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惑的眨眼,雖然寫了不少言情小說,除了跟大佑接過一次吻外,她並沒有與其他男性親密地的實戰經驗,是以對單鐸的調情感到迷惑,又情不自禁的受到吸引。
她遲疑的看著他,悸動的芳心若有期待。
一眼就從她混合著羞怯期待與女性認知的眼神看出她為他所吸引,單鐸把屬于大佑的嘴巴揚成迷人的弧度,緩緩將她拉近,溫暖的呼吸性感的籠罩住她。
「你真可愛……」他呢喃出極富磁性的低啞音調,怡孜的眼皮越發的沉重,緩緩覆下睫毛,一顆心撲通直跳。
唇上傳來輕柔的擠壓,暖暖的呵息美好的讓她忍不住分開唇瓣,讓男性的舌頭伸進她嘴里。
這個吻迥異于她的初吻,怡孜當然不知道此時正吻著她的人,並不是她認識了兩年的老實頭男友。只覺得這個吻充滿火辣辣的感覺,恰似她筆下獵艷經驗豐富的男主角老練的吻,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她正想好好體會一番,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似的怒吼,嚇得她失魂似的猛然推開擁抱住她的胸膛,表情倉惶得像是當場被老公捉到紅杏出牆的老婆。
等她驚愕的轉過身,一雙冒火的眼瞳朝她直逼過來,里頭凶猛燃燒著嫉妒的狂怒和指責,讓她心里一陣刺痛,仿佛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可是,她甚至不認識這人,又怎麼會產生這種感覺?
恍惚間,她在那雙眼瞳中看到濃烈的傷心和不滿,屬于大佑的身影匆匆飛過。她迷惘的呆在原地。
「陳怡孜!」
嗤嗤自齒縫擠出的呼喊,喚回她的失神,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你……」她驚疑不定的瞪視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那張充滿陽剛魅力的俊俏臉顏似曾相識。可這麼出色的男人,她若是見過,斷然沒有忘了的道理呀。
「我認識你嗎?」
「什麼?!」面對她的詢問,大佑才真正痛如刀割,眼淚險些落下。
他眼中的心碎光影,讓怡孜覺得自己好殘忍,可是她真的不認識他……
一道白光貫穿了她,怡孜眼中出現一抹恍然,驚喜的大叫了起來。
「我記起來了!我在大佑的公寓看過你的照片。照片中的你戴著墨鏡,怪不得我想不起來。你是大佑的表哥單鐸。」
她得意洋洋的宣告,令大佑如受重擊,這才真正體認到自己已經不再是李大佑了。頂著單鐸皮相的他,連親生母親都認不出來,遑論是與他接過一次吻的女友了。
這想法令他格外沮喪,但也明白再多沮喪都無濟于事,只能將一雙冒火的眼瞳瞪視向坐在床上披著他皮相的單鐸,向他發泄心中的不滿。
都怪他,這個陰險的小人佔了他的身體不夠,居然勾引了的女人,太可惡了!
大佑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有多凶惡,令周遭的人不寒而栗,尤其對護子心切的李母而言,更像頭隨時會吞噬掉愛子的猛獸。
「阿……阿鐸……」她顫巍巍的開口。
有短暫的幾秒鐘,盛怒下的大佑根本不知道她是在喊他,直到她大著膽子再次開口。「阿鐸,你听表嬸說……」
大佑眼里的凶惡緩和了些,遲疑的看向母親。
「什麼事?」
見他沒這麼凶了,李母松了口氣。
兩人是在門口遇上的。不知為何,她見到單鐸時格外親切,比起十幾年前的生疏真有天壤之別,才會毫不提防的歡迎他來看兒子。但等他們走進病房,他卻像條瘋狗般亂吠,令人莫明其妙。
在他溫和的目光鼓勵下,她忐忑地道︰「要是大佑哪里得罪你,請你看在我跟你表叔的份上,別跟他計較。」
大佑一怔,他當然不會跟自己計較,他要算帳的人是——
一雙諱莫如深的眼眸與他對視著,大佑心中一凜。比起單鐸的沉著,他太沖動了。眼前的情況是單鐸失控的對向躺在病床上的李大佑發脾氣,難怪他母親會做這種請求。
體內洶涌的怒氣很快沉澱下來,隨即感覺到產生疑慮的不只是母親,房里的其他兩名女性——怡孜和陳?顯然都對他的表現覺得奇怪,他趕緊修正自己犯下的錯誤。
「表……嬸,您別誤會。」他生硬的道,「大佑沒有得罪我,我是……呃,遭遇雷擊之後,我的腦筋就有點……那個,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跟這位小姐在一起,我就很生氣,一時控制不住脾氣,驚嚇到您了。」
「哦?」李母表情狐疑,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人家情侶親熱,應該不關他的事吧?
怡孜也同樣疑惑,但困擾她的還有另一個問題。
「你也被閃電擊到?」
大佑不情願的點頭承認,怨恨的瞪視像個沒事人般的單鐸。這件事他也有份,如果他想置身事外,他可不饒他。
「這麼巧,大佑也是被閃電擊中,你們該不會是約好的吧?」
這種事會有人約好嗎?大佑翻了翻白眼。
「事實上他們是一起被閃電擊中。」靜默在一旁的陳?忽然開口。「單鐸到墓園探望過世的父親和弟弟,至于李先生為何會出現在那里,就令人費解了。」
她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射向床上的病人,怡孜只覺得她挑高眉的質問眼神,以及嘲弄的語調,有說不出來的迷人,黑白分明的眼瞳不由得睜大。
哇!她正是黑道大哥身邊會挽著的那種性感美女呢,光是那長長的睫毛就足以勾人心魂了,更別提她令人垂涎的魔鬼身材了。她貪婪的盯視陳?足足有五秒鐘才回過神,跟著陳?的目光照看過去,落在合起眼瞼懶洋洋躺在床上的男人。
「對呀,大佑,你跑到人家墓園里做什麼?」見他不回答,怡孜坦率的問道。
單鐸挑了挑眉,緩緩張開眼楮,慵懶的看她一眼後,眸光一冷,直接的射向大佑。
「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去。」他慢條斯理的回答,令在場的女人一頭霧水,唯一明白他意思的大佑,雙眉微蹙,表情不豫。
「難道你不記得了?」怡孜驚訝的道。「閃電真的把你的腦袋打壞了?」
「沒那麼嚴重。」單鐸可不願承認自己被閃電打成白痴,沒好氣的瞪視真正該回答這問題的男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或許表哥,」他嘲弄的加重這個稱呼,「可以替我回答。」
「咦,莫非你們約好的?」怡孜領悟的問。
當然不是。大佑在心里回答,但在目前這種連他都理不清的狀況下,很難據實告訴怡孜。他揉著太陽穴處針般的刺痛,不曉得該怎麼說。
「你們該不會是為了那件事吧?」怡孜近乎自言自語地說,引起眾人的好奇。
「什麼事?」單鐸問。
「就是那件事呀!」她眨著眼,見他一臉茫然,解釋道︰「那天我在你公寓里看到他的檔案,你不是說要幫他征婚嗎?」
單鐸萬萬料不到會是這麼離譜的答案,神情冷峻的看向大佑,後者搖頭苦笑。
「你八成是為了這件事,才跟他約在墓園見面。可是約那種地方,未免太沒情調了。」怡孜批評。
對于她的自作聰明,兩位當事人只能面面相覷,猶豫著是不是該任她胡扯下去。
「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哪里不能談呢?」她突然捂住嘴巴,尷尬地看向陳?,顯然是給她找到了他們不能光明正大談這種事的原因了。「天呀!該不會是……」
「你不要亂猜。」怕陳?誤會,大佑很快接口。「事情不是那樣。你一定誤解了他的意思,我根本不需要征婚。」
「這倒也是。」她有同感的點頭。「你那麼帥,身邊又有美麗的女伴,即使腳有殘疾,一定還是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