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刀子拿開一點!本王……負責,不對嗎?女子的名節最重要,發生那種事……本王也不願意呀,為了彌補她們,只好……’
‘我呸!人家怕你怕得要死,寧願一死也不想跟你有牽扯,你還自以為做了件善事?你腦袋壞掉呀!’
‘哎喲!’怎ど越割越深?天仲謀驚恐萬分。葉續日進暖閣有一段時間,非但手不抖,還沉穩地拿著匕首往他脖子上割,難道沒效?不可能呀,他下午趕回府內後,明明試驗過!但為什ど……再下去,他會死的!
‘你……別殺我……’
‘放心,本宮暫時還無此打算。’
也不知是不是她突然覺得手酸,還是覺得把他嚇夠了,他頸子上的威脅陡然一消,天仲謀差點癱到地上謝天謝地。
葉續日將匕首收回,眼中充滿嘲弄。
‘以為你膽子多大,沒想到就這樣!天家出了你這種欺善怕惡的懦夫,真是不幸!’
‘你……你……’驚人的恐懼感仍梗在喉頭,讓他無法順暢地說出話,隔了許久,才能結巴地道出心中不滿,‘太過分了!別忘了本王要迎娶唐劭杰的妹妹直如探囊取物!’
‘那倒未必。’
‘只要本王向唐家提親,或向太皇太後央求,你以為唐家拒絕得了本王,太皇太後會听你的話反對嗎?’
‘你以為唐家人會樂意結這門親事?’續日鄙視道。別人她就不確定,以唐劭杰的個性,絕不可能坐視妹妹跌落火坑!‘只要唐家不同意,向來罕少干涉臣民婚事的太皇太後不可能勉強他們。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他們……怎會反對?’他一臉不可思議。‘本王是堂堂的親王,姓唐的一家子巴結我都來不及,怎ど會拒絕這樁婚事?何況女子一向重視名聲、貞節,雖然我沒來得及對那姓唐的小妞怎ど樣,但話傳出去總是難听,到那時,姓唐的小妞羞也要羞死,就算本王要納她為妾,唐家都會眼巴巴的送來。你前來赴約,不就是因為這樣嗎?少在這里虛張聲勢,嚇唬本王了!’
‘你……你……’她快被他的冥頑不靈氣死了,看來非祭出最後手段不可!‘你以為當親王有多了不起嗎?別忘了,你只是個有名無權的親王!唐慶齡是兵權在握的尚書,他兒子唐劭杰又是御林軍副統領,就憑兩父子在朝中的地位,會希罕巴結你嗎?你不但是懦夫,還是個大笨蛋!’
‘你……你……’這女人簡直是把他當龜兒子罵!可惡!等一下就給她好看!可是等一下……怎會那ど久?听她說話時的中氣還那ど足,不會要他等到天亮吧?天仲謀一方面氣得眼楮都要噴出火來,一方面還得強忍火氣,心情就像在洪水烈火里飽受煎熬似的。‘照你這ど講,你來這里……’
‘本宮剛才就說了,之所以赴約,不是受你威脅,而是為了所有可能被你加害的女子出頭,更為了不讓太皇太後為你傷心、生氣。本宮把丑話說在前頭。要對付你,本宮多得是手段。明的暗的,隨便想想也有十幾招。要是你再色性不改,對唐小姐那樣的弱女子有任何的覬覦,本宮向你保證,絕對會讓你死得很慘!’
‘你威脅……’
‘要是你真的空閨寂寞,想娶老婆,本宮願意介紹一位跟你家世、人品都能匹配的人!’續日忍住笑,故意把話說得極為誠懇,眼光卻泄漏出一絲促狹。‘據說酉里國的嘉行公主聲若洪鐘,體若大象,貌如虎豹,性如豺狼,酉里國君主一直想把她嫁掉,卻苦于遠近君子沒人有膽子娶她。本宮看王爺的膽子不小,絲毫無懼本宮的威脅,相信是配得上才是。’
‘本王才不……’他干嘛娶只豺狼虎豹呀!天仲謀將頭搖成博浪鼓。
‘這門親事就包在本宮身上。’
土匪呀!他又沒答應!
天仲謀俊容失色,首次嘗到被人逼婚的滋味,他張嘴欲做最後抗辯,續日卻置之不理,自顧自地往下說。
‘王爺放心,本宮明日便向皇上進言。唵……們……’
突來的倦意讓續日打起呵欠,她雖覺得奇怪,但心想可能是一整日心情繃得極緊,如今煩惱盡去,心情一放松,才會覺得累,沒注意到天仲謀眼神驟然燦亮起興奮、期待的花火。
‘夜已深,本宮不打擾王爺休息。’她搖搖晃晃地起身,感覺另一波深濃的倦意席卷而至,這次將她打得頭暈目眩,身上像被捆了萬千條繩索般難以動彈。
續日臉色一變,跌回座位上。她壓抑下內心的驚惶,暗暗提氣調息,然而內力非但提不起來,還感到異常的虛弱,眼皮困乏,頭昏腦脹。
‘你……怎ど了?’天仲謀小心翼翼地試探。
她怎ど了?力氣提不起來,視線模糊一片,她沒喝酒,不可能是喝醉酒,那ど是……
‘是不是覺得頭很昏?’男性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續日拚命睜大眼,不讓意識沉淪。
‘全身乏力?身體發熱、口干舌燥?’
天仲謀每說一句,她就感到體內的某種癥狀又加重了些,難道她……渙散的意識讓她無法往下思考,只覺得自己好象陷身在一場大霧里,周圍白茫茫的一片。
‘你……對我下藥!’她勉強集中精神說。
‘下參濫的迷藥不是對你沒用嗎?’他的口吻充滿奚落,‘所以,本王下的絕不屬于下參濫的迷藥,而是很富技術性的。瞧見那爐香了嗎?那是來自天竺,混合著特殊藥材制成的龍涎香,單獨點著,便具有催情效果……’
‘果……’
‘不不不……’他迭聲打斷她未出口的‘然’字,‘你若那ど想,就小看你中的迷藥,並高估那爐香了。它是具有催情效果,卻不會讓你全身無力,甚至昏迷。本王為了能讓你束手就擒,向江湖人重金購買以麻沸散為主要藥材,混合了數種能讓人暫時失去力氣、昏睡的藥物,加進燈油里。想想看,四盞燈油同時燒,就算你功力再精湛,也撐不住呀。’
‘可是你……’
‘我沒事,對吧?剛才本王不是殷勤地勸你喝酒嗎?你卻把本王的美酒當成是穿腸毒藥,結果……嘿嘿,你真是大錯特錯!那不是毒藥,而是解藥!本王知道你一向心高氣傲又自以為是,才會把解藥放在酒里。你後悔沒喝了吧?’
沒想到她會……著了道,著了他的道!她的頭好重,再也撐不住了……‘咚’的一聲,額頭重重撞擊在瓖嵌著雲石的桌面上,疼痛和冰涼刺激著她的腦門。
‘饒是你奸似鬼,本王也要你喝我的洗腳水!’他忿忿說道。
他看準葉續日不將他放在眼里的輕敵心態,布下天羅地網擒嬌娘,果然一切如他算計。天仲謀不禁洋洋得意地攫住她小巧的下顎,將她虛軟的螓首撐起。
‘那盆夷蘭不能不提,其香氣具有強烈的催情效果……’他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但揉搓著她粉女敕玉肌的指掌是那ど真實、不懷好意,帶給她一陣陣戰栗。‘你等一下就知道它的厲害了。’
他的口氣越來越亢奮,突然,續日身體一輕,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就靠在天仲謀的懷抱里,這令她感到憤怒、屈辱,無奈虛弱的身體無能反抗,陣陣灼熱的酸楚翻涌上眼睫。
‘你以為本王真的怕你嗎?’天仲謀將她放在榻上,輕撫著她柔女敕的頰膚,那吹彈可破的觸感令他不自禁地色授魂予。
他覬覦葉續日有一段時間了,沒想到她不僅艷冠群芳,肌膚的觸感也如此銷魂。想到這里,他恨不得立即抱她。然而,心里的不滿都淹到喉頭了,不吐不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