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從比較,因為她沒有經驗過其他男人,從來就沒有那個大膽的男人,直到他出現──戰神只需要一個,就是他──羅悅清楚她最愛哪種體位、听過她舒服時的聲音
「嗯──」她皓齒緊咬,紅唇微啟,優美而灑月兌的聲音就飄飛出來。
羅悅抓任她細腰,讓她輕輕扭著臀,擺動一頭秀發。她喜歡用指甲刮描他的肌肉線條,女敕筍般的柔荑在那古銅色的肌膚上留下白紋──她可以用力一點,在他身上抓出憤怒的紅痕。
「賈姬──」男人飽含的低啞嗓音叫著她。
她偶爾張眼,垂眸瞅著身下的他,賞賜似地俯身親吻他。
越界,不安分的靈魂,
我們曾經被那張銅網捕捉
如今
糾纏在的搏擊中。
他們第二天就和好了,根本沒什麼好吵。他們只是性伴侶,不須像千千百百的世間情侶一般,偶爾得爭鬧拌嘴,添加愛情趣味。
丁睿睿在這兒待了十一日,每天和魔女混在神的便利屋里,喝酒、閑聊……反正就是做一些藝術家常做的事。相當平靜的一段時間,魔女這個社工師沒去追什麼輟學生、勸導意圖自殺的人、平反家庭暴力……連熱衷的女性社會運動都停了。有人看到她與便利屋的羅老板出雙入對,交頭接耳的姿態像一對情侶,愉悅的笑聲從便利屋傳出。
「哈哈……這個姿勢好像在跳黏巴達喔……」一個禮拜前,魔女正式加入婦女旅館住客學習防身術的行列。
熬女旅館頂樓最大的那間休閑室里,羅悅正在教授「七十二把擒拿手」。今晚示範「腰關節錯法」。魔女自願扮演歹徒,作勢攻擊,羅悅趁其不備,閃前迎面抱住她。
她哈哈哈地笑個不停。
「嘿,你是歹徒好嗎?」羅悅要她正經點,轉頭對專心看他示範的旅館住客們說︰「各位姊妹,真的歹徒不是這個樣子的。如果他手上拿了什麼武器,這時候,你就……」他圍在魔女腰部的雙臂突然使勁往內抱,全身貼緊她的身體,下巴頂住她的肩井穴。
「啊……好痛!」她被勒得難受,大叫起來。「放開我!懊死的!羅悅,」
羅悅一笑,放松手勁兒。魔女滑至地板,虛軟地趴著。
「如果遇到不稱服的頑固份子呢──」他神清氣爽,獨自演練著動作,繼續講解。「只要把手臂往自己的方向用力圍,下巴隨著上身下壓的力量,往下折敵方的腰節,這樣歹徒的腰關節就會月兌臼。」
「月兌臼?!」魔女尖喊,趕緊模模自己的腰。
「放心吧,乖乖稱服的魔女小姐──」他笑說。
魔女臉一紅,跳了起來,嚷著。「死羅悅,我的腰關系著我男人的幸福,被你弄傷了怎麼辦!」她追打他。
在場人士開始逸出笑聲,一個感染另一個,很快地齊聲大笑不止。
賈志矜倚在門口,看著這一幕。根本沒什麼好吵的……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對情侶……那個男人只是她的性伴侶──她從來這麼要求他──
別越界呀,別越界……
「羅悅──」魔女的聲音听起來不像生氣,而是難得的撒嬌。
羅悅看到的卻是站在門口的賈志矜。他笑著走過來。
她也對他笑。
「讀書會結束了?」
她點點頭。「你這邊呢?正進入高潮?」美眸看著他被汗水浸透的T恤。
他揮拭額上的汗水。
賈志矜掏出手帕,遞給他。他自然地接過手,擦著臉上的汗水。
「時間到了。」他轉頭喊道︰「各位姊妹,晚安!」然後穿鞋,往外走上露台。
他們並肩下樓。
「今晚……」
「去你那兒吧!」賈志矜搶白。
揪魂的月圓之夜,生命必要狂歡。
「嘿!」魔女從他倆中間跳出,一手勾著一個肩。「干麼走那麼快?要偷偷模模去幽會呀?」還真的被她說中。
羅悅禮貌地拿下她搭在他屑膀的手。「女士請小心,這兒是樓梯。」
「你身手那麼好,就算我滾下去,你也來得及接住我吧──」她看看羅悅,再朝好友一笑。「對不對?妖精──」
賈志矜拍拍她扎成馬尾的爆炸頭,眯眼一笑。「羅先生身手好不好,你自己試試就知道嘍。」她轉向羅悅,說︰「魔女她單身,沒男友。」語畢,無預警地快速跑下樓。
「賈姬!」羅悅跟著奔下去。
「喂!你們搞什麼……想害我滾下樓!」魔女絆了一下,大叫。「妖精、羅悅──」
他追到一樓,在神的便利屋前,拉住她的手。
「放開我!」她背對他命令。
「為什麼要跑?」
「不關你的事!」
羅悅臉色沉了下來。「你剛剛的話什麼意思?怎麼不關我的事?」
她微微一顫,屏著呼吸,不說話。兩人僵持了一下,他猛然把她扛上肩,轉身就往便利屋里走,動作迅速地放下鐵門。
「你這是做什麼?」她被放在角窗邊的法蘭西式午睡沙發上,看著他走去開燈。
「我的問題跟你相同。」他走回來,立定身形時,天生的笑臉已恢復了。
她盯著他的俊顏,好一會兒,垂下眼簾,偎進沙發抱枕里,幽幽地道︰「我不介意我的性伴侶有戀愛對象。魔女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關我的事。」他打斷她。
她的臉頰自抱枕轉開,美眸凝視著他,神情仿佛渴望著什麼般。
他坐進沙發里,緊緊挨著她的嬌軀,在她的注視下,吻住她的唇,久久,低沉、緩慢的嗓音傳出來︰「我介意我的性伴侶有戀愛對象。除非性伴侶成為彼此的戀愛對象……如何呢──不行嗎?賈姬──」
越過那條界線,真的不行嗎?
親愛的……
第六章
你知道自己擁有不安分的靈魂嗎?
當你還是小女孩時,你穿著裙子──你從來只穿裙子,卻舉著長長的竹竿,飛快地跑、撐跳,躍過寬大的河面,踏進男孩們的秘密基地──那是禁地,他們從來不準女孩進入。他們來時,也是繞道過橋,只有你、只有你這麼過來──靠著令人佩服的勇氣和不安分的靈魂,越過那條專門設限女孩的界線──
以後,他們都叫你「先驅」……
「老師,可以嗎?」
文學寫作社里,學生站在講台中央,發表個人作品。
社團指導老師賈志矜美腿交疊,坐在講台邊的椅座,雙手環胸,偏著美顏沉吟著。
吊在窗下的日本風鈴隨風搖曳,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嗯,不錯,漸漸看得到反思了。」賈志矜站起身,輕輕地拍手。「今天就到此,下次發表的人,回去得好好準備。我希望越來越好,」這一批學生的素質不錯、心思細膩,她很期待。
下課鐘響,學生們行完禮,魚貫走出社團教室。
「賈老師要走了嗎?」不可能出現的男性嗓音,比風鈴聲清晰可聞。
賈志矜嚇一跳,轉身望向救室後門。
「親愛的──」羅悅朝她伸開胳膊。
她側著臉龐瞪他,笑了。「你怎麼能在這里?」女校門禁森嚴,不相干人士絕不放行,莫非他翻牆進來?!以他的身手,這很有可能!
羅悅走進教室,薄西裝外套掛在右肩上,一手虎口摩挲著下巴,俊臉左右張望。「往後,我也得在這樣的場所教課嗯──」
賈志矜圓睜美眸,歪著頭。「你在說什麼呀?!」
羅悅面對她尋思的美顏,攤了攤手。「貴校招考代課老師,我參加了──」
「然後呢?」她眯細一雙媚眼,挑著眉梢。
「他們考了我一些很簡單的東西,發現我能教的領域很廣,決定聘任。」羅悅一笑,露出整齊的潔白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