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側耳傾听船上動靜的茱莉亞,由門外兩名人員口中得知目前停泊在西班牙,而且許多船員──包括梅杰斯都下船了。她明白這正是逃走的好機會。正當她思索著要如何擺月兌兩人時,另一名人員正好開口說要解手,沒多久,門外只剩一人。
好時機!她迅速尖叫一聲,聲音的大小足以讓門外听見,卻又不致傳到甲板上。
「怎麼了?」門外的船員立刻敲門問道。
「有……有一只老鼠,好……好可怕!」她的聲音里充滿無助與恐懼。
「不…不會吧?船長艙房里怎麼可能有老鼠?」
「真的……真的有一只好大的老鼠……」她帶著哭音破碎地說道︰「你……快…快趕走它……」
船員猶豫地看了眼走廊盡頭。另一位伙伴還沒有回來,他不敢擅自開門。
「哇!不要!你不要過來……」接著,听到門內傳來乒乒乓乓丟東西的聲音,然後是嚇壞了的啜泣聲。
船員一驚,心想萬一她受了什麼傷,船長回來時怪責下來,豈不麻煩。于是只好硬著頭皮開門。
「妳別害怕,我立刻過來。」船員一邊開鎖一邊安撫著。
「在哪里?」他一進去便看見茱莉亞縮在角落,滿臉淚痕地指著相距不遠的地方。
他走了過去,彎身探看──桌下空無一物啊。「在哪……」
突然口匡當一聲,頭頂傳來爆烈的刺痛,眼前一黑,立刻暈了過去。
「對不起啦。」茱莉亞手拿一具便盆站在他身後伸舌頭。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撕裂自己的上衣,露出一大片胸脯,再奔至門口等待第二個船員。
解手完了的船員輕松吹著口哨走回來,走到一半,他的口哨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謹慎的腳步聲。
走到門邊,他手握長劍,隨時準備搏斗。但一聲聲的啜泣聲卻從虛掩的門內傳了出來。
他迅速推開門,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茱莉亞衣衫不整、酥胸半露地倚在床腳哭泣,而他的同伴則昏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
茱莉亞一看見他走過來,顫抖得更厲害,整個人拚命往角落蜷縮。「他……他想要強迫我,所以我……我打昏了他……」說完又是一陣低泣。
這家伙竟敢覬覦船長的女人!原本持劍相向的他立刻松懈戒心放下了長劍走近茱莉亞。
「妳還……還好吧?」他看了眼她雪白的酥胸後,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趕緊移開視線。這個女人他可招惹不起。
「我……我腿軟了,你可以扶我到床上嗎?」茱莉亞低聲羞怯道。
「當然可以!」太好啦,這可是她自己要求的,他只是趁便飽覽一下春色。船員心喜的應允。
他收起長劍走向茱莉亞時,視線不時游移至她胸脯……,待他將她拉起時,她起身給他一個甜蜜的微笑──「好看嗎?」
他的嘴巴咧到一半,還來不及回答,人便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去。茱莉亞同樣用便盆擊昏了他。
「嘖!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拍一拍手啐道。
按著她拿出衣櫃里船長的長褲,迅速將兩人手腳綁在桌腳邊,還特地打了個死結,然後拿出預藏的布條塞入他們口中,以防他們叫囂壞事。
按著她將他們身上的刀劍全數推向另一邊的角落。
看看還有時間,她迅速月兌下自己殘破的衣物,換上早已卷好長度的船長的襯衫及長褲,然後以手帕攏住長發──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個小男生。
檢查無誤後,她快速溜出房間,鎖上房門。正欲走向樓梯口時,她想起了費珍妮。
猶豫半秒鐘,她轉身走向關住費珍妮的房間。而房門外上著鍞,需要鑰匙才能打開,她又花了些時間用短柄小刀切斷鐼煉,終于打開了房門。
費珍妮一見到她立刻瞠圓了雙眸,似乎很訝異會在此地見到她。
當茉莉亞發現她又要尖聲驚叫,立刻撲向前摀住她的嘴巴︰「別叫!我是來救妳的,船長已經下船,我們趁此機會可以逃走。答應我保持安靜。」
費珍妮驚恐地瞪著她沒有反應。
茱莉亞以為她明白便放開了手,沒想到她竟歇斯底里又尖叫了起來。
茱莉亞情急之下甩了她一巴掌,不知是力道過重還是她驚嚇過度,竟昏死了過去。
茱莉亞也愣住了,沒料到她會這麼不堪一擊。瞧著她數秒,茱莉亞仍決定帶她離開,不忍心將她留在這群豺狼虎豹身邊。她再可惡,也罪不至此。
瞥了眼旁邊的麻袋,她決定將費珍妮裝進袋子里帶走,這樣也較能掩人耳目,不會引起船上其它人的注意。
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費珍妮裝進麻袋,然後背在背上「爬」上樓梯及甲板。來不及喘口氣,她又將最後剩余的力氣把麻袋拖至甲板角落的一圈纜繩邊。
下次一定要叫她減肥!茱莉亞蹲在船舷旁大口喘著氣時暗忖道。而前甲板傳來船員們的穢聲婬語及咒罵聲,听得茱莉亞心驚膽戰,深怕他們其中有人一興起走向副甲板,毫無遮掩的她們一定曾立刻被逮個正著。
喘氣的同時,她也沒問著,將救生圈套進費珍妮的麻袋外,然後用繩索牢牢的綁在救生圈上,再將繩索的另一端套進絞盤,扯一扯繩索,確定牢靠後,她深吸一她才沿著繩索滑下船邊。當她踫到海水後立刻拿出小刀割斷繩索,然後迅速拉著救生圈,使盡全力扛起麻袋,然後跨上欄桿先放下費珍妮,直到救生圈在海上浮起,救生圈往船尾游去,一切動作全在安靜中進行。
直到游離天堂號一段距離後,茱莉亞才靠在岸邊稍事休息。她打開麻袋向內瞧瞧費珍妮──鼻息均勻,看樣子仍在昏睡狀態。嘖!她拚死救她,她倒睡得挺舒服的。
就在她預備爬上岸之際,听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茱莉又立刻躲回岸邊。
「……這些東西要送到美國,所以包裝上一定要能耐潮,長時間的航行才不會變質。」
「麥先生,你放心,這點我們早就做好準備了。」
「一小時後我們要啟程,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全都裝箱好了,您要不要看看另外一邊的葡萄酒?」
「嗯。」
「那這邊走。」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溒,茱莉亞才迅速爬上岸邊,接著將費珍妮也拖上岸。
茱莉亞躲在木箱後打量著前方——只有一人看守,而且是背對著她們。太棒了!她暗自心喜著。這些貨剛好要運至美國,而且一小時後就啟程,到時候梅杰斯想抓她倆也找不到了。听剛才兩人的對話,應該是正當的商人,或許會願意助她們一臂之力。
不浪費時間,茱莉亞以最快的速度卸下費珍妮身上的救生圈及麻袋,然後趁人不備將她塞進木箱內,而她的重量立刻壓壞了箱內成串的葡萄。茉莉亞見狀,只能暗伸舌頭──人命總比葡萄值錢吧?何況以她家的財勢,賠個幾箱也不成問題。
幫她封上箱後,她自己則打開另一木箱,小心翼翼地跨了進去,以避免踩壞葡萄。她可是賠不起的。
一切就緒後,她只能祈禱──費珍妮千萬要昏睡到船只駛進大西洋後再醒來。
就在她累得終于闔上眼之際,一絲模糊的記憶閃入她腦際──剛才其中一個男聲怎麼似曾相識……上帝顯然沒有听到她的祈禱。
一聲淒厲驚恐的尖叫聲穿過木箱,響徹整間貨艙。
茱莉亞同時間被嚇醒,瞠睜著雙眸,茫然注視著前方,渾然忘卻自己身在何處。
「是這一箱傳出聲音!」雜亂的腳步聲在茱莉亞旁邊的木箱前停下。