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胡子礙事,讓他們都能更加感覺出對方嘴唇的溫軟,原本的淺嘗即止變了調,禹綾被他帶得坐上了他的大腿,完全忘記了他們現在位于何處,混沌的腦海里只有被他昨晚這樣親吻之後所發生的畫面填滿,她心兒蹦蹦跳,卻又好期待。
「啊——」一聲驚叫打斷了他們。「我待會兒再來。」
禹綾回頭,正好看到一個大嬸轉身離開,認出她是用早膳時見過的廚娘,她的臉立刻紅得像桃子似的。
「好丟臉……」禹綾縮進他懷里,又羞又窘。這樣叫她以後怎麼面對那些奴僕啊?一看到她,他們就會想到他們有個會坐在主人大腿上的主母了。
已被撩起的袁長風粗重喘息,不敢相信自己竟失控到這種地步。要不是被僕人打擾,他真的會忍不住在這里要了她。
今天夠她累的了,而且昨天剛接受他的她,仍需要時間恢復,他不能這麼性急。袁長風深吸好幾口氣,好不容易終于將體內狂竄的火焰抑下,帶她站起。
「我們回房休息吧。」
「好、快點。」羞透了的禹綾恨不得能趕緊躲回房,緊緊捉住他的衣袖,將臉埋進他臂膀,簡直將他當成了活動屏障。
袁長風低笑,任由她去,結果才出廳堂沒多久,開朗的她就忘了羞窘,轉為撒嬌地勾著他的臂彎,和他一路談笑,在月下漫步回房。
被佳人偎靠的依賴感讓袁長風滿足勾唇,雖然這會讓他好不容易暫抑的又開始波動,造成無法緩解的痛苦折磨,他還是覺得很幸福。
急什麼?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呢。
「其實啊,我也沒那麼笨的。」禹綾哀怨嘟嘴,小小聲地抱怨。「不會騎馬又不是我的錯對不對?認不得路也不是我的錯對不對?我們南方那兒都是煮米飯,我怎麼知道和你們煮面食的準備時間會不一樣呢?」
傾听者輕觸她的肩膀,當做安慰,禹綾遞去一截胡蘿卜,又繼續嘀咕——
「長雲好凶,你看到了不是嗎?她還差點把我丟在半路上耶,要不是我死命巴住她,我就被丟在那片大草原里回不來了。」
想到這些日子和小泵相處的情形,禹綾就好想嘆氣。
她本來還擔心會有爭權的問題,結果完全是白操心,袁長雲本來就不愛管賬那些瑣事,有人來,她樂得將事情全丟給她,一心只想這趕快帶她認識他們平常買糧、進貨的商行,責任一了,就可以把她這個燙手山芋甩開。
誰知道光是教她騎馬就搞了好久,袁長雲可沒她哥那麼好耐性,也不想和她同騎一匹馬,又推又擠地把她弄上馬背後,簡單教了一些操控的技巧,就直接帶她上路。
就算她再怎麼天資聰穎,哪有可能一學就會啊?不是馬兒不受控制地亂跑,就是干脆站在原地不動,弄得長雲氣死了,差點直接將她踹下馬。
第5章(2)
不過她看的出來長雲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口中一直威脅著要扔下她自生自滅,還是會不斷死來回幫她。
逮到長雲這個吃軟不吃硬的弱點,她當然就死皮賴臉地巴住長雲啦,還會送上幾句「你好厲害」、「哇,太棒了」的驚嘆,弄得長雲氣也不是笑也不是,老是用眼瞪她,瞪著瞪著,那張偏冷的英氣美顏也變得又不一樣的表情了。
「嘶∼∼∼」當時也在場的證人抗議了,他們家的大姑娘才不會那麼壞心。
「我知道我知道。」禹綾趕緊再遞去一截胡蘿卜。「哎喲,我只是抱怨一下嘛,難免會言過其實,反正你又不會說出去,讓我添油加醋一下又會怎樣?」
被收買的馬兒開心地大嚼點心,不再跟她計較。
「而且要不是你不乖乖听我的,我會被長雲罵嗎?」禹綾不悅地睨它一眼。這匹馬打從一開始就跟她不對盤,老是喜歡欺負她,偏偏家里就只剩它沒有固定的主人,而且相公又說她最溫馴,她也就只好勉強將就騎著。
「噗嘶∼∼∼」馬兒掀掀嘴皮,一點也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還說不是?」禹綾不服氣地皺了皺鼻。
她嚴重懷疑它跟她一樣,是個會做表面功夫的心機鬼,知道沒給好處就當不了主子,她想出用食物來收買它的方法,結果貢品它收歸收,听她抱怨可以,要被她操控免談,都把她氣壞了。
只是這兒沒人可以讓她訴苦,跟相公說又怕他擔心,她也只能勉強拉著這個同伴吐吐苦水了。
「而且,我真的很努力了,只是有些事和我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樣……」向來總是將事情做的穩當的她卻沒辦法抓到要領,讓她好挫折。「我現在只能整理賬本、補衣、學騎馬,離了一個能干的主母還差得好遠。」
罷返家的袁長風一踏進後院,看到得就是這副景象——他可愛的小妻子仰頭對著馬兒嘀嘀咕咕的,而之前戲弄她的頑皮馬兒這回卻善解人意地听著,還不住點頭附和。
他不禁莞爾,然而听到她那番自責,一番笑意立刻轉為心疼及感動。
若不是這個巧合,他不會知道看似樂觀天真的她,原來心里也藏著事。
對他而言,她已經做得夠好了,原本雜亂的家計本被她整理得清楚,他有所破損的衣服也被她細細縫補,就連他問長雲有關她的狀況時,以往只要一提到她就擺臭臉的妹妹,變成用撇嘴回應,但嘴角不自覺流露出無奈笑意,已說明了她也逐漸被他的小妻子虜獲了心。
騎馬和認路都可以慢慢學,對于奴僕的管教也不急于一時,她並不需要這麼嚴格地要求自己。
他好想上前將她擁進懷里,要她別想那麼多,但他卻選擇繼續站在原地傾听,因為他怕自己一出現,她就恢復成他面前那個愉悅無憂的她。
他想知道她還有哪些事悶在心里,讓他為她分擔、為她解決……袁長風默默在心里鼓勵,希望她能說得更多。
「還有還有,為什麼他們那麼不愛洗澡啊?」不知道旁邊有人在听著,說道激動處禹綾憤慨地逼近馬臉。「連你都要每天梳毛,結果他們居然一年才準洗一次澡,這一點都不公平啊!」
袁長風怔愕。他們這里氣候干爽,是有人久久才淨身一次,他忍耐力沒那麼強,在馬場忙碌一整天,所沾染的汗塵讓他根本熬不到返家,只要不是嚴寒氣候,他都會直接在馬場用冷水沖澡,夜晚睡覺前再稍微擦身在上炕安眠。
難道她是因為這樣誤會了嗎?但,那個一年之說又是從哪里听來的?袁長風擰眉思忖,沒想到她接下來說的話讓他臉紅僵在原地——
「是不是因為我身上髒,所以相公跟我洞房後就不踫我了?我也很想每天洗的香噴噴的,可是這是他們的規矩嘛,我也沒辦法啊!」
人家小姐三天兩頭就找情郎相會,這表示圓房並不是只能做一次而已,但為什麼相公都不再對她做那種事了?雖然她有點怕會和上回一樣那麼痛,只是她也很希望被他親著,和他肌膚相貼,那個感覺好到讓她願意受後面的痛。
但他只是抱著她睡,不管她再怎麼在他身上亂蹭,他的手都只是環在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全身上下都規矩得很,偏偏那晚讓她痛到想罵人的罪魁禍首去很不安分地頂著她,明明想要又不動手,教她怎能不懷疑是自己的問題?
袁長風不敢相信他的痛苦忍耐,竟被她解讀成嫌棄。
他怎麼可能會覺得她髒?每晚她躺在他身上,淡淡的幽香就縈繞鼻際,讓他必須要凝聚所有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翻身進入她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