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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錢妙女郎 第22頁

作者︰岳盈

「我不希罕,我只想要回自己的生活!」

單鐸對他如雷咆哮只眨了眨眼,他早該知道李大佑有多頑固,八成腦子裝滿「富貴不能婬、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八股教條。他敢打賭,他這輩子沒拿過一分不屬于他的錢。

「何況我沒理由連你的種也要負責!」

「什麼?」單鐸一怔。

「陳?有你的孩子。」他沒好氣的道。

「她有我的孩子?!」單鐸無法置信。

兩人在一起很多年了,他承認自己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性。他以為陳?有吃避孕藥,最近在一起的幾次,他疏忽得沒戴套子。

「為了你未出世的孩子,你應該改變策略。何況我不希望你用我的手殺陸立和。」見他沉默不語,似陷入深思,大佑接著說︰「培根在他的《論文集》里寫道︰‘復仇是一種野蠻的正義;人的天性越傾向于此,法律越鏟除它。’你畢竟受過法律學理訓練,所以遲至今日都沒有采取私刑了斷。否則憑你在鯨幫的地位,大可以派出殺手對付他。單鐸,你選擇在這時候回來,不就打算利用手中掌握到陸立和的違法證據,以法律制裁他嗎?」

「我要他身敗名裂!」他陰沉的宣告。

「法律會給予他公平的審判。單鐸,交給法律吧。」

「如果法律可以任憑,我父親的沉冤也不會到今天都無人聞問。」

「那是因為沒有人知道。只要有人肯查,我就不信陸立和真的可以一手遮天!你不是說,他除了在十四年前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謀害令尊外,還在轉進刑事警局後勾結黑道分子嗎?鯨幫既然掌握了部分證據,只要交給對的人,法律自會制裁他。」

「誰才是對的人?憑你這小小的警正二階,能扳倒他?」單鐸不具信心地說。

「我或許不能,但有個人一定有這個本事。」

「誰?」他警覺地問。

「紀子威,我的上司。」

第八章

听到這個名字,單鐸心里萬千滋味。

紀子威是他在警大時,小他一屆的直屬學弟。當時他便看出這位學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在國外時,他留心國內的警政消息,听說紀子威建立了不少功績。其實,若不是他太過剛直,辦案時得罪了不少權貴,說不定早就混到一個分局長來當了。

「他肯幫忙嗎?」他狐疑地問。

「只要有冤屈,我相信他會幫忙。」大佑樂觀的道。「我曾向他打听過你當年突然休學的原因,紀組長對此事表現得相當關心,還給了我你同學的名字及聯絡電話。我相信只要透過李大佑的身份約他出來,就說單鐸有冤屈請他昭雪,紀組長會願意幫忙。再說鯨幫的軍火走私買賣一直是警方頭痛的問題,他必然樂意和你面談。」

單鐸默然,慎重的考慮他的提議。

大佑也不打擾他,靜靜地啜飲啤酒。某種不甚愉快的意念躍上心頭,那是關于怡孜的。

她來這里做什麼?听單鐸的語氣,他們顯然有了番長談。但是談什麼?他猜疑的看向單鐸,想要開口詢問時,一串門鈴聲響起,兩人互看了一眼後,大佑指了指單鐸,示意他現在才是屋子的主人,後者只得起身走向門口。

打開門,一張熟悉的面容從久違的記憶里躍出來。除了老了些,眉眼間仍有年輕時帥氣飛揚的風采,尤其是他剛正不阿的正氣,更是與時俱增,越發的張揚。

他瞪大眼的見鬼表情,讓訪客微蹙起劍眉,忍不住開口提醒他。

「大佑,幾日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嗎?我是紀子威,快開門!」

豈止幾日不見,根本就是十數載未見了!單鐸在心里苦笑,開門迎他入內。

紀子威提了籃水果,嘴巴說個不停。

「我是今天到局里時听說你中槍又被雷打到的事,警局的同事說你回台北,明天就銷假上班,我過來看看你的情況。年輕人可不要逞……」

未完的語音飄蕩在沉寂的室內,在瞥見端坐在沙發上的那道身影,紀子威張開的嘴巴突兀的閉上,職業本能使得他的目光倏的轉冷,充滿戒備。

「嗨!」淡淡笑容掛在原屬于單鐸的優美嘴唇上,大佑有趣地看著自己的上司。以往在他面前總是懷著面對前輩的恭敬態度,現在則不必了。因為他目前的身份是單鐸,紀子威的學長。

「子威,好久不見了。听說你當了父親,恭喜!」

听听這語氣多輕松愜意呀!活像他們十四年來從未分開過,是天天見面的好朋友似的,居然連他初初榮升有子身份的事都知道,未免太神通廣大!

想到這,子威轉向勤勞誠懇的屬下「李大佑」,似在探問是不是他泄漏的。後者只是聳聳肩,沒有回答。

他蹙起劍眉,再度凝神打量眼前人。歲月待他十分仁慈,當年萬人迷的俊俏臉容經過十四年,只添加了更令女性著迷的成熟氣韻,沒有中年人的啤酒肚,雖然他手上正拿著啤酒。

他一眼就認出他來。拜國際網路的便利,子威早透過國際刑警組織的資料庫里抓到不少單鐸的資料。然而都只是旁證,沒有可逮他吃牢飯的直接罪證。

這家伙狡猾得像頭狐狸,凶狠得如惡狼,怪不得道上兄弟稱他為「狐狼」。然而,當子威與他面對面,在那雙深邃的黑眸里卻沒看到絲毫的狡詐或凶狠,有的只是如天真稚子般的至誠,以及充滿善意的溫暖笑意。

這是怎麼回事?他無法相信一個沉淪在黑暗里多年的人,會有這麼善良、充滿正氣的眼神。

子威當然不知道,此刻在單鐸身體里的靈魂並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人,而是他這些年來視為好兄弟的屬下。他只是情不自禁的墜入他暖暖的眼波里,一種肝膽相照的親切感覺穿身而過,連他自己都莫明其妙。

「你是要繼續站在那里瞪著我看,還是坐下來說話?」大佑嘴角噙著戲謔的微笑,濃密的眼睫朝他淘氣的眨動,看得子威頓時覺得他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了好幾歲,這想法令他有些嘔。

單鐸明明比他老一歲,怎會看起來比他年輕?

「請坐,別客氣。」

在大佑的催促下,子威終于落坐,探詢的目光在單鐸和大佑之間來回游移,似要搞清楚兩人的關系。

「我們是表兄弟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大佑記得自己曾跟子威提過。「所以我會在這里就不奇怪了。」

「還是很奇怪。」子威不以為然。「根據出入境管理局的電腦檔案顯示,你離開台灣應該有十四年了,怎麼一回來就跟大佑踫面,還選在墳場呢?」

「你知道了?」大佑掀了掀眉,「我以為你忙著陪產,沒想到這種小事都知道。」

「大溪分局的童信智跟我有點交情,是他告訴我的。大佑受到槍傷,這麼大的事我能不知情嗎?」

「嗯。」大佑點點頭,和沉默在一旁的單鐸交換了個共謀者的眼光。「那你應該知道大佑的槍傷是為我挨的。」

「你樹敵不少,這次連累大佑了。」子威的語氣略帶埋怨。

「我以為墳場很隱密,我又是臨時出門的,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在那里談事情。」大佑說著真假摻半的話,如果告訴子威事實,他說不定會以為他們瘋了。「結果還是被人盯上。」

「知道對方是誰嗎?」

「在這里我應該只有一個仇人。」大佑說話時,發現單鐸的眼光倏的轉冷,幸好子威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沒注意到單鐸的異狀。「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跟他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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