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佩玲瀟灑地向兩人揮手,往前方的十字路口趕去。
齊康和良玉相視一笑,很快地坐進車里,直到車子發動後,齊康才再度開口︰「你的朋友很有趣,挺活潑的。」
「佩玲那個人就是這樣,坦率直言。」
「她有沒有男朋友?」
「怎麼?想一箭雙鵰呀?」良玉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齊康著急地辯白,「我是覺得她人挺不錯的,想介紹給我一位同事。」
「什麼時候你這個悍警想扮扮紅娘了?是在機場的那位嗎?」
瞄了一臉促狹表情的良玉一眼,齊康終于明白她只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不由得松了口氣。不過,話說回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雞婆了?是不是一發現戀愛的美好就迫不及待地想「推己及人」?
「不是楊干中,他已經有女友了。我想介紹的是我們局里的另一位同事,他叫紀子威,年紀跟我差不多,是另一偵察組的組長,英俊瀟灑,長得又酷,就是太醉心公事,才忙得沒時間交女朋友。你覺得那位黃小姐會不會排斥警察呢?」
「我找機會問問她,不過,佩玲可沒什麼職業歧視,而且她最喜歡看成龍拍的「警察的故事」。」
「話雖這麼說沒錯,可是那也不表示她喜歡當「阿美」啊!做我們這行的,常跟歹徒周旋,算是危險行業。」
「你是在警告我嗎?」她揚了揚秀眉。
齊康偏過頭認真地問︰「你會怕嗎?」
她搖搖頭,「做哪一行沒危險呢?你沒听過「人有旦夕禍福」嗎?再說,我已經沒有後悔的余地,誰教我五百年前就被你訂了下來?」
齊康為她臉上的那抹真摯感動不已,他將她摟靠在懷里,暗暗發誓,一定要生生世世守護他永遠的新娘。
※※※
兩人在一家裝潢優雅的法國餐廳用餐,良玉點了一道「松露鵝肝酥盒」當主菜,齊康則挑了「橙汁燒烤法國鴨柳」。
「你法語說得不錯嘛!」
「我沒跟你說過我是法文系的嗎?」良玉笑道,「所以大學一畢業,立刻到歐洲去自助旅行。你知道,在那里英語並不是很流行,倒是德語跟法語比較廣為一般人所使用。對了,剛才你點餐時,也說得挺溜的。」
「被我老爸逼的。當初我執意要念警察學校讓他很不爽,雖然最後妥協了,可還是有條件的。他要求我英語、法語要學好,還要念工商管理課程。結果呢,我除了到歐洲旅游時用上了法語,就只有在點法國餐時才用得著。」
齊康無奈的語氣可把良玉逗笑了。
「伯父為什麼非要你學法語不可?」
「因為他有家專門進口法國酒、法國貨的貿易公司,他指望我哪天開竅了,回去執掌家業。」
「那你若是不開竅,怎麼辦?」
齊康聳聳肩,「所以他才會天天喊命苦,一把年紀了,還不能退休養老。其實都怪他自己,生意做那麼大干嘛?我大哥光替他打理其它三家公司的事業,就忙得焦頭爛額,連帶我嫂子去蜜月,還得一道跟人家談生意。」
「你大哥真可憐。」
「是呀,雖然我是于心不忍,不過呀……」
「不過你又不想離開警察的崗位?」
「以前我是這麼想啦,可是現在有了你」
「齊康,你不需要為我做任何改變。」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你需要我時,我卻不在你身邊。」他的表情認真極了。
「就算你改行從商,也不能保證會隨時陪伴我啊!齊康,做你想做的事,不必考慮到我。」
「我怎能不考慮呢?」齊康握住她的縴手,真誠地說,「以前我是一個人,雖然上有父母,可是他們還有大哥可以倚靠,所以有時候我會沖動行事,只憑直覺。如今有了你,我就不得不小心點了。良玉,我……我非常在意你,你是唯一讓我想擁有的女人。」
良玉听了,深受感動,低頭親吻和她交握的大手。
「齊康,很高興你能把我擺在第一位,但我不願意你為了我去做任何讓你不快樂的事。我承認是有點擔心你的職業,因為誠如你所說,你的工作是要和罪犯對抗,時時得暴露在危險當中,但我怎忍心就為了自己的一片私心,而讓你過得不快樂?」
「我不會不快樂的,只要能擁有你,當警察或是從商、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不同。」
「你真的這樣想嗎?」
「當然。」齊康微笑地向她保證。
「齊康……」她在他深情的凝視下顫抖,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礙于在大庭廣眾之下,兩人不好演出妨害風化的情節,一直忍到吃完餐點、回到車上後,齊康才將良玉拉進懷中,熱情地擁吻。
「等一下到你家喝咖啡。」他氣喘呼呼地說。
「還喝咖啡?我們剛才不是已經喝了一杯?」良玉嬌嗔道。
「還不夠嘛,」他語帶雙關地盯著良玉的紅唇看,害她羞得全身燥熱不已。「再說,我還有事要跟你談。」
在餐廳時,齊康為了不破壞兩人之間的浪漫氣氛,所以沒將命案的事告訴良玉,他打算等到兩人真正獨處時,再婉轉地將子威希望跟她見面討論案情的事告訴她。
良玉雖然不明白齊康要跟她談什麼,可是瞧他一臉的嚴肅,也知道事情不簡單,于是,沒有再多問地一口答應,反正回到家後齊康自然會告訴她。
回到良玉的住處後,齊康月兌下白色西裝外套,像個男主人般跟著良玉到廚房準備他們要共飲的咖啡。不一會兒,兩人已坐在客廳里一邊傾听悅耳的音樂,一同品嘗他們合煮的咖啡。
「你不是要告訴我什麼嗎?」
「先親熱一下再說。」齊康將良玉拉進懷里熱吻,雙手不安分地撫著她凹凸有致的曲線。
「齊康……」她嬌嗔地抗議,不僅是因為他的吻讓她喘不過氣來,更因那雙如有魔力的大手令她全身燥熱不已。
「好嘛!」他委屈地停了下來,像個吃不到糖果的小孩般板著臉。
「先說正事嘛!」良玉柔聲地哄著。
「我怕說了之後,你就沒心情跟我親熱了。」他哀聲嘆氣,一臉沮喪。
「到底是什麼事嘛!」良玉催促道,被他挑弄起來的好奇心亟欲探明其相。
「紀子威要見你。」
「紀子威?」良玉微蹙眉頭,想了半天才記起先前齊康曾提過這個人。
「他要見我做什麼?」她茫然地問。
「子威手中有幾樁連續殺人案。」齊康解釋道,「你記不記得昨天我們在機場相遇時,楊干中曾跟我說,機場的廁所里發現了一具女尸?」
「記得呀,當時我還很害怕呢!」
「那件案子本來是歸機場的警局管轄的,只是這件案子剛好和子威手中的連續殺人案犯罪手法相同,于是就由子威統籌辦理。」
「那又跟我有什麼關系?」良玉顫聲地提出疑惑。
「你都不看報紙呀!」
「我一向不喜歡看社會版新聞。」
齊威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嚇到良玉。
「所有的被害者都是女人,而且同樣被人一刀刺進喉嚨斃命,死後還被人。」
「什麼?」良玉覺得頭暈目眩,心跳也加快了起來。
「五名被害者最大的共通點就是都有雙丹鳳眼。」
「齊康,別說了。」她掩住雙耳,手心發冷。
「良玉,」見她受驚的模樣,齊康不由得心疼了起來。他將她攬入懷中,溫柔地親吻著她的臉頰。「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你跟那位紀組長提到我作的噩夢了,對不對?」她微惱地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