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憤地想要撐起自己,離開這頭大。手掌貼住他赤果的胸肌,充滿彈性的觸覺,害她忍不住略用點力氣掐了一下,志燁夸張地申吟。
「再用力點沒關系,親愛的。」
「誰是你親愛的!」她又羞又窘,急的眼淚要掉下來。「凌志燁,你搞什麼?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這樣調戲我!」
「誰調戲誰啊?!」志燁抗議,直到對上她水霧氤氳的明眸,態度才軟化下來。幫助她坐起身,安置回原先的躺椅。
「哎,我跟你開玩笑,你別生氣嘛。」
「開這種玩笑?」她更加火大。他居然只是拿她開玩笑,她非……宰了他不可!
「誰教你這麼迷人,讓我情不自禁地……哎,我原本是和保全部的經理在巡視,一見你穿這樣躺在池邊招蜂引蝶,忍不住走了過來……」
「我招什麼蜂、引什麼蝶?又穿成什麼樣?」春天怒不可遏。也不想他自己服裝不整。巡視?呸!依她看真正招蜂引蝶的人是他自己!
「你穿短褲,露出兩截令人想一口吞下的白女敕玉腿,還不算招蜂引蝶?」他也有些火氣了。
「凌先生……」春天不怒反笑,語氣甜蜜,笑意卻沒傳達到眼里。「滿池子露胳臂、露胸膛、露腿的你不去管,卻管我穿短褲?」
「那些人露什麼跟我無關,我就是不準你露出一分肉,便宜那些男人!」他低吼。
「你為什麼不準?在你不理不睬我兩天之後,你又有什麼資格說不準!」
「我哪有不理不睬你?我是公務繁忙……」
「你可以再繁忙下去,不用管我!」
「我要是能讓自己不管你就好了!」他懊惱道。
「為什麼?」她听的心兒急蹦。
「你還問我為什麼!」不尋常的紅暈出現在他黝黑的厚臉皮上,眼里的光芒該不會是害羞吧?
「當然要問啦,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蟲。」
「你非得追根究底是不是?不能含蓄點……」
「現在跟我講含蓄?剛才干嘛還要抱我,模……我大腿?」事到如今,若還讓事情繼續模糊下去,春天干脆打道回府,讓一切就此打住。她最討厭這般不清不楚的關系,把話說明白,她才知道該拿飛向他的心怎麼辦。
「咳……」志燁沒想到她會堅持把話挑明說,驚訝了一秒,嘴角浮出笑意。「男人不準女人露,自然是對她有佔有欲。還不肯罷休?好吧,我承認喜歡你,這樣行了吧?」
老實說,還不行。「喜歡」太廣泛了,她得弄清楚他對她的「喜歡」跟她對他的「動心」,是否屬于同一類。
「是純情的喜歡,還是的喜歡?」她歪了歪脖子,小聲地道,頰面一片緋紅。
志燁怔了一下,低低笑了起來。虧這家伙還是寫言情小說的,居然問這種問題。
「你笑什麼?」春天惱了起來,氣嘟嘴。
發怒的眼眸燒著兩把火焰,反讓她皺起的小臉更加迷人。志燁著迷地凝視她,低聲道︰「我的喜歡既純情又。」說完,還色迷迷地笑了起來,伸手模了她細女敕如嬰兒的大腿一把。
「壞……蛋!」這聲咒罵是撒嬌成分居多,听的志燁心癢癢。他更進一步地拉她入懷,和她額抵額。
這樣貼近的距離相視,久經情場的凌志燁不禁也有些意亂情迷。春天粉女敕的頰膚開了兩朵艷麗的紅霞,羞怯喜悅的笑容,自美麗的菱唇間一波波漾開,直蕩到眼睫間,笑成春水一片,暖暖的波流漾入他的心。
體內像有某種飽滿得要溢出來的狂熱情潮在洶涌,驅使他滿腔的情思一古腦想要宣泄。
即使青少年時期,也沒有這麼大的沖動,這感覺令志燁驚懼交加,又抵擋不了她甜蜜的誘惑。或許早就察覺到兩人間強烈的吸引力,才會一再抗拒她,甚至遠離台灣三年。六年的刻意壓抑,非但沒有摧毀他對她的渴望,反而讓這份情愫發酵的更加強烈雋永。
不再掙扎了,或許順應自己的心是最好的作法。志燁凝視懷里愛嬌的美人,低啞的嗓音深情地表白︰「如果對你只是的喜歡,我會希望你穿的越涼快越好,不介意和其他男人分享你。如果只是純情的喜歡,也很容易擺月兌對你產生的情意。但兼純情的喜歡,就很麻煩了。像附骨之蛆,怎樣也甩月兌不開。」
「附骨之蛆?你就不能形容得好听點?」春天嘟唇抗議。
「我不是詩人,好听話不是我擅長的。」志燁投給她一個別想從他嘴里听到那種惡心、軟趴趴句子的眼神,性感的嘴唇邪邪蕩開,修長的星眸燒著兩團火焰朝她眨著︰「我擅長的是行動。」
拂在她臉上驟然增強的男性氣息,有如燎原烈火,燒得她頰膚一片緋紅。
他逐漸接近的俊臉,在她漸感沉澀的眼睫間放大,抖顫的櫻唇張成期待雨露降臨的花朵,等待著……
等待著……
等待著……
等待……
等得不耐煩的春天,張開眼楮偷瞄他,發現志燁的眼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越過正在嬉鬧的孩童、端酒的服務生,在靠近花台的階梯站著一位對著他們——修正,是對著凌志燁——盈盈淺笑的美女。
她,真是美,尤其是從她和凌志燁這個角度看過去,那種高貴雍容卻又性感誘人的體態,簡直是迷死人!她以左側四十五度角斜斜面對他們,窈窕動人的高挑身材在黑色的緊身低胸蕾絲洋裝襯托下,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波大腰細、凹凸有致。那雙著黑絲襪的長腿尤其迷人,線條恰到好處,是美學的最佳比例。
仿佛嫌這些還不夠,絕色的容顏隨著頭上所戴的黑色蕾絲遮陽帽上的薄紗被風拂開而若隱若現,閃漾在濃密髻翹黑睫間的琥珀色的眼瞳,帶著挑釁瞅向凌志燁,濃艷紅瀲的唇噙著蒙娜麗莎式的神秘笑容,激起人想要一探究竟的興趣。
「失陪一下。」志燁放開春天站起身,眼光不曾從那名美女身上移開。
春天張著嘴,目送志燁隨著女人款擺生姿的體態漸行漸遠,怒氣在全然的傷心中陡然而生。
我擅長的是行動?
這是什麼屁話!他所謂的行動就是把她撇下不管,跑去追美女?
她氣得臉色發白,全身打顫。
「春天,怎麼了?」雪芬關懷的軟軟音調在耳畔響起。
春天強忍住眼眶里的灼熱,朝她勉強咧開嘴角。
「沒什麼,我只是……想上洗手間。」
其實她是打算跟過去,看凌志燁是在耍什麼把戲。
「喔。那你可不可以順便教服務生送六杯綜合果汁,我想請新認識的朋友喝。」
「沒問題。」春天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起身子,努力讓自己站穩,挺直身體朝通向大廳的側門方向前進。
在廳門口逮到一名服務生,簡短做了交代,眼光穿梭在來往的人群中,卻找不到凌志燁和神秘美女的蹤影。她氣餒的咬著下唇,眼瞳里淚意泛濫,索性去了洗手間,坐在馬桶上默默流淚、吸鼻子。
凌志燁跟那名美女上哪去了?想到他可能把她渴望已久的吻給了別人,春天一肚子火,再也坐不住。匆匆梳洗過後,跑出洗手間,在茫茫的人群中尋覓。
「別兜圈子了。你想帶我到哪去?」
低揚的法語之後,志燁一個跨步,在咖啡廳無人的露台座位趕上她,臉色凝重的伸手捉住她的肩。
微啞的輕柔笑聲響起,曼妙身軀順著志燁的力道轉身,顧盼生妍的美眸似笑非笑瞅來。
「瑪雅?」志燁的眉頭微蹙,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