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穹……」她抽了口氣,柔荑環緊他的肩。
他往上一頂,開始挺動。「長輩只給十一分鐘,我們又浪費了多少……」他吻她的唇、頸、,輕舌忝她右乳的痣。
藍馥陽嬌喘起來,美顏埋近他潮濕的發里。
有那麼一點幸運的,她原本以為那個未婚夫就像家族讓她去接受的「修女養成」般的教育一樣,會是個束縛,可能比束縛更可怕,所以,當她听多家人說他的事,她漸漸感到厭煩,感到他就像她人生中,半途殺出的強盜,他讓她十三歲那年覺醒的渴望自由意志,面臨再度壓抑的危機,她終是走了一步沒頭沒腦的反叛——把自己嫁給僅有幾面之緣的歐那。她只想過「嫁給歐那」,沒多想往後必須有什麼夫妻生活的日子——對于歐那,她只有構圖,沒有打光、沒有按快門,什麼也沒留,空的,沖洗不出美好影像——那可怕的離婚協議書其實幫她劃了一個幸運句號與美麗起點。
「宇穹,」她抬起臉龐,手從他的背撫至他俊顏,撫著沿他眉眼流淌的水痕。「對不起——」她說。
他和她不同,他接受家族的安排,听取她的事,甚至被皇夏生慫恿干了蠢事。多年前那晚,他們躲進森林一夜,出來時,皇夏生沒道義地用長輩的婬威命令他月兌下鞋,給他那雙逃跑當中掉了一只鞋的腳穿。笨事皇夏生干得比較多,後果總由他收拾。他穿著襪子,走了一段路,找到最近的鞋店買鞋,未進店,目光先被櫥窗中的一雙桃紅色鹿皮軟鞋吸引,腦海猛地涌浮一扇小窗扉,小窗扉里的女孩,女孩的赤果身姿,她有一雙長腿,腳小小的、白白的、趾甲如寶石折閃光線……他沖進店里,莫名地買下那雙女鞋……
「皇宇穹賢伉儷——」
來了!
「超過十一分鐘了!」
拉炮聲,像當年門衛警嚇的槍聲。
「你不要吵他們,他們昨天才新婚,十一分鐘怎麼夠……」夏可虹也來了。
「皇宇穹又不是我,十一分鐘夠長了——」
啊……
「下流、無賴、只會逞嘴皮!」
「親愛的……我哪只用嘴……你都忘了嗎?」
越說越過火了,門外吵鬧的夫妻……
「宇穹——」藍馥陽申吟地叫了一聲。
門外安靜了。
皇宇穹抱著妻子嬌女敕的軀體,開大水流,兩人緊緊纏身交抱,往下滑,他模著妻子的腿,腦海往事回旋,低抑喘息,頸背一昂,高潮了——頂級婚宴全拋腦後——沒什麼比此刻更稱得上頂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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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棒極了!精采絕倫!」連三個驚嘆不夠,再來一個夸張贊嘆︰「mer-aviglioso!」
皇宇穹步行在維內多大道下坡盡頭的巴爾貝里尼廣場,才剛接近那幢每扇窗扉都對著廣場噴水池的六層樓古典樓房,就听見皇夏生高八度的呼聲。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他倒有點不爽。這里實在是有點熱,陽光遍灑。真不知道,皇夏生找他過來干麼?
他走向一樓入口拱門,停了一下。邊牆空空蕩蕩,原本的出版社木刻招牌被拆下,只剩一片大理石原色。
他觸模那建材,感到一股涼意,舒了口氣,走入門內。
員工都認識他,沒人攔他,門房也沒要他簽訪客名冊。他逕自上樓,在二樓通往老板辦公室的廊道,看見一抹與他同方向前進的身影。
那人完全沒敲門示意,直接進了皇夏生的辦公室,沒一秒,吼聲爆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出人體攝影集?」
「喔——喔——我離家出走多年的好佷兒啊——」
又听到皇夏生唱歌劇似地拉長音了。
皇宇穹進門前,不是敲門,而是先垂首揉揉額鬢。
「打擾您了。」他開門,禮貌恭敬。
在場的兩位長輩——皇夏生與換了姓的歐陽荷庭,一個嘻皮笑臉,一個怒氣沖沖。
「我要殺了你。」歐陽荷庭將坐在高背皮椅里的皇夏生一把揪起。
「你這是干什麼!」皇夏生一個反手,撥開歐陽荷庭的手,轉向皇宇穹。「乖佷孫,過來看看這些照片吧,過些日子要出版了——」
「誰準你亂搞我父親的出版社?」歐陽荷庭吼了起來。出人體攝影集!這簡直是屈辱。
「歐陽荷庭,」皇夏生眉一挑,清清喉嚨,厲聲道︰「你思想不純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些照片可是藝術,你的佷媳——宇穹的妻子,還是參與拍攝的模特兒……」
什麼!歐陽荷庭猛地回望皇宇穹。
皇宇穹面無表情。
「你如果對這些藝術感百分百的人體照,有什麼多余的曖昧想法,可是意婬你佷——」
「閉嘴!」兩個男人同時吼斷皇夏生那聳動得要命的說辭。
皇夏生撇撇嘴,無賴笑了起來。「我啊,是以正直的思想在經營這家出版社的……」
表才相信他的說法。
歐陽荷庭看著皇宇穹,說︰「你同意他出版那些照片?」
皇宇穹沒說話。
皇夏生繼續說︰「冬耐堂哥生前就是希望出版社能多元化經營,本人可是實實在在遵從他的遺願。我一定會出版人體攝影集。」對著兩個晚輩露出痞子般的笑容。
皇宇穹動作了,走到桌邊,拿起照片翻翻挑挑。「你今天就是叫我來看這些嗎?」沉聲發問,不等回答,又道︰「那麼,桌上的你出版,這些我拿走。」手里挑起的,都是妻子獨照——該是他的財產,他的收藏。
「藏私嗎?」皇夏生撇唇。他就知道,這個一板一眼、只愛鑽研硬邦邦法學的家伙,早在那一年窺探到那小女孩,就掉了心魂……所以,教馮達朗簽了那樣的合約,皇家主導——他也主導。
「好吧,叔公疼你,你喜歡就拿回去。你也怪可憐的,曲曲折折,好不容易結婚,沒幾天又分離……听說,我那乖佷孫媳現在和馮達朗的團隊到加汀島,開拍帆船系列——」
「長輩知道得可真多。」皇宇穹打斷他的哩唆。這就是他不爽的原因,有時間的話,他想去看看妻子,而不是來這里吵吵鬧鬧。
「我還沒跟你算完帳。」歐陽荷庭火氣未滅。
「算什麼帳?」皇夏生嗤笑。「你听著,‘歐陽’荷庭,」他強調他現在的姓。「這家出版社呢,已經是我——皇夏生的。本人念在過往親情一場,願意出版你寫的冒險小說,對你‘歐陽’荷庭已經是天大的恩惠——」
「你少欺人太甚!」歐陽荷庭忍不住又動手揪起這痞子的VERSACE花襯衫衣領。
「喂喂喂,」三兩下揮開他的手,皇夏生揮平衣襟。「我都不記得斯文優雅、和氣有禮的冬耐堂哥有這樣的兒子——」
「少拿我父親說嘴。」歐陽荷庭冷聲道︰「我會把這家出版社弄回手上——」
「是嗎?」皇夏生斜挑嘴角。「那你需要一個律師幫你干些變造、偽造文書之類的事。」視線掃回皇宇穹身上。
皇宇穹將妻子的獨照收進防水資料袋,抬眸對望兩位長輩。「你們慢聊,晚輩先告辭——」
「等一下。」皇夏生眉角揚提。
不好的預感。皇宇穹沉定,靜待他玩把戲出招。
「荷庭長期不爽,我實在也擔心他會像冬耐堂哥那樣悒郁早死……」這人講話少有動听,難賣關懷。
「我有個想法。」不動听,還要繼續講,才是他皇夏生的本色。「皇宇穹你來做個公證——」
皇宇穹皺起眉。歐陽荷庭同樣眉頭深鎖,雙手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