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
「我知道她在意我,拿我當朋友……」
「她當然在意你。」初月的情緒同樣激動,尤其想到舞陽下落不明,不曉得是吉是凶,心情便更憂郁了。
「她有好幾次都幫我……」
「舞陽是最有正義感了。她常說你就像小兔子一樣可愛,需要人保護。」
「恩。雖然她比我還小,但總像個姊姊照顧我。」小兔不勝唏噓道。「我時常想要回報她,找不到機會。」
「舞陽就是這樣……」濕濡的熱意在眼眶里打轉,對舞陽的思念如浪潮洶涌,終于淹沒了初月的自制,眼淚猝不及防的滾落。
她逸出一聲嗚咽,埋在小兔肩上哀哀哭了起來。
「風雲說力飆會安全帶回她,可是……」
「族長……」小兔笨拙地拍著她,生平沒有安慰過人的經驗,一時間手忙腳亂了起來。「我相信舞陽會沒事的。她那麼聰明,何況風強向我保證,力飆果敢機敏,一定會把舞陽送回族長身邊。」
哭聲漸歇,初月羞赧地臉紅起來。除了在舞陽和風雲面前,她鮮少讓自己失去控制。
「風強就是風雲派去護送你來往涿鹿的人吧。」她抹去淚水,眨著慧黠的眼眸凝視小兔。
她害羞地點點頭。
「一路上他一定很照顧你。」
「若是沒有他,我現在還回不來呢。」小兔豐潤的朱唇綻出一抹甜蜜。
初月是明眼人,一看便知小兔喜歡上風強了。憶起風強凝視小兔的溫柔眼神,向風雲力爭一定要救牛的堅定神情,在在顯示出他對小兔同樣有情。
「那個風雲喜歡你吧?」小兔遲疑的問。
她可不敢問初月是不是也喜歡人家,但從初月迅速染紅的臉頰,及眼里羞澀的情意,約略猜得出來。
情竇初開的多情善感在兩人眼里偷偷交換,她們各自編織著屬于自己的美麗愛情,同時也致上給對方的深深祝福。兩張花一般的容顏心照不宣地漾出如蜂蜜甜郁的笑意,各自憧憬著自己的幸福。
第七章
「大家把胡子剃掉。」帶領一干屬下到充做議事廳的飯廳,風雲簡短地宣布。
面對這道突如其來的命令,眾人雖然力圖鎮定,但仍不免目瞪口呆,模不著頭緒。
耙情風雲自己剃胡子不夠,還拉著大伙兒一起?
「解散。」不容人發問,風雲揮手要屬下退去只留下風強。
風強慵懶地抱著胸,倚著牆似笑非笑地凝睇他。
「你不問我為什麼?」風雲被他打趣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沒必要。」笑意點亮他的眼眸。
「你知道?」
「不是很清楚。」他不在意地搖頭。
「怎麼說?」非得弄清楚風強知道多少,風雲眼光銳利地瞅著他。
「我猜到你答應鳳族長去救牛祭司了,刮掉胡子應該跟這件事有關系。」
「你猜到?」風雲神色古怪地瞪他。
「少來了。」風強終于忍俊不禁,朝他調皮地眨眼。「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鳳族長是個大美人,你不心動就不算是男人了。」
「我可不是為了私情才同意的。」風雲避開他了然的眼光,欲蓋彌彰地道,不過一抹紅暈沿著他下巴竄上臉頰,泄漏了他的心虛。哎,少了胡子的遮掩,就像沒穿衣服的人一樣,被看光光。
風強悶笑了聲。
受不了堂弟賊兮兮的眼光,風雲惱羞成怒的輕哼,反將他一軍。「我要你保護小兔到涿鹿,沒想到倒成全你了。」
風強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只是我沒想到向來自命風流的你,會喜歡小兔這種可愛類型的女孩。」他玩味而犀利地看進堂弟眼里。
「她是沒鳳族長那麼漂亮,但小兔有自己的優點。」風強收斂了形之于外的玩世不恭,表情認真。
一抹寬慰浮上風雲眼眸,他帶著贊許的笑意朝風強點頭。「看來你是認了真。這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他弓起俊眉。
「對呀。」風雲灑然一笑。「初月是個極富責任感的領導者,小兔又是她表妹,若你只是鬧著玩,她非找我算帳不可。小兔涉世未深,極其單純,可不比你以往交往的那些熱情女郎。」
「我知道。」
「對了,姒都蘭隨姒族長到我父親的營地。」
「我听大餅說了。」風強表情苦惱。
「你打算怎麼辦?」
「能避則避。你也幫幫忙,別讓她找到我。」
「她對你勢在必得。」風雲意味深長地凝視他。「姒族長甚至向父親提出了婚事。」
「什麼?」風強被嚇得腿軟,險些跌一跤。
「誰教你沒事招惹人家。」
「什麼我招惹她?是姒都蘭自個兒投懷送抱!」
「哼,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喂,你可別亂講。」風強繃緊俊臉。「我沒踫過她,充其量只有接吻擁抱,其他事我可不敢做。」
「只有這樣?」風雲不相信地眯眼審視他。「不像你的個性。」
風強漲紅了臉。「我以前是放蕩了點,但還曉得分寸,知道什麼樣的女人不能踫。」
「如果只是這樣,就簡單多了。」
「是嗎?族長沒答應吧?」風強緊張地追問。
「父親只說這事得問你自己,他沒辦法替你做主。」風雲簡要地回答,眼光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臉上的大胡子看,「我的胡須是初月剃的,你要不要也找小兔幫你?」
仰臥在美人膝上,任憑她素手處置的旖旎畫面,讓風強心跳急促起來。
她不是說他比牛祭司看起來還老嗎?等她為她剃去累贅的胡子,就知道他風強還是個翩翩美少年了。
※※※
層層張起的濃蔭很深,隔絕酷陽的炎熱。風過處,濃蔭枝椏搖曳,陽光稀稀落落地篩下,金光閃耀間,將架構在粗大枝干上的樹屋照得分明。
金澄澄的光線從打開的窗口投射向屈膝坐在地板上的少女,如泠泠水聲般清亮的聲音自她縴巧的的丹唇吐出,語氣是難以置信的。
「你真要我幫你?」
捏在她食指與拇指間的匕首,冷森森地泛著銳利刀芒。
小兔將凝佇在匕首上的眼光移往風強,圓亮伶俐的眼眸充滿不確定。
「對。」風強熱切地點頭,恨不得立即便仰躺在她膝上。
「我沒幫人刮過胡子,萬一弄傷你……」她猶豫著。
「我不怕!」風強膽識過人地回答,眼里充滿對她的信任。
「既然你這麼說……」小兔其實是躍躍欲試的,有種孩童被新奇事物吸引的快樂感覺流淌心間。能親手剃除心愛男人的胡子,一窺他的真面目,對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都是一種挑戰。
「東西都準備好了。你乖乖坐好,我躺在你膝上……」
「是這樣嗎?」即使毫無經驗,小兔也覺得這姿勢怪異了些。
「沒錯,就是這樣。」濃密的胡須遮掩住他唇角勾起的狡黠,風強自動自發地把他的大頭枕到她腿上。
一股女性的幽香撲鼻而來,令他神魂顛倒,勃發,隨著每次的呼吸,月復下的騷動更形劇烈。
他勉強吞下喉頭的申吟,在她充滿彈性的大腿上轉動頭顱,感受她每一絲的肌肉顫動。
火焰沿著頸子竄向小兔粉頰,她突然覺得這個姿勢實在是曖昧極了。
「你可以開始了。」風強清去喉頭的干澀後道。
癌視一臉雜生的胡須,小兔頓時有不知從何下手的茫然。身體右側放著風強準備好的一盆水和毛巾,左側有著刮須所需的藥汁,她突然有種想要風強也把止血療傷的藥草準備好的沖動。
「小兔……」風強的聲音柔滑如上好的絲料,危險而誘惑地催促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