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時,紀浣浣由秋之憂嘴里得知了這項勁爆的消息。
紀浣浣拉住她,追問她從何得知這事。
「快點給我老實招供!」紀浣浣準備發動呵癢攻擊,兩只利爪對準她腋窩。
「獨孤傲說的。」乖乖投降總比笑得流淚流鼻涕來得好吧。
紀浣浣又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和獨孤傲搭上線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秋之憂沒听出她話中隱含的不平。
「只是很倒楣不小心跟他踫上而已。」是喔,還真是該死的倒楣哩。她巴不得將那個「倒霉」送給路人甲乙丙丁……啐!
兩人走到校門口,只見一輛銀白燦亮的高級轎車停在路旁。
獨孤逸棠靠在車身,俊逸不凡的外貌吸引住許多女慕的眼光。
他朝秋之憂走來,露齒一笑。「很冒昧突然來找你。」側頭發現到與秋之憂並行的美艷女孩,他又微微頷首,禮貌地打招呼︰「你好。」
秋之憂才要開口作介紹,紀浣浣便先說了︰「你好,雖然逸棠先生已經不記得了,但這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踫面。」紀浣浣柔媚甜笑地打趣道。
那天在獨孤家族舉辦的酒會上,他曾經過來和她父母打招呼……但很顯然地,獨孤逸棠對她並沒有多深刻的印象︰否則也不會忘了他們曾見過面。
秋之憂正好奇著,獨孤逸棠便已說︰「啊,你是紀伯父的千金——很抱歉,方才一時沒能認出你。」他的記憶力向來不錯,稍微搜尋便取得回億資料。
「叫我浣浣就可以了。」紀浣浣甜甜一笑,霎時艷光四射。
「以後你們也直呼我名諱就好。」獨孤逸棠雖是在對著她說,但眼光卻是向著旁邊的秋之憂。
紀浣浣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來你們認識啊。」那好,省得她多費唇舌做介紹。
秋之憂的平淡反應,卻令獨孤逸棠有些黯然。
「我和紀伯伯有生意上的往來。我和紀……嗯,浣浣,上次曾在酒會上見過一面。」
獨孤逸棠的話是含著解釋意味的,這使得紀浣浣眼中掠過一抹微不可見的妒意。
獨孤逸棠對著秋之憂說︰「今天冒昧前來,是希望你能賞光和我共進晚餐。」
不待她表示,他又說︰「我已經事先徵求你父親的同意了。〕他的神情是熱切的企盼。
「走吧。」秋之憂譏誚地淡淡扯動嘴角。
她可以想像,秋進先現在一定樂得鳴哨兼放鞭炮了。
「呃……浣浣。」獨孤逸棠回身對紀浣浣報以歉意的微笑。「很抱歉,我只訂了兩人的位子。〕言下之意清楚得很。
「沒關系。〕紀浣浣仍是甜甜笑著。
就在這時,範克群跑了來。
「之憂,我有話要——」他清昂的聲音看見獨孤逸棠時戛然止住,然後語氣一轉︰「獨孤逸棠,你在這里做什麼?」
秋之憂和紀浣浣莫名其妙地看著範克群。
「範克群……〕獨孤逸棠打量著他,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原來……你在這所學校教書。」
「你們認識?」紀浣浣先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問了出口。
範克群一反平日的溫吞斯文,一把拉過秋之憂。「跟我走,我有話和你說。」他最不想看見的獨孤家的人居然就在他眼前!
獨孤逸棠很快地將秋之憂拉了回去,將她拉至身後,一副護衛的姿態。
放學的人潮紛紛往這邊探頭,個個睜大好奇的眼。生怕會錯過一場好戲似的。
人潮里有一雙飽含憤怒嫉妒的杏眸——紀浣浣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們。
「我們走吧。」獨孤逸棠攬住秋之憂的肩頭走向車子。
「等一等!」範克群又上前喝住他們。
秋之憂回頭,「老師,現在已經下課了。」禮貌又生疏的語氣,在在地擺明了拒意和距離。
銀燦的車子在眾人交頭接耳之下,揚長而去。
紀浣浣嫉妒的眼神毫無遮掩地流露出來。
她嫉妒——為什麼男人的眼光,只落在秋之憂身上!
浪漫的法式餐廳里,秋之憂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盤中的食物——
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明天到學校,肯定會流傳出一段和她有關的超猛大八卦。
「怎麼了,食物不合你胃口?還是身體不舒服?」獨孤逸棠關切地問著。他總覺得她臉色太過蒼白,好像那個荏弱溫婉的女孩……
「你認識範克群?」秋之憂突然問。
「是的。」獨孤逸棠點頭。
「你們之間……」她頓了下。「有什麼恩怨嗎?」她感受得到範克群對獨孤逸棠的敵意。
獨孤逸棠無奈地輕笑搖頭,道︰「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快或沖突,但他的確因為某件事,對我們獨孤家所有人非常不諒解。」
看著她不解的納悶神情,他微微一笑,娓娓向她解釋——
原來,獨孤、範克群、楊詩媛這三家長輩是至交好友,常有生意上的往來,私交甚篤。
而年輕一輩自然也是互識的。尤其,獨孤傲和楊詩媛被看好未來可結秦晉之好。
但眾人也都知道,範家獨子範克群對楊詩媛也有著一份執著深刻的情意。
三人之間,一直是撲朔的三角關系。
範克群對楊詩媛痴戀,而她卻只對獨孤傲情有獨鐘,至于獨孤傲的心意——眾人可就捉不準了。
雖然獨孤傲對于楊詩媛向來呵護至極,但卻未曾言明愛意,不過旁人一直認定他們是互有愛意的。因為倘若獨孤傲不愛楊詩媛,依他那種狂狷冷傲的個性,怎可能平白無故對一名女子那般呵疼照顧?
範克群的執著一直到楊詩媛親口婉拒他,並表明心中只有獨孤傲一人,他才黯然退出。
沒想到,半年前那場意外奪走了楊詩媛的生命。範克群悲憤之余,指責獨孤傲沒將她保護好,才讓她發生不幸,以至于獨孤家所有人都讓他反感至極。
但眾人萬萬沒想到,他會在傷心之余悄然離去。而這一別,竟是半年多之久。直到方才意外地乍然偶遇。
「我感覺得出來範克群對你有種特別的執著情感。」
說完那一段緣由之後,獨孤逸棠這麼對她說。
「為什麼?」秋之憂抬頭看他。連獨孤逸棠都感覺到了,那證明她之前的直覺和臆測沒有錯。範克群對她果然……噢,沒想到他居然也是個富家少爺、肥羊一頭!
獨孤逸棠體貼的端水給她,又道︰「因為你的縴細蒼白和楊詩媛很類似,雖然你們兩人給人的感覺還是有些不同,但範克群極有可能是對你產生了栘情作用。」這是他目前的猜測。「當然也不排除他是真的為你傾倒。畢竟,你是個很特別、很吸引人的女孩。」他的眼神又轉為熱切。
秋之憂的心思全部集中在另一處。她問出心中疑問︰「那個——楊詩媛……是不是患有什麼疾病?」
雖然有些奇怪秋之憂為何有此一問,但他還是據實告知︰「她患有先天性心髒病。」
秋之憂終于明白了。她就覺得楊詩媛的臉色蒼白得駭人,原來是……患有先天性心髒病。
啊!很奇怪,她腦子里突然竄過一道不可思議的怪想法……
但她的思緒卻被獨孤逸棠的叫喚打斷。
「啊?你說什麼?」她抬頭看他。
「我是問你,範克群會成為我的情敵嗎?」
獨孤逸棠熱切的眼神和略帶企盼的口吻,使得她回過神,專心應付眼前吃餌的魚。
她軟軟逸出一句回馬槍︰「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如何了。〕呵,果然上鉤了。
秋之憂眼眸含媚、嘴兒帶嬌地眯眸淺笑,模樣煞是惑人。
獨孤逸棠不禁傾身,伸手掬起她的小臉蛋,輕道︰「我已深深為你著迷……那麼你呢?你為我所吸引了嗎?」他雙手輕撫細致女敕滑的臉蛋,動作極輕極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