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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路太難 第11頁

作者︰岳盈

「我哪都不去了,乖。」兩人忽然來到玉笙的房間,新晴將玉笙扶躺在床上,溫柔地撫著他的眼。

玉笙閉上眼,覺得十分安適,神智漸漸模糊,這感覺分外舒適,讓他不想起床。但一股凝重的氣氛卻漸漸壓迫向他,他不情願地張開眼,發現自己仍在定遠公爵府里的客房內,根本不是在杭州的紅葉山莊,不由得又憂傷起來。

正想起床時,忽然听見房外悄悄地說話聲,玉笙凝神細听,立刻臉色慘白,氣血上涌,郁積在胸口的憂憤化為一道血箭自喉中噴出。

☆☆☆

趙珞稍早去探過玉笙,發現他睡得香甜,于是放心地離開客房,打算晚一點再來看他,卻在玉笙房外的長廊上遇到神色驚慌的賀飛白。

「表姊夫,發生什麼事了?」他訝異地問。

「玉笙呢?」

「還在睡,不過燒已經退了。」

飛白神色黯然,欲言又止,濃濃的哀傷盈滿濕潤的眼眸,趙珞的心直往下沉。「表姊夫,到底怎麼回事?」

「新晴她……」他哽咽著,垂下頭。

「新晴表姊發生了什麼事?」趙珞激動地抓住飛白的手追問。

飛白吸了吸鼻子,吞下喉頭的哽咽,聲音沙啞地道︰「剛才來了個太監,說是奉天香公主的命令召青黛進宮。郭冀把他拉到一邊偷偷追問,才知道新晴從養華軒二樓跳了下來……」

「跳下來?」趙珞滿臉問號,濃眉微蹙。以新晴表姊的武功,從二樓跳下來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結果摔成重傷,已經召了御醫全力搶救。」飛白接著往下說。

「摔成重傷?!」趙珞失聲驚叫。這怎麼可能?新晴表姊是白雲神尼的關門弟子,何況那次他夜探武威親王府時,親眼目睹她的功力非凡,怎麼可能摔成重傷?除非……她自己想死!

正當趙珞驚疑未定時,听見玉笙房里傳來一聲慘叫,他和飛白互看一眼,心下都暗叫聲糟糕,火速奔進玉笙房里,只看到他口吐鮮血、臉色蒼白地倒在被上。

「玉笙……」趙珞連忙施救,以真氣導引他體內亂竄的脈息;疏通經血的穴道。他知道眼下若不能救治成功,輕則影響到玉笙下半輩子的身體健康,重則會讓他當場殞命。行功約過一柱香之後,玉笙悠悠醒轉,但眼中連絲光彩都沒有。

「玉笙,你要振作起來,難道不管新晴了嗎?」飛白看出他因新晴跳樓受重傷而了無生機,連忙用話激他。

玉笙突地哭了出來,捶著被子哭喊︰「晴姊,晴姊……」

飛白拍拍他的肩安慰,「玉笙,你先別著急,現在情況未明,得等到青黛自宮中回來才曉得。」

「她……」玉笙搖著頭,夢里的景象分外清楚地在他腦中映現。

晴姊的溫柔、晴姊的甜蜜,還有她要棄他而去時的悲傷,全在這一刻鮮活起來。他終于了解夢中晴姊的絕望,和她對他說的那番話的含意。一縷寒氣自內心深處涌現,直往他的四肢百骸竄去,眼前的世界似乎變成一片黑。

她是來訣別的!

趙珞瞧他的情況不對勁,連忙再度貫注真氣,及時將他體內紊亂的氣息導引于丹田,一雙手現也不敢離開他身上,屏氣凝神地防備著。

玉笙的神智再度清明,看見飛白和趕珞正關心地注視他。

「玉笙,你別胡思亂想,說不定新晴根本沒事。」飛白試圖安撫他。

「不……」玉笙苦澀地笑出聲來,「我夢到晴姊,她是來訣別的……我叫她別走……別走……」

賓燙的淚珠直冒出來,他喃喃地自言自語,「她是有意尋死,若不是已到了絕望的地步,她何以尋死?可是她為什麼不守信用?說好兩人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的,她怎麼可以拋下我一個人自己去?晴姊,你不守信用。在夢里不是答應過我哪也不去的嗎?為什麼又一個人去了?不要、不要,你回來帶我走!」

他神智昏亂起來,也不知打哪來的一股力氣,竟從趙珞的扶持下掙開,飛白見情況不對,連忙伸出雙臂抱住他,趙珞在玉笙身上連點數指,他才再度安靜下來,委靡在飛白懷中。

趙珞拿出家傳的寧神丹,倒杯水喂進玉笙口中,等到他再度神智清醒後,飛白強壓住心里的悲傷,淡淡笑道︰「玉笙,夢里的事豈可當真?!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是的。」玉笙搖搖頭,「她是來向我訣別。」

「那也不一定。」趙珞故意以輕松的語氣說︰「你不是要她別走嗎?那她怎麼回答?是不是也舍不得離開你?玉笙,將夢里的情形詳細說給我們听。」

玉笙听他這麼說,沉到谷底的心情忽地像被陽光照拂般露出一線生機。他精神一振,開始道出夢里的情景。「我跟晴姊說她去哪,我便去哪,結果她就說她哪都不去了,還哄我睡覺。」

「原來如此。」玉笙臉上作夢般的神采,令趙珞為之心傷,但為了安慰他,只得強顏歡笑。「我想新晴表姊原來是要向你告別,但見你一意追隨,所以就打消死念,決定活下去。」

「是嗎?」玉笙眼中驚疑不定。

「一定是的。」飛白也笑著贊同道。「新晴對你的情意還用我們告訴你嗎?她鐵定是舍不下你。所以你更該好好振作,否則新晴傷好了,誰來設法救她離開皇宮?玉笙,你可是個大男人,不會以生病為藉口,棄新晴不顧吧?」

「不,我當然不會。」玉笙挺起胸膛,勇敢地保證,渙散的眼神漸漸有了焦點。他孩子氣地笑了起來,「我一定要救回晴姊。」

「對,這樣才對。」趙珞偷偷拭掉眼角的淚水。「不過新晴表姊究竟為什麼會想不開,跳樓自盡呢?」

「據天香公主派來的那位太監說,當時只有皇帝和新晴待在樓上,天香公主則在樓下等待,至于發生了什麼事,只有新晴和皇帝才知道。」飛白回答。

「可惡!一定是那個狗皇帝逼害新晴表姊的。」趙珞氣憤地道。

玉笙也神情憤慨,暗暗惱根。若是晴姊真有什麼不測,他絕不放過狗是帝。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一切還是等青黛回來再說。」飛白做出結論。

趙珞見玉笙的臉色雖好些,但整個人仍顯得有些虛,便開了藥方命玉笙的小廝抓藥,和飛白守在房內看護玉笙。

☆☆☆

等我,新晴,一定要等我……

疏影在睡夢中呼喊,看見妹妹的形影越飄越遠,心如刀割。她著急地伸出手想拉住妹妹,卻怎麼也踫不到她的衣袂,她就這樣拚命伸長手,伸長手……

溫暖、厚實的手掌握住她在半空中狂舞的小手,令她淒惶的心情安定下來。疏影張開眼,看見行雲疲憊的眼楮正溫暖地注視著她。

「沒事了。」他溫言安撫她,將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親吻,溫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痕。

「行雲。」她喘息道,眼光戀戀不舍地停在那張無論何時對她盈滿愛意的俊臉上,他清瘦許多,滿臉的胡碴。「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天。」行雲柔聲的回答。

疏影閉上眼楮,昏睡前的記憶在腦里一閃而過。對新晴安危的擔心,和初為人母的喜悅,在心里交織輪替,但這些情緒,得等到她填飽肚子,有了力氣後才能負荷。

她舌忝了舌忝唇,覺得又渴又餓。

行雲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嬌弱的身軀,從丫鬟手中接過一碗溫熱的湯汁。「炖了些香菇魚湯,你要不要喝上幾口?」

這還用問,自然要喝。疏影連忙睜開眼楮,連喝了兩碗魚湯還意猶未盡,行雲忙命人將炖好的雞湯也一並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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