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里不是親熱的好地方,不然我要的就不僅是這點甜頭了。」他促狹的道,懸宕在她唇上方不到一寸的性感薄唇揚起優美的弧度,低啞的笑聲輕輕飄出。
丁鈴羞紅臉,領悟到自己不僅在大庭廣眾下沉迷在他的熱吻中,甚至貪婪得想要更多,掙扎得想逃離。
「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別忘了我們的關系。」程羲拉住她,扳著她的肩不讓她逃避,眼中閃爍出不容人錯視的熊熊欲火,丁鈴心慌了起來。
「程羲,我……」
「什麼都別說。」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他堅決的搖著頭。「等你哥哥手術後,我們再來討論。不用送我了,明天見。」
丁鈴咬了咬唇,目送他遠去的挺拔身影在街燈投射下影子拉得好長,心里好像也有一根線被這樣拉扯著,隨著他的離去越拉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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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氣。
「我可以自己去,你其實不用來接我。」丁鈴細聲細氣的說,偷覷他難看的臉色。「你那麼忙,根本不用……」
「是啊,我不來,還有那個陳哥和小劉陪你。」程羲臉色一沉,握著方向盤的指節有些發白。
听出他語氣里的酸意,丁鈴急忙解釋,「你誤會了!這幾天我為了哥哥的事請假,是陳哥好心幫我代班,他跟小劉有點小爭吵,我想到接下來的幾天還得請假,不希望陳哥和小劉鬧下去,影響到工作,才會請陳哥早點來,為他跟小劉調解。」
「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兩個人是為了你吵的嗎?」程羲沒好氣地說。
「為我?」她訝異地眨著眼。
「算了。」程羲搖了搖頭,眼中的怒氣陡然消失。「我看你別去上班了。」
「不行啦,哥哥的病很需要用錢,我不能辭職。而且老板對我很好,像我這幾天請假,他都很體諒。」
「你是說那個中年怪叔叔?」
「什麼中年怪叔叔,人家才三十歲!」她白他一眼。
「他腦門中問禿了一塊,又色迷迷的盯著你看,還不能叫中年怪叔叔嗎?」
「他不是色迷迷,他的隱形眼鏡不小心掉了,還來不及去配副新的,才會眯著眼看人。」
「總之,你別去了。你哥今天動手術,以後你得忙著照顧他,還有空去工作嗎?」
「可是程羲,我要賺錢,我……」
「我說了,一切的費用我會負擔。」
「可是……我不能……」她著急地說,心里有好多話是老早就該跟他說清楚的,但每次都被他打斷,今天非說不可了。「程羲,我很感激你,但你的錢我是要還的。我不能……你知道那件事我沒答應,而且哥哥知道了會生氣。我們可以做朋友,但那件事……」
「等丁寧好了再說。」
那語調是那麼輕,但每個字卻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嘶聲,丁鈴看著那張冷峻的臉,心里好擔心。
「你現在還得起嗎?」察覺到身邊的人兒那戒慎戒懼的眼光,程羲眼中的慍怒一閃而逝,邊注意著路況,邊溫和的說︰「你哥哥手術後,還需要在醫院靜養一段時間,要花多少錢不知道呢,何必這麼急著跟我劃清界線?」
「我沒有要跟你劃清界線,我只是……」
「我懂。」他騰出一手,輕柔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含笑的目光蘊滿情意。「要還我錢,是吧?但總得等你有錢再還吧?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哥哥的病,等他病好了,我們再來談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那件事,我不會強人所難,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那表示他放棄那個念頭了!
丁鈴心情一松,粉女敕的唇辦開起一朵嬌美的笑,正停下車等紅綠燈的程羲,一轉頭就被那朵笑給吸引,情不自禁的傾下唇覆住那惹人犯罪的小嘴。
輕輕的喘息聲在唇舌交換間逸出,丁鈴被吻得渾身失去力氣,秀美如初綻芳蕊的臉龐,染上一層醉人的紅暈,嬌媚的模樣即使是柳下惠也難免動情。
程羲不是柳下惠,只是清楚現在不是縱情的時候,他強迫自己放開她的唇,額抵著她的,低聲呢喃道︰「願意讓我吻你,當你是女朋友?」
「嗯。」他的目光是兩泓誘人往下跳的深井,丁鈴如受蠱惑地漫聲回應。
程羲滿意地揚起唇角,一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將自己的體溫點滴傳給她,另一手操縱著愛車,在綠燈亮起時,往前馳騁。
到了醫院後,那只手仍沒有離開她,在她等待兄長手術的期間,或緊緊與她交握,或拉到唇邊親吻,情人般的親密舉止,為她躁急、慌亂的心情帶來甘泉般的滋潤。等待的時間變得不再難挨,當丁寧手術完畢,被推進加護病房觀察,兩人都松了口氣。
「我送你回去。」
「不要。」丁鈴柔婉的搖頭拒絕他的好意。「哥哥還沒度過危險期,我得在這里看著。」
「加護病房里有護士,你在這里也是多余。」
「我不放心。」她還是搖頭,疲累的唇角掛著一抹清淺的笑意看向他,「倒是你,陪我一下午,回去休息吧。」
程羲沒有勉強她,去為她買了幾乎要變成消夜的晚餐,還自願充當靠墊,護衛她渴睡的身軀。天亮後,他離開她回家沖洗,接著去上班。傍晚到醫院時,醫生宣布丁寧月兌離了危險期,被送進普通病房,程羲再度催促丁鈴去休息。
聶顧了寧是曠日費時的工作,你得先把自己照顧好。這里有特別護士照顧,回去休息吧。」
這次,她接受了他的好意,在確定兄長會得到妥善的照料後,順從地跟他離去。
或許是長時間沒好好睡上一覺,上車後她便睡著,不曉得過了多久,沉沉的意識被某種感官知覺給喚醒。
朦朧中,丁鈴覺得自己好像被柔如絲綢,溫郁如泉水的力量給保護住,弓著的身軀靠進一堵堅實、富有彈性的……什麼東西上,臂膀上有沉重但不至于讓人不舒服的壓力,躺著的床面也比她平常睡的小床要柔軟舒適,淡淡柑橘味的沁涼空氣在周邊圍繞,這使得她分外感覺到身後的灼熱。
那股熱呀,化作清風沿著她的發,拂向她的耳朵、臉頰、頸肩,某種潮熱觸踫著她的肌膚,令她在悚然一驚時,又覺得渾身發燙、搔癢,心跳不自主的急促跳動,嬌軀輕顫地掙扎了起來。
「別怕,是我。」黑暗中傳來低啞、熟悉的男子聲音。
丁鈴認出是程羲,全身的細胞越發的敏感,顯然先前察覺到靠著的什麼東西,是程羲的胸膛,臂膀上的壓力來自他橫過來的手臂,她睡的是他的床,空氣里的柑橘味出自他慣用的沐浴用品和古龍水,至于令她背後一陣灼熱的,當然是程羲的身體。
這樣,他還叫她不用害怕?
但她真的害怕嗎?也不盡然,或許慌亂還多些,對于他的擁抱,還有親吻——她現在可以確定他在親她,用那靈敏、性感的舌頭在她頸肩處游移,挑弄出她體內深層的悸動。
「程……羲……」幽暗中,她不自在的想掙月兌他的擁抱,但程羲的擁抱是那麼有力,在他的堅持下,她僅能在他懷里轉過身,看進他在微光中炯炯發亮的眼眸。
她被他看得渾身發燙,內心驚濤翻涌,本能地知道自己應該擺月兌他,身體卻像被磁鐵吸引一般,想要投向他。
身心相互沖擊成的矛盾,讓她不敢再瞪著那張帶著邪氣的俊臉,尤其是不敢與他眼里的熾熱相對,只能低下頭,卻不意瞪上一堵寬厚的……果胸?
她頓時覺得口干舌燥,敏感的听見他濃濁急促的呼吸,她瑟縮地顫抖,怯怯抬起的小臉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