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握手會不會太親密了?」靜恩舉起被他握住的手尷尬問道。她還不曾被任何人這樣握著手呢!
「不會。」他唇角揚起,此刻她就在自己掌握中,這種感覺挺不賴的。
「你跟別的女生也都這樣握手嗎?」雖然她告訴自己要以平常心看待,但他的舉止超乎朋友的界限太多,她不明白,是法國人本性熱情,還是她想太多?
「當然……」他望著她撇唇一笑︰「不!」
什麼?聞言放下心的靜恩,被他補上來的那個字突然擾亂了心湖,還來不及細思,安德烈已經拉著她向前奔跑。
才一站定,靜恩隨即被眼前的開闊景致震撼住,從這里可以清楚遠眺隆河及聖貝內澤橋,這座因隆河泛濫沖毀而成的斷橋,因為法國民謠「在亞維農橋上」而聞名,也是亞維農的正字標記。
「據說這座橋是牧羊人貝內澤受到神的啟示與差遣,瘋狂請求村民捐獻,終其一生辛勞所蓋成的一座橋。這橋連接河的兩岸,造福了當地的居民。」安德烈感嘆道︰「他努力一生的心血,最後剩下殘破的斷垣,只能徒留欷噓!」
靜恩有不同看法。「他若地下有知,應該會慶幸隆河沒把整座橋全部沖毀,至少遺留了一座祭祀他的小禮拜堂在斷橋上,足以供後人瞻仰!」
安德烈溫柔看向她。「我發現你很樂觀,許多事都往好的方面看。」
「當然,因為我先從自己看起嘛!我很好,世界也會變得美好啊!」說完她自己也笑了起來。
望著她彎彎的笑眼,安德烈整顆心變得好暖好暖,柔情四溢。
「我覺得你好可愛哦!」他閃電般在她唇上輕啄一下。
靜恩立刻以手掩唇,又驚又惱地退後好幾步。
「我警告你,別再亂親我!」
「不然呢?」安德烈好整以暇看著她。他的吻多少女人想要,只有她不識貨,還三番兩次拒絕,真是的!
「不然我……我……」靜恩一下子也想不出怎麼懲罰他,威脅要回台灣的說法,好象也不管用了。
望著她努力思考的小臉,突然間,安德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攔腰抱起。
「啊!你干什麼?快放我下來啦!」突然升高的靜恩嚇得急忙攬住他的脖子叫道。
「不要!」他愉快地揶揄道︰「怪了?之前像只小母豬,怎麼現在好象又沒幾兩肉……」他眼光瞧的方向,正是她的胸脯。
靜恩見狀馬上交叉雙手護胸。
「小店不供應肉食,請改換別家!」
她幽默的回話讓他忍不住大笑。
「我就是要吃你這一家!」一語帶雙關問道︰「你還提供什麼?」
此刻被他抱在懷里,他又一臉帶笑地凝視著她,靜恩感覺自己的理智似乎快要飛走了,他們倆這樣子好象情侶一般打情罵俏,她明知自己該趕快逃開他這個危險人物,但被他緊緊糾纏住的視線,卻怎麼也離不開。
就在他低下頭似乎又要吻她時,她終于找回理智轉開頭。
「抱歉,今天本店公休!」她低著頭推他胸膛︰「快放我下來!」
「不要!」他堅定地凝視她︰「听說,男人若抱著女人走進秘密花園,女人這一輩子都會順從男人,為男人做牛做馬,還有……」
「還有?」靜恩抬起頭驚叫道。
他揚唇一笑,在靜恩耳邊悄聲說道︰「還有為男人生養一打小孩!」
在靜恩還來不及反應他這句話時,他已經抱著她向前狂奔。
「誰會為你生養小孩!」
「你會!」
「絕不可能!」
「等著瞧!」
「你別作夢!」
「你會答應的!」
「……」
爭執聲突然中斷,但隱約听見唇舌吸吮的細微聲音。之後……
「快放我下來啦!我警告你……」又羞又惱的聲音。
「不要!」得意洋洋的聲音。
一路上一男一女的拉鋸聲,最後終于被吞沒在夜色里。
第九章
安得烈及靜恩直到隔天早上才回到別墅,也讓一票人急壞了。他們才一踏進卡爾卡松的別墅里,一群人全擁了上來。
「你們昨晚為什麼不趕回來?你們在哪里過夜?」佩鈴第一個上前霹哩啪啦責問。嘴巴上是說你們,但她忿怒含恨的眼神全只針對靜恩一人。
安德烈立刻站出來擋住佩鈴的撒潑口水。
「我昨晚已經打過電話告訴皮埃爾,我們忘了時間,沒有車可以回來,所以直接投宿飯店。」他輕描淡寫解釋道。
「你騙誰啊!我不相信你沒有辦法趕回來!你可以叫強尼去載你們啊,或者可以花更多的錢包車子回來,你根本是找借口!」佩鈴氣得歇斯底里罵道。
安德烈眉一斂,眼神厭惡,他轉頭看向皮埃爾。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昨晚沒睡好,我現在想回房休息。」他用法語跟皮埃爾道。
「我猜你們今天不會跟我們去亞維農玩吧?」皮埃爾以了解的神情看向他與靜恩一眼,而後者正安靜站在一旁,眼底只有沉默。
安德烈也姻一然點頭,他望向靜恩數秒,而靜恩一直低著頭,執意不看他,他心里暗自決定,要找機會好好跟她談談,但此刻並非好時機。
「平安回來就好。靜恩,你先回房休息吧……」
雅雲還沒說完話,佩鈴立刻攔住正打算離開的靜恩。
「休息?」她冷哼一聲,不屑的眼神打量著靜恩全身。「你昨晚與安德烈做了一整夜,所以現在需要休息嗎?」
「佩鈴!你胡說什麼?」雅雲趕緊拉住她,制止她說出更難听的話。
「我哪有胡說!甭男寡女在一起,不就是做那種事,難不成還冰清玉潔,抱著棉被聊天嗎?哼!」
靜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轉身要走,不想引爆一場口水大戰。
「慢著!你給我站住!」佩鈴用力拉住她怒叫道︰「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別以為跟安德烈睡過就是他的女人!我告訴你,你別妄想……」
「佩鈴!你夠了,別再說了!」安德烈怒吼道。他心急地看向靜恩,擔心她會因此離他更遠。
「怎樣?我說錯了嗎?搶別人男人的人,會不得好死啦!」佩鈴眼見安德烈幫靜恩說話,更加口不擇言大罵。
「你說誰是別人的男人?你罵誰會不得好死?」安德烈暴怒地斥喝。
佩鈴氣得發抖,此刻她是完全豁出去了︰「我罵宣靜恩,怎樣!宣靜恩就是不要臉的女人!搶別人……」
「你給我閉嘴!」安德烈瞪著佩鈴,面色冰冷,吐出的話不帶一絲溫度。「你再罵她一句,我要你立刻滾出這里,而且這輩子你休想再踏進法國一步!」
「你!」佩鈴又驚又怒,她想不到安德烈竟然這麼袒護靜恩,排山倒海的嫉妒讓她再也受不了,她一股腦全爆發出來︰「你這個喜新厭舊的男人!你忘了我們當初在古堡里是多麼恩愛嗎?那時候你每天晚上都要,而且每次都熱情得把我全身親到瘀青,我們倆在床上多快樂多滿足,難道你全都忘了嗎?」
「你少造謠!我在古堡里何時跟你上過床?」安德烈轉頭望向靜恩,眼神不覺放柔。那段時間在古堡里唯一跟他上過床的,只有靜恩一人。
佩鈴聞言氣忿大叫︰「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人,吃干抹淨之後就死不承認!我是個女人,沒必要為這種事說謊,不信你可以問表姊,住在古堡那段時間,我是不是半夜都會失蹤,她還問過我半夜是不是夢游?」她轉頭馬上向表姊驗證。「表姊,我說得有沒有錯?」
雅雲十分難為地看向周圍所有人,她看向靜恩疑惑卻力持鎮定的表情,又看向安德烈坦然無畏的神情,她不禁皺眉。到底是誰說謊呢?但佩鈴那段時間半夜都消失一段時間,這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