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總管怎麼說?」
「高總管一听到是親王受傷,傷人的又是老夫人跟前的兩中侍女,哪敢回話,只好一問三不知。」
戰雲霍地站起身,在廳里來回踱步。
「那位武威親王傷得嚴不嚴重?」
「賀少爺帶人再去找高總管時,明白告訴高總管,武威親王中的是赤鱗粉的毒,還說夢依小姐親耳听見綠枝和銀袖是因為少主的關系,想要加害她。賀少爺說,如果高總管不想辦法交出解藥和凶手,萬一武威親王不幸死了,天馬牧場只怕難逃殺王之罪。」
炳薩的話,令戰雲的思緒像一團找不到線頭的線團般混亂了起來。如果賀飛白的話是真的,不就表示真正的賀夢依還在金刀山莊?
那他身邊這位迷得他神魂顛倒,幾度險些欲火焚身的佳麗又是誰?會是她聲稱的天香公主嗎?
天啊!戰雲臉色灰白地坐倒在椅上。瞧自己犯了個多大的錯誤……不,不是真的,她一定得是賀夢依。否則,他如何匹配得起身份尊貴的公主?又如何收拾這個由母親和他一起捅出的漏子?
「高總管有派人去找綠枝和銀袖?她們身上一定有赤鱗粉的解藥三色曇花。」他轉向哈薩詢問,眼中的慌亂消逝,替代的是一抹果斷。
「高總管已經派人全城搜尋,目前仍無兩人蹤跡。安國公世子早在數天前即封鎖全城,嚴加盤查,高總管相信她們兩個應該還沒離開蘇州。」
「赤鱗粉的毒性極強,武威親王為何能撐到現在?」戰雲對這點想不通。
「據說被太後封為紅蓮公主的楚少夫人精通歧黃之術,是武林第一奇才鳳公子的義女,由她親自治療武威親王,故而撐到現在。高總管還說,賀家已派人以八百里加急文書告知主人。」
戰雲的臉色更加難看,父親若知道這事必是大發雷霆,和母親又有得吵了。
「哈薩,你去轉告高總管,白霜應該和她們在一起,只要能找到其中一人,便能找到她們藏身之所。事關重大,一定得盡快找到,我怕武威親王撐不了多久。」
「是!」
炳薩離開後,戰雲低頭陷入苦思,等他再度抬起頭時,發現「夢依」不知什麼時侯到了大廳,玉顏慘白如雪,襯得緊抿的櫻唇嫣紅似血,黑白分明的眼楮,帶著一抹控訴冷冷地瞅著他。
一抹寒顫自戰雲脊骨竄起,疑雲在眼中聚集,但還來不及問話,她已轉身離開,態度是那麼決絕、無可挽回。
這一刻,戰雲的心寒到極點。仿佛幾日來的恩愛,都隨著她這一轉身,如永不回頭的春水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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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為了避免真正的決裂,戰雲加入搜索綠枝三人的行列,整整三天時間都避開天香。
他想,如果他能及時找到綠枝,要到三色曇花救治武威親王朱麒,或許她便不會這麼氣他吧。
如果她真是她聲稱的天香公主,對武威親王的關心,自是出于兄妹之情;但如果她是賀夢依,那份楚楚關懷和眼中對他的控訴,便頗不尋常。
這念頭才剛從腦里閃過,一道夾雜著苦味的酸澀立刻嗆得他五髒六腑翻騰。
他猛然一驚,似乎從遇見她後,一種叫嫉妒的情緒便深植于心,隨時都可能竄出來猛噬他一口。
在琴歌坊的那次目光交接,她在他心里下了什麼蠱?為什麼他會這樣患得患失?為什麼會失去理智,不管她如何辯解都決意強留下她?為什麼見到她就想要跟她親近?這種種的反常情緒,難道真如她所說的是一種瘋狂嗎?
他為她而瘋了!瘋得不理會呈現在面前的事實,倔強地只想相信她就是賀夢依。
他希望她是,也希望她不是。這種矛盾,非言語可以形容。如果她是夢依,他便可以理所當然地擁有她,可是她心里對朱麒的關心,又令他非常介意;如果她不是賀夢依,他一介草民,有什麼資格得到公主的青睞?她將離他越來越遠,這一生都不可能屬于他。
這種矛盾情緒,加上隨時啃噬他心的嫉妒,使得戰雲異常地暴躁易怒。三日不見天香的相思,更逼得他心情如火焚燒,迫切地需要立即見到這位有能力讓他歡喜、讓他憂愁的美麗少女。
所以他回來了。
踏著月色奔回這座有著他們共同記憶的四合院,盡避身心疲憊,盡避夜色那麼深。她或許睡著,或許還沒睡,這些他都管不著,只想看看那張在月光下獨揖清芬的秀容,讓許久未嘗秀色的眼楮深深掬飲她的美麗。
他伸手推向他們共住的寢室房門,發現綴飾步步錦圖案的欞條花紋格門一動也不動,顯然是被人從里面閂上。
滿腔的渴望受此挫折,遂轉變成如炬的憤恨,戰雲故計重施地震開窗上的閂子,竄了進去。
她又一次地拒他于千里之外,被拒絕的痛苦讓他無法做理智思考,全身籠罩在野蠻、嗜血的掠奪氣氛下,步步進逼床帳掩護下的佳人。
他刷二聲將簾帳掀開,床上的天香仿佛感應到以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怒氣,緩緩睜開眼楮,一對上他盛滿的掠奪眼光,便知不妙,尖叫一聲,只想逃離他的掌握。
但她總是遲一步,戰雲如鎖定獵物的猛豹般,一把攫住她,充滿陽剛力道的四肢壓制住她,幽暗的眼眸因而閃出妖艷迷人的異彩,臉上緊繃的肌肉盤滿私情暗欲,顯得野蠻而殘酷。
「不……」她驚慌失措的話語才剛落下,戰雲的唇已毫不留情地噬向她的軟唇,一只手抓向她胸前,將白絹裁成的內袍扯開,露出里面的紅色騪裙。
啊——她在他充滿掠奪的男性嘴唇下無聲尖叫,他以唇齒挑逗她,整個鼻息之間都流泄著他強烈的味道,令她眩然軟弱。
可是她不能軟弱,緊壓在她身上的男性軀體,無言地傳遞著某處性感的誘惑,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軟弱,便會陷溺其中。她想要用力打他、踢他,無奈手腳都落入人家的掌握之中,而他在她曼妙曲線上游移的手,又像帶有魔力般,激起泛濫的春情,直逼向她眼睫。
那份無力排遣、無力抵抗的情緒,使得她淚盈于睫,然此次的淚再不能打動他。他下定決心要得到她,男性的唇瓣以一道美好弧線劃開,綻露出白牙,成一抹猙獰的笑。
他以一手握住她雙手腕,將她上半身整個提起,陰郁的眼光逡巡著從衣間露出的雪女敕肌膚,抿了抿唇,另一手將她整件內袍撕下,綁在她手腕,固定在她頭上方。
天香驚愕地咬住下唇,不明白他此舉的用意,只見他推她躺下,使出蠻力將騪裙上的布扣迸裂,釋放了她柔女敕滑白的兩丸雪丘。
「不要……」她嘶聲求他別做出會讓她憎恨他一輩子的事,無奈戰雲的所有心神,全被她柔美嬌軟的身體迷住,理智進房前被怒火焚盡,在將她丘壑分明的婀娜胴體盡收眼簾後,以餓虎撲羊之姿,俯向她胸脯肆虐。
天香只覺得全身一震,悲憤的情緒激起了體內殘余的力氣。她用腳用嘴用身體反擊他,卻不知道此舉更加刺激戰雲酷嗜征服的男性野蠻一面,毫不留情地想馴服她。
他的上衣不知何時月兌了下來,露出曾震懾住天香的偉岸體魄。堅硬、充滿彈性的男體,廝磨著她柔軟、溫潤的女體,就像岩石和水波的相遇,瞬間激起無數浪花。天香只覺得一股熱氣從下直沖而上,血脈僨張,心跳不規律地加向極速,神魂高奮的似要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