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上次緗綾為了體貼他,故意不講;這次是忙得沒空說;下次又是什麼理由?
包可惡的是,這次陪在她身邊的居然是蕭慕鴻!
想到這,他再也坐不住。
不行……
可是……
避他的!
什麼事會比妻兒更重要!
從緗綾開口要求離婚的那一刻,他像墜進沒有底的深淵,每天都覺得自己更往下落一層,更接近地獄。
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將懷著這永恆的絕望與哀傷,化成飛塵,隨風飄散!唯有在跟兒子通話時,淒冷的心才感覺得到些許溫度,借著掌她的行蹤,得到一些安慰。但經過這次事件,他沒有把握了。
離婚協議書上,只規定她在一年內不能支男友,眼看著一年的時間都過了三分之一,他要是再不加把勁,老婆就給別人追走了!
事有輕重緩急,整倒蕭慕鴻他有得是機會,追回老婆卻是刻不容緩!
決定了!
但在行動之前,他必須先做些安排。
o0o
「我回來了!」打開房門,緗綾語音輕快地對著里頭的人打招呼。
奇怪的是,只有保母微笑地朝她走來,她那個听到開門聲就蹦蹦跳跳跑出來迎接的兒子到哪去了!
「若若呢?」浴室里傳來孩子嬌脆的笑聲、嘩啦啦的水聲,及某種低沉愉悅的聲音。
「他在洗澡。」
「自己洗?」緗綾很意外,若若雖然會自己洗澡,但還是要人人在一旁看著呀。
保母笑笑地指著浴室,「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
看什麼?
扁是听,某種令心頭小鹿亂撞的感覺便充滿胸房,緗綾遲疑地站在關上的浴室門外,握住門把的手在顫抖。
咯咯的笑聲陣陣揚起,還有潑水的聲音,另一陣低沉愉悅的聲音呢?她心急了起來,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她轉動門把,推門進去。
映人眼簾的,是讓心頭亂撞的小鹿狂奔起來的影像。
令她熱血沸騰的可不是那個全身光溜溜,被抱在一雙強壯的臂膀上笑得花枝亂顫的小號帥哥,而是提供他俊美可愛的外貌一半基因的大號帥哥!
一絡絡濕發像軟緞般攏著他的臉,水珠還從發梢不斷滴下來,在那張俊逸的臉龐上平添頹廢、性感的男性魅力。古銅色的胸膛上綴滿水珠.記憶中修長挺拔的軀干奢侈地展現在她眼前,每一寸都是結實勻稱的肌肉。
多久了?四個月、五個月,半年,還是更久?
說服他離婚,就花了她兩個月的時間,在那之前,不,是更早的一個月之前,在他出發往紐約的前一夜,他們有過激情的夜晚。她的唇曾熱烈地探索遍他的每一寸,雙手撫過他充滿男性力量的線條,包括寬闊的肩膀,糾鼓的雙臂,厚實的胸膛,壯碩平滑的月復肌,堅挺有力的窄腰,修長結實且毛茸茸的腿,及兩腿之間活力充沛的男性象微……
隨著回憶沸騰,體內燃燒的一股熊熊烈火令她差點忍不住輕叫出來,她感到喉頭干渴,忍不住吞咽著口水。
他完美的軀體是肌肉與骨體的交融,具有挑動人的和諧之美,雖然腰部以下的限制級美景全被浴白給遮住,光憑記憶就幾乎逼瘋她。
她不能繼續想下去了,緗綾輕頭地領悟到這點,也不能看下去,那太危險了。光是想他、看他,便讓她充滿渴望,他要是觸踫她,她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你……咳咳……」猛然抬起的視線對上一雙灼灼迫人的黑眸。緗綾呼吸一窒,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你沒事吧?」充滿同情的男性嗓音響起。
「媽咪,媽咪……」若若同時朝她熱情地叫道。
「沒事,沒事……」她朝一大一小揮揮手,順暢了呼吸後,才對那個大的說︰「你怎會在這里?」
「若若病了,我來看他。」
「噢!」難道她會以為他是來看她的嗎?
當視線再度遇上他,涌上喉頭的酸澀情緒頓時融化不見了,他眼中的灼熱光芒像是在告訴她,他知道她的沮喪,他雖然是那麼講,其實是為了她來。
怦怦,心跳得好快。
察覺出自己對她的影響力,項鵬唇角揚起狡黠的笑意,黑眸專注地瞧著她看,高大的身軀好整以暇地抱著若若起身。
「你做什麼?」她尖叫地別開眼楮,不敢看他全果的出浴畫面。
「我跟若若都泡夠了,是不是呀,若若?」低沉而迷人的嗓音顯得純真,伴奏著小男孩咯咯的嬌笑聲。
「你沒穿衣服!」她尖叫地道。
他噗哧笑出聲,理所當然地道︰「有人穿衣服洗澡嗎?拜托,你又不是沒看過我跟若若沒穿衣服的樣子廣
她當然看過!
以前他總是喜歡和兒子一塊洗澡,兩父子月兌光光地在屋子里亂跑、捉迷藏,令她好氣又好笑。最後,她抓住兒子,結束這場鬧劇,他會湊過來,故意光著身子在她身上磨蹭唐得她全身發燙,但在兒子骨碌碌的好奇眼眸注視下,又不能做什麼,真是……氣死人了!
可現在他們離婚了,他怎麼還好意思在她面前月兌光光!
「浴巾拿過來,若若病罷好,不能再受涼了。」
他的話讓她從困窘中醒來,緗綾手忙腳亂地從浴室的櫃子里拿出浴巾,往兒子包去,眼楮無可避免地看過去,好死不死地竟瞄到他那個地方。
啊啊啊,那里居然翹起來!
她譴責地瞪他,項鵬居然還有臉朝她綻出賴皮的笑容,她火大地從他手中一把搶走兒子,轉身往外走。
他沒有阻止她,吹著口哨,拿了條毛巾圍在窄腰上,跟著走出去。
正在幫兒子穿衣服的緗綾,耳際飄來一陣輕松愉悅的聲音。
「我們叫客房服務好嗎?你想吃什麼?中餐、西餐?」
「好,我要……」她很順口地答道,可是不對,眼光瞄往聲音方向,見他只圍著毛巾在房間走來走去,露出養眼的體魄,臉上一陣炙熱。「你怎麼不穿衣服?」
听出她聲音里的緊張,項鵬聳著肩,指了指放在房間角落的旅行箱。
「干淨的衣服都在旅行箱里,我一來就陪著若若,還沒時間打開。」
那只旅行箱怎會在這里?
緗綾頸背一陣抽緊,硬著頭皮問︰「你不會是要……」
他露齒一笑,眉梢眼角像是亮了起來,一臉討好地看向兒子,「若若,爹地今晚陪你睡好不好?」
「好呀,爹地。」小男孩興奮地跳下床,往他跑過去,項鵬一把抱起他,把他丟高高接住,逗得若若咯咯嬌笑。
看到兒子那麼開心,緗綾到嘴的話又吞進肚子里。
她本來想罵他奸詐,如果他要跟兒子睡,今晚她就去訂另一個房間休息。但真的這麼說了,若若一定會傷心。帶他回娘家住的期間,他的小舅舅有一次說漏了嘴,竟跟他講,他是因為爸媽離婚了,才會被媽媽帶回娘家來。若若听了後,淚汪汪的跑來找她,她只好哄他說沒那回事。
「我們沒有離婚,爹地是因為工作忙,才沒一塊來。」
「真的嗎?媽咪不可以騙人喔。」
「媽咪……沒騙人……」
這些話讓若若轉嗔為喜,她能在這種時候戳破謊言,傷害那顆小心靈嗎?跟項鵬在一起,他是那麼快樂,緗綾知道若若有多思念他父親,病痛時,屢屢將Ben當成項鵬,小手緊緊握住他,含著淚的眼眸布滿孺慕之情,頓時讓她心如刀割,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她跟項鵬離婚的決定,對若若太殘忍了。
「你也累了一天,去洗個澡吧。晚飯和若若,都由我來照應。」
溫潤灼熱的呼吸不知何時靠近,緗綾抬起眼,看進一雙燒著暖暖火焰的溫柔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