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回她,他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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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邢少溥見過面後,她的日子似乎不再平靜。空氣里似乎有著詭譎的變化,讓她老覺得他的氣息繚繞在身邊。
夕陽余光射進畫室,舒皓寧停下上油彩的動作,迅速拉上窗門鎖緊,再將所有房間的燈打開。天就要黑了,江之中有新工作,無法再陪她。空空曠曠的屋子,只有她一人,但她總是嗅到那個男人的狂霸氣息,仿佛他乘著夜,一步步朝她而來,想侵噬她的夢境,重新佔有她的思緒,籠罩她的生活!今天,是見過他後的一個禮拜;今天,更是那種詭譎奇異的感受最強烈的時刻。
「叮、叮!」烤爐跳了兩聲響。
舒皓寧定定神,戴上隔熱手套,取出烤得香脆的全麥面包,倒了牛女乃,準備吃晚餐。
「有孩子了,還吃得這麼隨便!」熟悉的低沉男音在她背後傳開,「還是你只為江之中做飯?他不來,你就不做?」
舒皓寧一驚,手上面包掉回盤里:「……不可能……」她喃言。窗門她全鎖上了,這屋子不可能有人進得來。
「對我而言,沒什麼是不可能的!」邢少溥雙手握住桌緣,將她圍在餐桌與他之間,「我要到哪兒,沒人能阻止,何況幾個爛鎖!」他在她潤白的耳畔沉言,唇有意無意地踫觸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屏著氣,雙手握拳置于桌上,情緒極度壓抑。
邢少溥沒回答,唇由她耳畔漸漸吻向她的芙頰,然後封住她的柔唇,舌尖急切地竄入她口中,愛戀、痴狂地糾纏她的粉舌。
她喘著氣,眼神被那熟悉的甜蜜逼得渙散,雙唇不由自主地吞吮他給予的熱惰。
半晌,他離開她的唇,雙臂取代椅背環抱住她的身軀,男性大掌撫著她的月復部。「這是我的孩子--」他低沉喃言,仿佛是在提醒她。
她深深吸了口氣,縴縴小手顫抖地抓住他的掌,阻止他模上撫下:「你的孩子……姬琳會為你生……」她哀傷、賭氣地說。
邢少溥眼神凜了凜,像是不以為意地說:「現在,我只要你生的!」
她一震,淚水幾乎要奪眶:「如果我說孩子的父親不是你,你也要嗎?」這是他那天質疑,甚至以此來傷害她、誣蔑江大哥的話題,不是嗎?當時,他是那麼地不屑這個孩子,不是嗎?
「舒皓寧,別挑釁!」邢少溥額上青筋一跳,語氣極冷,但覆在她肚月復的大掌卻異常溫暖,「我不喜歡你的伶牙俐齒,你最好收斂,別教壞我的小孩!」
她听見他用「我的」二字,淚終于忍不住滑下兩頰:「為什麼?」
邢少溥托起她的下顎,目光灼熱,神情卻一貫冷酷地凝望她,許久,搪塞地說:「你欠我的!我要,全因你欠我太多!」表露情感對他來講,依舊是件難事,尤其是面對自己真心動情的女人時,更是難上加難!
她眨眨淚眸,晶亮眼神直直對上他,苦笑:「又是債嗎?」只有債,沒別的嗎?她幽幽自忖。
「是!」像是怕流露什麼不願人知的私密般,他答得又急又重,「是!就是債!」或許是一開始,他在定義他們的關系時,就已埋下使這段情感扭曲的種子;也或許是他狂妄霸道、習慣征服掠奪的本性,讓他忽略她的影響力,漠視自己對她產生情愫的事實……
內心情潮澎湃,卻說不出口,是他愛她最矛盾、最掙扎的感受!
一夜溫存後,她終究還是被他帶回邢氏山頭。
他留了內容狂傲的「感謝函」和一筆為數不小的金錢,酬謝江之中對她的照顧,便軟硬兼施地架她離開。雖然那錢對江之中而言,可能是多余的,但那卻是邢少溥首度對外人展現的善意響應。
為她,他其實已慢慢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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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邢氏已經三個月了,她的活動區域不再只限于山腰那幢別墅,她甚至可以上俱樂部見識見識!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邢少溥分分秒秒將她帶在身邊--
自從回到邢氏,她人雖在,但眼神卻常望著遠方,飄飄忽忽,若即若離,流轉間透露著哀愁,仿佛被禁錮在這白雪鋪成的皚皚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無不渴盼離去,甚至徹底消逝,好教他再也難尋。
她眸底那抹化不去的離意,讓他顧不得以往的考慮,非得寸步不離地將她帶在身邊,如影隨形地守著她,以免他稍不注意她又遠離。
「邢先生,舒小姐就要進入預產期,屬下認為舒小姐實在不宜再到俱樂部。」看著邢少溥懷抱舒皓寧步出「寒帶聖地」豪華大車,陸征隨即開啟別墅大門,迎接他們回來。
邢少溥一臉沉郁,腳步穩健,快速地進屋:「吩咐你的事辦了嗎?」他沒停歇,徑自步上樓梯往二樓。伏在樓梯間打盹的克勞斯,雙耳敏感地一凜,矯捷地讓路給行色匆匆的主人。
「醫師已經等在房里。」陸征先行一步,打開主臥房大門,讓邢少溥進入。
今晚俱樂部里,幾名酒品差的會員打群架鬧事,樓上樓下鬧成一團,水酒潑得滿地。兩三名情緒激昂的年輕會員,沒頭沒腦,瘋癲追打,誤闖邢先生的辦公室,撞倒當時站在門後掛畫的舒小姐,大月復便便的舒小姐隨即昏迷不醒人事。邢先生親眼目睹一切,憂心和火氣瞬間交雜,當場暴怒。他下令取消那幾名鬧事者的會員資格,並要當班的員工嚴格善後,然後便急匆匆抱著昏迷的舒皓寧離開俱樂部。
「寒帶聖地」這個俱樂部,本就是政商、名流、紈?子弟、交際花、一些附庸風雅或急欲攀權附貴人們雜處的「高雅地」,加上對那些邢先生虎視眈眈的堂手足偶爾來走動,「寒帶聖地」這個場所,實在不是舒小姐適合去的地方,陸征暗忖。唉!邢先生應再慎重顧慮的!
「陸征!」邢少溥的嗓音傳來。
陸征截斷思緒,定神開門,走進主臥房,只見邢少溥正與醫師交談著。陸征等了約兩分鐘,醫師便先行離開。
「邢先生有事要交代嗎?」醫師出門後,陸征走向坐在床邊的邢少溥背後。
邢少溥沉默地凝視床上的舒皓寧,許久,他開口沉言:「三天後,將她送到我父母那兒待產。」將她帶在身邊,的確可免除他擔憂她會離去的疑慮,但是他工作忙碌,實在難以兼顧她的安危。這次只是幾個富家少爺發酒瘋,那下次呢?下次若有意外,也只會是純粹偶然嗎?他與那些邢姓人氏的仇怨……他所處的邢氏大家族……
「嗯……」他忽然站起身,冷哼道,「你說得沒錯,她不適宜再待在這兒。」取出一支煙,邢少溥走到外面陽台,在雪花輕落的夜色里,點燃煙頭抽著。
案親當年為了母親而放棄主導邢氏的心情,他似乎有所體會了,但他狂霸的心仍在掙扎,他想站在端點的傲氣有增無減,他仍無法像父親那麼淡泊、那麼干脆!他只能將她托寄在安全,且無法逃離他的地方!
「到老爺的海島,您也同行嗎?」陸征跟出陽台,沉聲問道。
邢少溥搖搖頭。「你送她過去,調個護理人員在機上以防萬一。」將煙吐向不明的黑暗,他背對陸征交代著,「到那兒,我父母會照料她。我要處理公務,暫不過去。」父母會幫他「看顧」她,而她--她很喜歡那座島,跟母親投緣如同母女,這他倒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