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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部岳盈想寫個簡單一點的故事,這是在寫‘冤家駙馬’時冒出來的點子之一,岳盈覺得這個書名暫訂為‘獵個狐狸婿’的故事有成長為輕薄短小筆事的潛力,如果連這個故事都沒辦法的話,哪∣∣岳盈只得承認礙于才力有限,此生無望寫部輕薄短小類型的故事了。就聊到這,祝大家羊年行大運,心想事成。
第一章
金戈鐵馬,戰事正緊。
草原之上,廝殺聲直沖霄瀚。
敵人的旌旗在己方狂猛的攻勢下,幾度傾倒又被搴起,一路朝北敗去,站在高處向戰場望去的威武將軍唐慶齡百感交集。
這是他渴望許久的勝利,與莽國大將查坦爾在石林關對峙十數年,誰也無法越雷池一步。但自天朝皇帝要迎娶姽方芳蘭公主的消息傳出後,莽國國主便派出十萬大軍持續騷擾邊境安寧,小沖突有十幾樁,直到近兩個月前,查坦爾突然以莽國十萬精兵為後盾,強攻石林關,慘烈的戰爭為石林關帶來嚴酷的考驗。
一天之內,交戰了十數回合,他們雖憑據地利,以慘重的傷亡為代價暫時阻擋了莽國大軍入侵,卻使得城內百姓痛失親朋,而城外戰事依然吃緊,石林關彌漫在悲痛、不安的氣氛下。
葉智陽在最危急的時刻悄悄來到,不敗戰神的稱號比天兵天將助陣更能鼓舞人心士氣,他以天下兵馬總元帥的身分入帥帳與石林關眾守將共商應敵大計,沒有頤指氣使,反而處處征詢每位將領的意見,令石林關上下都對這位一生充滿傳奇的英雄心生一種被人尊重、了解的溫暖感受。
唐慶齡隱隱明白,葉智陽能有今日的成就,光是人心的掌握就極為成功,而軍隊最重人心士氣,葉智陽不愧是一代名將,深諳帶人先帶心的道理,在極短的時間內令石林關將士心悅誠服,並在抵達後一個時辰內擬出應敵大計。
首先放出他坐鎮石林關的消息,同時集結城內的耕牛,把浸油的蘆葦系在牛尾上預備。
葉智陽料準莽國將領忌憚他的聲名,必會趁他初抵石林關未及掌握軍情前夜襲,卻沒料到他不但早到,還擬定好對付他們的計謀。
當夜,莽軍果然大舉來犯,石林關關門大開,將士們點燃群牛尾上的蘆葦,令它們吃痛,狂奔而出。
黑暗之中奔來的火牛群猶如怪獸般嚇人,莽國將士還以為是什ど妖魔鬼怪,未接觸便被嚇得沒魂。一些來不及反應的莽軍,倒霉地喪生在群牛沖撞下;反應稍快些的,也沒躲過掩護在牛群後的天朝將士出其不意的襲擊,余下倉皇潰逃,石林關眾將士在葉智陽的軍令掌控下見好就收,幾乎是在不損兵折將的情況下便把來犯的敵軍擊退,勝利的歡聲如雷響動。
火牛陣不是葉智陽獨創的計謀,歷史上記載著,燕將樂毅入侵齊國,佔據七十多個城池,田單退避到即墨,運用反間計和火牛陣,大敗燕軍,收復齊地。這故事人人耳熟能詳,但除了葉智陽外,石林關內諸將都沒想到可以用來擊退莽軍。
棒日清晨,葉智陽轄下的天龍軍,及他以天下兵馬總元帥調動的援軍分批趕到。在他發號施令下,以石林關諸將為前鋒,唐慶齡為前鋒元帥,兵分參路出關迎擊卷土重來的莽軍,大有一勞永逸解決多年來最大邊患的意味。
唐慶齡率領的石林關將士如猛虎出柙,他們被困在石林關太久了,加上不久前莽國以十萬大軍來犯,在我寡敵眾的情況,他們只有挨打、防守的份,飽受痛失袍澤、親朋之痛,這下不但有大軍做為奧援,還有不敗戰神之稱的葉智陽運籌帷幄,令他們有恃無恐地化悲憤為力量,痛宰宿敵。
在全體將士用命下,天朝軍隊以風卷殘雲之勢將查坦爾統率的莽軍打得落花流水,並深入莽境逼得莽國國主逃離王都,在莽國肥沃的沛綠草原趕上查坦爾與護衛莽國國主會合的精英部隊,雙方展開慘烈的戰斗。
眼看著戰況即將分明,莽國國主難逃掌握,唐慶齡在貼身侍衛的護衛下眺望戰場,發現雖是敗軍,查坦爾依然驍勇。這個多年來的宿敵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義兄唐翔華便是中了查坦爾的詭計英年早逝,許多並肩作戰的袍澤也死于他手,這些仇恨今日都可以算清吧!
然而,眼前的勝利是因為葉智陽,沒有他洞燭機先的籌謀,沒有他轄下的天龍軍,沒有他不敗戰神的威名驚嚇敵人,他能擊敗查坦爾,獲得勝利嗎?唐慶齡頓時感到不確定了起來。
‘元帥,您站這里,目標太過顯著。屬下認為……’唐慶齡的貼身侍衛逢元甲話還沒說完,便見唐慶齡之子唐劭杰自下方飛騎沖來,朝他們不知喊些什ど。可惜那些聲音全都淹沒在千軍萬馬的交戰聲里,听不清楚。
此時,一道威力強大的刺目光芒自下方草原的莽軍中朝他們面門射來,逢元甲毋需猜想,便知此箭是擁有神力的查坦爾射出的。他大驚失色地推開唐慶齡,險險避開勁風刮痛頰面的羽箭,卻沒提防到周圍濃密的草叢里會燦起更多的箭芒,拿他們當標靶地射來。
‘爹!’唐劭杰急得肝膽欲裂,他收到屬下來報,查坦爾派了敢死隊潛進他們後方,伺機想對他父親不利。他急如星火地趕去見父親,沒想到還是……
危急中,那幾道連續射來的殺人箭不知為何竟偏了開,唐慶齡與逢元甲及另外一名隨身護衛及時拔出腰刀,護在身前,迎向草叢里的敵人接下來的襲擊。
與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唐劭杰虎吼一聲,施展輕功飛離馬背,幾個起落來到現場,手起刀落,將一名莽國兵士當場了結。眼角余光同時候捕捉到屹立在數丈遠的上方丘陵上觀戰的雙人雙騎,他微微一怔,刀勢卻未見停頓,砍得敵人手腳大亂。
穿著將軍袍的青年是葉智陽的義子靖國將軍戴玥,半個月前他以皇帝特使的身分前來犒賞參軍,被葉智陽留下來。他身邊的人……雖然沒見過,卻給他一種下次見面時,依然能將對方認出來的深刻感覺。
劭杰俐落地閃過敵人臨死前的反撲,一刀刺中對方胸口,再抬眼時,戴玥朝他點了點頭,伴著那人走了。
他心中有些悵然,像失了什ど似的,難道是因為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嗎?但那雙懸在白巾上的眼楮,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依然可以感覺其中的深邃動人,蘊著某種復雜、深沉的情緒,熾熱得似烈日炙人,一瞬也不瞬地籠罩過來。
這人是誰?
事後,他在草叢里撿到數顆琉璃珠,顏色各異,每一顆都晶瑩剔透、圓亮光滑,如此名貴之物怎會散落在此?
他不禁聯想到逢元甲說的話。
‘……那些箭突然偏了開,真是奇怪。’
刺客當然不可能同時失手射偏了箭,除非有人讓他們失手,出手的人會是這幾顆琉璃珠的主人嗎?
他不由得又想起那雙深邃、熾熱的眼楮。
***
從御書房退出來,迎面潑來的陽光燦爛溫暖得不似隆冬所有。十二月天呢,不見一絲的陰霾,天是那ど藍,陽光很熱烈,唐劭杰眯了眯眼,與父親並肩跟上為他們引路的太監,胸臆間仍洶涌著被皇上召見時的雀躍、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