱情洋溢的情書,要比接到這一堆給穆地模的要有趣得多了。」

伯爵瞪著她,想來她又在故意氣他。

「睡覺去!」他嚷著。

她走出房門的時候,還咕咕地偷笑著。

上樓後,柏翠納將信放在安全的地方,將伯爵的夾克藏在衣櫃頂上,然後就寢。

漫漫長夜使她輾轉反側,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畢竟給伯爵捉到是一件好事。

現在自己不必煩惱其他那麼多信件怎麼處理了。

當她被伯爵從背後掐住脖子的時候,真是恐怖的一刻。

自從來到倫敦,她學到了許多東西。既然她已嘗試過被當作小偷逮住的恐怖,她也可能嘗試別種的恐怖。

比如說被追逐,那一定很可怕吧!有些事情她從閑聊中听了許多,從報紙上讀了不少。

社會上有許多騷動不安的事件突破了政府所立的規範。

這是由于普遍的貧窮和法律的不公平造成的。

伯爵帶回來的報紙報導著當前的政治情勢,這是在學校里大家從未討論或提到過的。

許多轟擊攝政親王改革政治的呼聲歸于徒然。

伯明罕城由于一直沒得到過國會議員席次,現在集合了兩萬五千人開會,選出一位急進的準爵作他們的代表。

成千上萬受到經濟蕭條影響的人組織了「每周一便士政治俱樂部」,忿怒地決議舉辦他們自己的「讀書會」、「周日學校」。

柄會經過四年的辯論,勉強通過一個無強制性的法案,「規定」棉花工廠的工人每天工作十二小時。

柏翠納還在一些比較開放的報紙上讀到有關倫敦及其他大城市的生活情形。

柏翠納感到如果伯爵知道她很喜歡讀這些報導時,一定會不準她再看。

她無法要求馬上看到伯爵訂閱的報紙雜志,可是只要出版後幾天,她就可以很容易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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