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確定佩鈴是不是和安德烈在一起,但她在古堡那段時間的確半夜會消失好幾個小時,而且一回來就馬上洗澡。」
「我沒說謊吧?」佩鈴報復般的看向靜恩及安德烈︰「你以為玩過我之後,就可以隨意踢開嗎?宣靜恩,你別得意,下一個被踢開的就是你!」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跟你上床的是我?」安德烈氣忿道。
「這需要什麼證據?男歡女愛只有你我兩人可以證明,而且古堡里就只有你跟皮埃爾兩個男人,我當然不可能跟皮埃爾上床,他的床上有愛莉,不是嗎?」佩鈴故意說道︰「你若堅持耍賴,我當然也沒辦法!」
「我沒必要耍賴!但我確定沒有跟你上床,我何必承認沒做的事?」被人栽這種子虛烏有的贓,以前他才不在乎,但現在他卻不希望靜恩誤會。
而皮埃爾听著他們的對話,表情陷入深思。
「你不想承認也無所謂!」佩鈴的表情帶著一絲得意,語出驚人︰「我曾經留下你擦過的衛生紙團作為紀念,或許我們可以拿去驗一下DNA,看看是不是你的杰作?」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皆大變,這表示,佩鈴說的是確有其事,大家也心知肚明,她留下衛生紙團絕不是只作為紀念用。
「你有好幾次都是真槍實彈,沒有任何防護就跟我,而那段時間正好是我的危險期……」佩鈴虛假地撫模肚子,故意望著安德烈嘆氣道︰「不知道這里會不會有個小貝比正在成形呢?」
「你說謊!我絕不可能在你這種女人身上撒下我的種子!」他絕不允許隨便一個女人生下他的孩子,所以他的防護一向滴水不漏。
靜恩眼見這場羅生門不知何時會結束,于是她轉身走開。
「靜恩!」安德烈一個箭步拉住她,神情既著急又擔心。「難道你相信我真的跟她……」
「我現在累了,想回房睡覺。」靜恩平靜看著他。
「腳還會痛嗎?」安德烈關心地看向她的腳踝。
她搖搖頭。
「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嗎?」他拉住她的手緊張道。
她不置可否看著他。
「拜托!」他近乎懇求地說。
也許是他誠懇的表情,讓她不由自主地點頭。安德烈這才安下心放開她。
這時候皮埃爾走向安德烈,兩人一起走到角落竊竊私語著。
佩鈴眼看安德烈竟然對靜恩百般溫柔,想起他對自己的冷漠與無情,她就更加妒恨及氣忿。
「慢著!宣靜恩,你既然已經清楚我和安德烈的關系,也許我是他未來孩子的媽,你最好識相點,少再接近安德烈!」佩鈴氣焰囂張地擋住靜恩挑釁道。
靜恩知道自己此刻無論說什麼,只會讓事情更糟,所以她選擇沉默︰而雅雲見狀,覺得自己真是看不下去佩鈴的潑婦相。
「佩鈴!這件事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你說話不要這麼過份!怎麼說靜恩也是跟我們一起來自助旅行的朋友!」雅雲抱歉地看向靜恩。「你不要介意,她從昨晚就情緒不穩到現在……」
「表姊!她明明就搶了我的男人,你為什麼還站在她那一邊?」
「佩鈴!」雅雲嚴肅地看向表妹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件事情還沒有真正水落石出,說任何話都太早!並非我不相信你的話,但我認為安德烈也沒必要說謊,男未婚、女未嫁,男女在兩情相悅下發生任何事都很正常,這不是你說的嗎?既然如此,就算靜恩跟安德烈在一起,這也沒有不對,如果這是安德烈的選擇,你應該祝福……」
「我才不要!一定是她勾引安德烈,否則安德烈怎麼可能看上她這丑女!之前安德烈還那樣喜歡我,都是她的錯!你不要臉!蕩婦!」佩鈴激動起來,忿忿追上前拉扯靜恩的頭發。
原本正和皮埃爾討論事情的安德烈,見狀隨即大步跑來,他一反手,將靜恩拉至胸前保護,並給了佩鈴狠狠一巴掌。
佩鈴這是第二次被人賞耳光,她「哇」地一聲痛哭出聲。
雅雲見狀趕緊攬住她,並以責備的眼神看向安德烈。
「你怎麼可以打女人!再怎樣生氣也用說的就好……」
「誰敢傷害靜恩,我就打誰!避他是女人還是男人!」安德烈冷冷警告。他輕撫著靜恩的頭發,口氣轉為憂心︰「怎樣?有沒有受傷?」
靜恩搖搖頭想推開他,但安德烈不願意放開,眼神牢牢盯緊她。
「我沒事!」她歉疚地看了一眼佩鈴,低聲對安德烈說道︰「她也是因為喜歡你才會這樣,你別再對她動手,男人打女人是件可恥的事。」
「誰教她敢這樣對你!」安德烈仍氣忿怒道︰「要是他是男人,早被我揍到滿地爬了!」
接收到靜恩不以為然地瞪他一眼,安德烈這才嘆了一口氣。
「好,我不會再打她,行了嗎?」他仍不放心再問︰「你真的沒事嗎?」
「我真的沒事!瞧我頭發多得很,少幾根也不會變成禿頭啦,如果這是你擔心的。」
她故作開朗的笑容,以及那顆善良的包容心,讓安德烈既心疼又驕傲,他不顧大家在場,牢牢地將靜恩抱個滿懷。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更加愛她。無比堅定的信念及內心幾乎滿溢而出的感情,令他好想大聲向她示愛,但是經過昨夜之後,他不敢貿然這麼做。
她不是可以隨意輕瀆的女人,她值得他的用心對待,嚇跑她是他最恐懼的一件事,所以示愛這種事必須從長計議。還是先讓她退離這個戰場比較重要!
「我先送她回房間。」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下,安德烈強擁著靜恩火速離開口水現場。
靜恩緩緩睜開雙眼,窗外已是星子滿天,一彎明月正安靜地照進屋內。
她睡了很久嗎?望向櫃子上的小鬧鐘指著八點二十分,她幾乎睡了一整天,但怎麼感覺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呢?擁著薄被,她仍躺著,沒有起身的打算,此刻的靜謐,正足以讓她好好想一想最近發生的許多事。
她跟安德烈之間到底怎麼了?她幾乎快忘了他們從何時開始產生交集的了……
有了!他們是從兩星期前打破那只古董杯子開始,她從此每晚必到他房間報到,幫他惡補背誦詩詞;也是從那時候,他們之間漸漸熟稔,也許斗嘴爭論不斷,但她也因此更深入了解他花心面貌之下的聰穎單純個性,並不如她先前所以為的輕浮紈褲!他們倆都在深夜見面,雖然在房間里獨處,但他不曾有過一絲侵犯她的舉動,即使偶爾調笑,也都無傷大雅,讓她逐漸撤下原有的心防,如果排除男女情感,他是個可以深交的朋友。
而昨天,一切完全月兌出原有的軌道!先是他強硬架著她去亞維農,接著是在車上強吻她,爾後在秘密花園,最後是在飯店……
靜恩忍不住扶住額頭閉上眼。自己到底怎麼了?安德烈完全不符合她的想望!他獨斷獨行、霸道又不成熟、對女人的態度來者不拒,甚至他的「花園理論」更教她反感!而她竟然任由安德烈和她發生那樣的親密!
佩鈴的生氣是對的,她明知佩鈴喜歡安德烈,昨天不但一整天和他單獨在一起,甚至還和他一起過夜,難怪佩鈴會氣忿地破口大罵。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容許安德烈那樣侵犯自己?無論在感情上,或身體上都有嚴重潔癖的她,對男人的踫觸一向嚴加戒備,也因為深厚的父女之情,讓她一直以爸爸的完美形象為標竿,所以年屆二十歲的她,雖然一直有追求者,卻無人能真正進入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