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種個性吧!我沒有阿慎的帥勁和聰明的頭腦、也沒有阿哲強健的體魄和顯赫的家世,我就跟街上與我擦肩而過的人一樣,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阿慎和阿哲有著先天的條件當後盾,不論做任何事幾乎無往不利,更何況這種泡美眉簡單的事?
阿哲是出了名的獨善其身,一切緋聞絕不染身;阿慎恰與阿哲相反,每天總是傳出某某班的女生喜歡他,對他有好感,讓阿慎的呼叫器整天響個不停。
一個是緋間絕緣體,一個是緋聞天王,也算是一種絕妙的組合吧!
「如果我要積極,也沒有對象讓我積極……」
「沒有對象嗎?」可書低著頭,不再繼續說下去。
餅了一會,可書又說︰「你知道嗎?你讓我覺得好神秘……」
「啊?」我沒听清楚。
「沒事!快吃吧!小惠,待會兒一點鐘要繼續討論專題的事。」
不善表達,並不表示我不愛你……
我剛剛好像听到可書說︰我很神秘?
我哪里神秘了?
考完試後,回到宿舍躺在客廳的大沙發,我在思索著可書說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見阿慎眉飛色舞的,就知道他可能把小惠當成下一個對象
了。
「阿慎,不要太認真,小惠不是那麼好追的,听我一句話,你還是放棄吧!因為想要迫小惠的有一拖拉庫在排隊。」
「哎!帥哥出馬,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阿慎表現得相當有自信︰
「你沒看到她認真听我說話的神情?真的好漂亮啊!」
她是在敷衍你!白痴!
我還是沒有把心里的話告訴他,看他這麼陶醉,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阿慎,阿哲,中午在吃飯的時候,可書她對我說我好神秘,那是什麼意思?」
我左思右想,仍想不出其他的解釋。
她在怪我什麼都不說嗎?還是……
「她這樣說,我也沒有頭緒。」阿哲道︰「是不是她有疑心病?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沒想到,我和阿慎異口同聲︰
「你想太多了。」
阿慎道︰
「我想先岔開一下話題喱!我覺得很多女生都會問一些很奇怪的問題,好比說你愛不愛我?有多愛?萬一有一天……等等諸如此類的話,每天問你問幾個。問到你都會覺得很煩,跟她說不要再問了,她就跟你說分手,是不是很奇怪?」
以男生的角度來想,是奇怪了些。
明明已經是確定的事情,大部份的女孩子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提起。
如果你做了什麼虧心事被她抓到把柄,保證你往後沒有好日子可過,像是身上被蓋了個圖章,一輩子洗刷不掉。
女生喜歡問假設性的問題,其實男生也會,只是沒有女生頻繁。
但……如果讓女生有了既定的印象……呵!
肯定死得更慘……
「吾與阿慎同。」我搬出孔子那一套出來。
「我咧!被了喔!回到正題吧!可書說你很神秘,我認為她的感覺也沒錯。」阿慎白了我一眼。
怎麼你也說這種話?
「阿哲,你說呢?」我問道。
阿哲嘿嘿地笑了幾聲︰「吾與阿慎同。」
我和阿慎毫不客氣地奉上一萬個國際手勢。
「大部份都是你听她在說話吧?」阿慎問道︰「從一月初到現在,也有一段不算少的日子,你們相處至今,可書對你的事了解多少?」
不多……
真的不多……
苞可書比起來,我肯透露的太少太少了。
我覺得,沒什麼好提的,因為不關她的事。
那只不過是在我成長過程中一點點值得去記憶的事,其他的,情願不去想起也罷。
勉強去回憶過往,只是徒增傷痛,就算說了,那些過往便消失了嗎?受過的傷就可以痊愈了嗎?
不提也罷,我沒有理由讓別人知道,尤其是……我最重視的人。
「我是覺得可書太貪心了,何必這樣呢?」阿哲道︰「每一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強求只會有反效果,不見得會更了解對方啊!」
「從某個角度來說,就像阿哲說的一樣,但由此證明,可書是真的在乎你喔!」阿慎拍拍我的肩膀。
我心里很清楚,只是……我原本想要坦誠的態度,遇上可書的眼神竟慢慢退縮了。
說了,又能怎樣?
只是多了一個更驚訝的人而已。
「兄弟,有的時候,善意的謊言是必需的,你同意我的說法吧!」阿慎見我點點頭,又繼續說道︰「但是,我不是在教你說謊!我只是想,如果你把什麼該說的,什麼又是不該說的,先在腦里想一遍,
然後……「
「然後怎樣?」
「然後,挑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約她出來見面,把你想說的一切都跟她說,不該說的,請你鎖在保險櫃里。有時候,隱瞞一些事是必需的。」
我想,我已經做了決定。
我擅長傾听,不是掏心,你弄錯了……
26——30
除嘉惠,十六歲,大家都叫她小惠。
選擇食品科乃是因為興趣,也因雙親從事相關行業,形成小惠就讀食品科的誘因。
天資聰穎、漂亮甜美的她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女生們的開心果,男生們追逐的對象。
完全符合當學校偶像的條件,對吧?
我卻只把她當妹妹看待。
美眉?你弄錯了,我對她只有手足之情,沒有其他的。
自認條件其差無比,無法與競爭者相提並論,更別說角逐小惠男友第一寶座。
阿慎有這個條件,也有這個膽子。他自從與小惠「深談」後,積極地向我打听當義工的方法。
當然,招募義工的時間已經截止了,必須等到新學期間始才能參加。
阿慎一听,差點沒暈過去,後來又提振精神,表示以後要常常到學生輔導中心走走,熟悉熟悉環境,為日後作個打算。
打算什麼啊?那時我問阿慎。
阿慎笑笑︰「哎!當然是很多打算啊!說不完的。」仿若心機深沉的太監退回房里,順便把房門關起來。
死太監……我倒是沒罵出口。
時間往後推到五月八日,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我回台北處理一些瑣事,順便把一些冬天的衣服拿回家換夏天的衣服。
老爸和老媽早巳準備好去南部玩,「順便」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當然是不想去!苞著去只有當小弟的份,實在沒有油水可撈…
「兩人世界比較好玩,我就不要去當電燈泡了……」我當時就這麼跟他們說。
老爸老媽一听,沒多大反應,仿佛早知道我會這麼說,叮嚀幾句後便興沖沖地開車前往南部。
我回家,只是讓兩老放心兒子沒缺手斷腳,活得好好的。
既然兩老看都看過了,也沒有其他可忙的事……當下決定,明天一早回東部。
我還在思考著,如何跟可書說個明白。
她喜歡我嗎?我並不確定倒底是屬于哪一種喜歡?
萬一會錯意……
那就算了吧!至少我坦誠說出來了。
天知道我哪里來的膽子。
隨著早班自強號漸漸地到達目的地,心髒跳動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你想說什麼?」可書疑惑地望著我。
一下火車,我迅速地打公共電話給可書,請她到學生輔導中心一趟。
還沒有等她回答,電話卡就被吃掉了……
三十分鐘後,我匆忙地來到學生輔導中心,看到章老師和可書在辦公室聊天,神情非常愉悅。
我和可書走到隔壁的讀書室。
我記得,一開始就是在這里認識可書的。
如果說自從認識她後,我的生活起了什麼變化?我想,是我的心被她的溫暖包容了吧!
「我想跟你說……一個故事,一個很長的故事,你有時間听我說嗎?」我微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